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迎春花邓克华

发表于-2007年12月28日 中午2:11评论-1条

子君出了车间看到外面下起了雨,拿起工作服披在头上就冲了出去。

公交车站台就在厂对面的马路边上,当她准备横穿马路时,一辆小轿车从她面前急弛而过,雨水溅了她一身,“我靠,开轿车就了不起啊”她骂了一句,现在的这些公交车站台也不知是那个缺心眼设计的,顶棚只有五六十公分宽,下雨天它根本不管事,工作服湿答答地趴在头上,她想把它拿下来拧干再披在头上,这时眼前的雨还在下着,头顶上的雨却停了,一个男人在她身后为她打着伞,“谢……谢……谢谢”是冷?还是激动?反正他身上带来的一股热气让她很受用,当她底下头时不禁大吃一惊,她那凸凹有志的身材在雨水的沐浴下在他面前就是一幅luo体画,真糗,让这小子看够了,他的行为让她反感,她急忙拿起工作服遮在胸前,另一只手在下面整理着,想挡住暴露隐私的地方,她瞥了他一眼,他好象对眼前下着的雨更感兴趣,切,她有些郁闷,她可是纺织厂里的第一大美女啊,这可是在女人堆里选出来的啊,瞧你那小样,稀疏的头发,未老先衰,一双小眼睛色迷迷的,可惜那个鼻子了装在那张倭瓜脸上,也就比我高几公分吧,二等残废,她看着他就来气,她向外挪了一点,你有啥了不起的,看你那傲慢样,你以为你是谁啊,搞得象雷峰似的,我是你的帮扶对象啊,他也跟了过来,她恨恨地看了他一眼,放下工作服,还遮个啥啊,自做多情,

这时公交车终于来了,她射箭一样冲进还没有完全停稳的车里,他也跟了进来,车里只剩一个座位,她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坐吧,雷锋同志,你给我打伞,我让你座位,咱两不相欠,他看着她笑了笑,示意她坐下,然后他就看着车窗外下着的雨,切,你以为你是保护神啊,大男子主义,你要是在我们厂里,那个阴盛阳衰的地方,我早就把你治成残废了,小样,别说我们厂里那些年轻的男人,就是看大门的老梁头也比你耐看,我操,坐就坐,反正下了车谁也不认识谁,也别说,子君第一次感到车坐位上的海绵垫是那样的温暖,车到站了,雨越下越大,子君下了车,他随后也跟下车,子君奇怪地看着他,怎么,给我打伞不会跟到家让我请客吧,他把伞递到她手里,看着对面的小巷,他原来就住在这里啊,她接过伞,不一会他就消失在前面那条七拐八弯的小巷里了,在随后的几天里,那个给她打伞的男人的形象一直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子君的家就住在石坡岸,这里是市中心,说是市中心,但这里又是个被遗忘的角落,也许是这里密集的住户让开发商感到开发这里不合算,周围的高楼如雨后春笋,而这里住着的大多数是工薪阶层,不坼迁他们是买不起房的,而且都是老住户,家家都没有下水道,更有那现在城里很少见的旱厕也是这里闻味而至的一个“景点”下雨天到处漂浮的赃物让这里的老住户也能恶心好几天,但谁也离不开它;子君家住的是七十年代的自建三间瓦房,还有个几十坪米的院落,她在春天时就栽满了好多的她也叫不出名字的花花草草,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她就把母亲推出来晒太阳,看着母亲高兴,她在母亲面前是又唱又跳,然后就摘下一朵开的正艳的花带在母亲头上,这时母亲就会拼命地要着头,嘴里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呜呜”声,原本就僵硬的脸扭曲的更加难看了,子君哈哈大笑。

父亲在十年前就和一个发廊妹跑了,原本是这条街第一大美女的母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开始整天神神叨叨的,后来出去被车撞了,那个缺德的司机看母亲神志不清就仍下她跑了,从医院出来她就成了这样了,后来,单位看她可怜就让她提前退休了,还好,她有医疗保险,吃饭是不成问题,但就是没有余钱,母亲需要补养啊,

子君二十四岁了,按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追她的人如过江之鲫,可是那些俊男帅哥追到她后,到她家一看,妈呀,救命吧,那个奇怪的老太太那不是要人命吗,这辈子要是守着她老人家那不是自杀吗?看着一个个爱自己的,自己爱的男人象兔子一样地溜了,她只有苦笑,是啊,她也理解他们,现在大多数是独生子女他们连自己都照顾不来,别说还要照顾一个残疾老太太了,自己是这个命,也就别连累别人了,就当放生吧。

每逢周末,子君都会推母亲去楚街的{何氏酸菜鱼馆}一饱口福。母亲这辈子就好这一口,胖老板在门口远远看到子君母女慌忙迎着,“李老板,您来啦,里面给您留着座呢,”

“别啊,你是见谁都叫老板啊,我可是个正宗打工的啊,来点实在的就给我打个五折吧,”

