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洋鬼子的头脑比我们发达,反正就平安夜而言,它且有胜而过之嫌疑,直逼除夕夜。中国人原本只记得那个叫除夕的夜晚,而近却不再如此,从众超市,商场那股打折的喜庆,也不过几年,平安夜或许堂而皇之走进咱老百姓七夕第二。
走进咱老百姓的何尝只是平安夜,还有平安。忆事起就没有关于黑暗同饥饿的写照,只是从父母佬爷口中听出那许多渴望平安的愿望,庆幸与平安同行。能与世界共赏这种文化岂不是件痛快之事,痛快之痛,让我们一起驻起一道平安文化。
我就是在这样一个平安夜里去同朋友一起叙叙旧的,我们选择了间很小的餐厅,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详于夜的安谧,而不让外面那熙熙攘攘平安人打搅。餐厅很小,只能容下一二桌吃客,我们进来时,另一桌上已经有三个喝酒的汉子。我们没有太在意,竟自走上桌,唤服务生上些吃食,也来二盅白干,渐如佳境。
话平安,夜平安,我们畅谈平安夜,乐融融,我们沉寂于这平安之夜。突然一声大吼‘喝’让我惊诧,我这才注意到邻桌那二三个汉子已喝的面面相觑,脸红耳哧。还有那个胖乎乎的老板娘竟然也坐到那桌说些什么,那二三个汉子一扬脖子,又几两白干下肚。说他们和当年梁山好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一点也不为过。然后,我看到让我惊骇的东西,那是一把二三尺长的砍刀,就搁在桌上。
这一惊不亚于颤抖,好多年没有看到这么些关于血腥的物件,我开始怀疑他们的动机,我喜欢想像。我们就这么坐着,也只能是坐着,我们从老板娘和他们的闲聊中大抵得知:他们之中有一个让女朋友甩了,想不开,约二个好友喝了这顿酒,就去砍人。只是听听,已让人颤抖,我不确定我的心跳是否加快,但我的手已不自然伸向装手机的那个口袋。
然后,我又听到一些很缅碘 ,却很真挚的话语。“你们才多大?”“你看你妈比我都还小二岁”“你们要是做了,只有你们受罪啊!”我不敢相信这些话语就是从这位胖乎乎的老板娘口里说出来,说的那么认真,那么实实在在。三个让酒精冲昏脑子的汉子竟然乖的和听话的孩子一样。餐厅静地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只有从远处传来时断时续的轰鸣声,那是些父母教孩子过平安夜燃放的烟花。
我为老板娘的智慧而自豪,我更钦佩老板娘的勇气和胆识。然后我又看到老板娘拍了拍其中的一个汉子,悠悠说道:看你们二三个大小伙子把我店里的酒都喝完了,要不?我去找他们分些过来,我陪你们一起度个平安夜。那二三个汉子竟然真的不再吵嚷着上酒,似乎已经默认。
我们当然不会吝啬这一小盅和平之酒,我从老板娘眼里看到更多关于平安的喜悦,也有那么一丝丝惊恐,然而还是一转身,坚定的走过去。那胖臃背竟然也是那么伟大,我自愧,白生得这一身赘肉。
后来的事不言而知晓,三个汉子在老板娘的帮助下坐一辆车回家了,那柄二三尺的刀还留在桌上,依然那么刺眼,这和平安迥然不同。
我喜欢畅想,所以我畅想三个汉子在酒醒之后,会不会记起挽留他们的老板娘;多年后的婚礼上还会不会记起这个莽撞的错误;或者在那个平安夜忆起这个平安夜。
平安夜依然如故,夜静的只能听到偶尔那一二声爆竹声。我们从小店出来,亦不感到入冬的夜有那么一丝丝冷意,充满温暖。我们当然不会窃笑老板娘藏到门槛后的那坛酒,还有我手机上那条写好末发送的短信。平安夜原本就该是平安的夜。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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