雪花在我的头上驱赶着我，

我与春天正面发生碰撞，

春天没有伤到筋骨，

只是抖落了一地花瓣，

叶子和走向成熟的果子，

阳光一样完好；

蛰伏在雪层下，

嫩绿的麦苗听见碰撞的声音，

探出身来，向我张望；

清明，谷雨和立夏穿过我，

去金灿灿的麦田朝拜麦子的饱满与丰盈；

用风雨收拾干净地上的花瓣，

春天转身给我让路，

我则成了风雨的碎片，

下沉得比滴落地面的露珠还要低，

春天看着我走远；

回去，我躲不开别人，

也躲不开自己，

继续和我一样单薄的人碰撞，

和自己碰撞，

直到成为尘土，

被人踩来踩去；

除了摇晃沉睡与浮躁的风雨和烟云，

被踩的人都没有成为春天返航的路，

春天看着我们走远。

2008年01月02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