“唉呦,李老板您救命啊,就我这个菜价,还能打折啊,我这是纯碎是为您服务呢,您吃肉,工人喝汤,我只能喝刷锅水喽”

“算了,你就把我妈抱进去吧,我也没真想在你这只有名的铁公鸡身上打折,”

“好嘞,这我先谢谢你的大人大量”

母亲看着她爱吃的菜,笑得眼迷成一条线,嘴里发出那“呜呜”声让她也高兴起来,她把鱼刺剔干净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母亲是绝对不让子君来喂她的,她认为自己还象以前那样的能干,利落,子君把筷子塞在她手里,她的嘴里又发出“呜呜”声,她还害羞呢,子君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母亲用筷子艰难地把菜拨向嘴里她又有些心痛,她要了一瓶{宿迁干啤},看着酒杯里渐渐消失的酒花,她又想起了那个给她打伞的男人,他怎么就不说话呢,他不可能是个哑巴的,俗话说十个哑巴九个聋,他能听到我说话的啊,她又想起了他那标志性的鼻子,比刘德华的鼻子好看多了,刘德华的鼻子给人看了有点假,这小子的鼻子耐看,母亲那里有发出“呜呜”声,她吃的还挺快,子君把一块鱼肉仔细剔干净,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看着母亲又忙了起来,她自己也端起了酒杯,

“您好,这是我们店里赠送的果盘,请您慢用”一个底沉的男中音;

现在餐馆的生意不好做,这条不长的楚街就有几十家餐厅,而且宿迁也不是什么旅游胜地,这里没有外来的人,做的大都是回头客的生意,所以各家餐厅老板绞尽脑汁,想拉住回头客,当她台起头时不禁大吃一惊:“是……是……你啊,你在这里工作啊”看着他那身落显肥大的工作服穿在他身上有点滑稽,她笑了,笑得是那样的妩媚。

“是……·是您啊,”他也有点吃惊“我到这里时间也不是很长的”他脸红红的象个腼腆的姑娘。

“那……那伞?”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没事的,再说我也用不上的,我就住在附近,平时我也没时间出去的,”他急忙解释,看来这小子还挺大度的啊,“你慢用,我还要去招呼被的客人”说完他很优雅的转过身,还真有点模特的味道.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子君很想让他停下来和他说说话,但也不能毫无缘故的让人家来吧,总得有个名目啊,她看着桌子上已足够她们娘俩吃的菜,她把他叫过来再加一个菜,就这样一个晚上不段的加菜,她从他那里了解到,他叫华子,家住城郊,哥哥已结婚,父母和他们一块过,甚至连他的年龄也没放过,这小子都二十四岁了,真的看不出来,长得就象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她很得意,我怎么就这么聪明呢,我要是在生几十年,打日本鬼子也用不了八年啊,累死人了,要是在早点生,那指挥二战也用不了那么多人啊,晕死,看着他一直在忙碌着,她有些摸明的心疼,唉呀,我自己晕死我自己了,周围的客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们母女了,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了,她只好起身买单,这时胖老板也不知跑那去了,她只好自己把母亲挪过来,再把轮椅推过来,看着母亲那因为常年不行动而更加肥胖的身躯她有些犯愁,“我来吧”他轻轻地说,真看不出来,他那瘦弱小体格抱起母亲就象抱着一个娃娃,他轻轻地把母亲放在轮椅里,那细心的动作让她感动,那湿湿的心,湿湿的眼圈,她第一次感到楚街那璀璨的灯光的温馨,那跳动的店招牌第一次让她感到亲切,那电话号码是那样的和谐,5201314,真好;我爱你一生一世。

母亲的病更加重了,以前还能坐在轮椅上,子君推着她出来晒晒太阳,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了,子君一个人是没办法把她弄到外面的院子里的,她只好请和她同厂的表妹来和她轮番照顾她了,所以每天上下班子君就象是在战场打仗,和男人飙车,和人家擦了碰了那是正常事。这天她下了中班象往常一样在和前面的人飙车,看着那些在路灯下戚戚我我的红男绿女,她有些感概,她第一次相信了那个相面说的话。那次她和表妹一起去给母亲买药,在医药公司的门前,蹲着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表妹好奇,就蹲了下来,那老者在仔细地看了她的手纹后就写下了歪歪扭扭的四行字;心思多不定,求谋不得成,忍耐方为福,守份免灾星,表妹听了后红着脸放下五块钱,站在那里发呆,子君也让他看,那老者在看了她手后,就一直盯着子君的脸,这让子君很反感,那死老头轻轻叹着气,在地上写了一个字,苦,子君生气地甩下五块钱,不看他是个老人,她真的想揍他一顿,每次下中班或者上夜班经过这条长长的漆黑的小巷她都提心吊胆的,虽说她胆大,但她毕竟是女人,当她推开家门时眼前的一幕让她脑子一片空白,母亲蜷在床下头耷拉着脸色铁青,她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母亲这些年不容易,她冲破家庭的重重阻力和父亲结合,都最后就是这样的下场,她一边扶着母亲一边大声呼唤着母亲,她拨打了120,但她知道这条长长的小巷,车是开不进来的,怎么办呢,她在脑海里搜寻着,5201314,她想起了{何氏酸菜鱼馆}的电话。

