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吾思之,久悟不明,甚闷。师者,乃传道授业解惑也,父者,乃生吾之于世,养吾之于自然,是吾生命之根本。其二者岂可并提之?
吾之于师者,如下论断之:首者,师者须有德行,谓之:“为人师表”,再者,师者须有学问,称之“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三者,师者须有宽容之心,道之“海纳百川”。吾之师,以上皆备,虽其教吾仅有半年之期,然却足以成吾终生之恩师!
吾师今年五十有二,少吾父三载春秋。吾师身长五尺二寸,其貌甚伟,其言其行风流倜傥,潇洒飘逸。吾初到校,乃被其所征服。是时,乃吾校“语言与文化学术研讨会”举行之际。其间,吾每每到会,乃见吾师口若悬河,旁征博引,引经据典,滔滔不止,与会者掌声不绝,吾辈才疏学浅,乃跟之附和,然不知其所云,可笑哉!吾师之德其可贵之处乃能平等待人,吾与其乃属不同时代,不同阶级,不同档次,然其对吾甚礼,每谈及“学问”其必先告之:汝可尽抒己见,师爱听之,必听之。然吾自惭形秽,怕吾之多说乃犯大错,岂不丢脸?吾师每次必鼓励之:用汝之脑思事,用汝之口说话,用汝之行办事,一切足已!此话乃足够吾辈享用一生。吾之师个性极强,乃有北大遗风,愤世嫉俗,敢说敢做,然又不失曲折灵活,吾暗地呼其为“弹簧”。此物足以概其性。
遇吾师乃吾三生有幸,然不幸又将至。师将回帝王之都,复其原职,吾每思之,不胜伤感。自吾从学至今,吾之师者,不计其数,处西北,关怀吾之师者也甚众。吾之“文学写作”师者,见吾已向刊物投稿,免吾之作业劳务,其如是说:“汝安心,师必给你高分”。吾几若推辞,其大声疾呼:“师懂汝意,此事已定,无须改,中!”吾之“古代文学”师者,乃是一大美女,其之课吾听之甚少,每遇其课,吾必紧张,其上课时叫吾答问题。师将其电话号码书于吾之作业本上,云:“咱俩可以交流,汝之思,极个性”其言大有视吾辈为人才之嫌,可悲乎?然对吾心灵影响之大,不及吾恩师百分之一。
吾知今日一别,其后与吾师见面之机会乃是大海捞针,京城之大学校园,吾辈此生恐怕无机会踏上,既如此,乃只有“西出贺兰送恩师”,弟子赤贫,自身利难保,岂有黄金白银相送?唯弟子乃有一颗炽心,祈吾师生命,学问如贺兰般高大雄伟,生活如黄河般波澜壮阔!
吾师者,此生不忘,不及吾父,然亦可作吾之叔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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