“喂,喂,我妈不行了,快来救命啊”她哭的特别凄惨。看着母亲的遭遇,想想自己,现在连这每天下班后的唯一寄托都走了,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她感到从没有过的凄凉,这时从门外撞进两个人,是他,华子,她象见了亲人一样哭得惊天动地,他看了她一眼很镇定地看着母亲,把她放下来,趴在母亲面前给她做着人工呼吸,子君知道,母亲因为常年不行动嘴里发出的腐臭味有时让她都难以忍受,双手在给他做挤压,母亲的脸色渐渐的好转过来,120的急救人员也赶到了,华子帮着120急救人员把母亲台到小巷前的急救车里,这时跟他一块来的那个小伙子很犹豫,“你快回去吧,店里没有人看着呢,”看他那表情好象这就是他自己家的事一样,沉稳地指挥着这一切,那小伙子走了,他焦急地看着母亲一手拉着她好象努力地要把母亲从死亡边缘拉回来,此时他就象这家里的主人,后来,医生告诉子君,要不是当时有恰当的施救措施母亲也就‘走’了,看着母亲一天天的恢复,华子也是天天来照顾她,从一开始的感激到现在也就认为那是他该做的事了,华子照顾母亲很有一套,每天都给母亲按摩,他的手法还真象那么回事,这时的母亲嘴里发出的“呜呜”声就特别响亮,她高兴着呢,子君这时就很遐意看着他们,嘴里哼着那些她也说不出名字的歌,,

“你学过按摩啊,”她很奇怪他怎么会这么多,“没有,我是看书学的”他按摩的很认真,

“看书啊,能看得懂吗”他很有可能故弄玄虚,

“我看了书就先拿同伴练啊”他说的很平静,“下午我就不来了,”

“你干吗?”子君说完就后悔了,人家来就是人情,不来是本份,谁也没有这个义务来帮你的啊,

“不是,我下午要去找房子,我现在租住的那家房东要涨房租了,”

“是吗?那是你一人租住的吗,”原来是两个人同租的后来他就和他的老乡住到一块去了,现在是我一个人在住,:“

“华子,我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她很小心地问,

“恩,你问吧”

“你结婚了吗?”

“结婚?和谁啊?”

哈哈,她笑得有些摸明其妙,“我妈住院我就让我表妹来给我看房子了,你要没地方住就住在我家里吧”母亲这件事让她很后怕,以后呢,再遇到这样的事有个男人帮着,自己也不会吓得半死了,

“那……那……合适吗?”他说的也犹豫,

“好啦,那就搬过来吧”看着自己的计谋得逞子君就象是中了奖,

母亲的嘴里又发出“呜呜”声,而且特别响亮,

自从华子搬来后,他把家里收拾得更象那么回事了,而子君也不是个懒人,他们更象是一对夫妻,做什么事都是心照不宣的,华子和厨师学的那些菜谱,也是现学现卖来家做给子君吃,这也让各三差五来她家蹭饭的表妹羡慕不以,她来她家的次数越来越多,吃饭到也没什么,可就是她那“飘”来的眼神让华子受不了,一次子君上中班,华子想把饭先做好,让她回来也能吃个现成的,这时,她表妹来了,她一进屋就先去看她舅妈,见没动静就迈着猫步走了过来,看着她那颤动的胸部,华子拿着锅的手在颤抖,那身吊带装让他眼晕,而表妹身上发出的气味让他有想犯罪的感觉,而表妹在他身上蹭来蹭去让他“那个”也挺了起来,表妹那白皙的腿也在他屁股上蹭来蹭去,此时这个世界以变成红色的了,他第一次把菜炒糊,

这件事还是被子君知道了,子君象疯子一样和表妹大吵一番,子君骂她是狐狸精,而表妹反唇相讥说她偷偷爱上了那个傻瓜,一连几天都没见着表妹了,她好象走了,这个家又恢复了平静,这时饭店老板也看华子老实能干,就把要帐这个说是清闲,但又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做得来的事让他做了,这天,华子要完帐就回来家做在沙发上看电视,子君洗完头也坐了过来,也许是洗头时头底的时间太长,那脸红卜卜的,很迷人,子君看华子很端庄地坐在那里,很动心,就靠了过了,两人相视,在紧张,羞涩三秒钟后,子君一把抓住了华子那里,华子抱住了子君,顺手解开了她的睡衣,他们把该做的事都做了,屋里母亲又发出“呜,呜”声,子君娇羞地把头埋在华子的怀里。

子君和华子结婚了,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他们把各自的好朋友都请了过来,胖老板也特高兴,就要求做他们的司仪,好事的,衷心祝福都有,胖老板也特高兴,自己的员工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城里美人也是他们店里的光彩

“我宣布华子和我亲爱的美女我梦中的女神,子君小姐结婚大典开始,现在由新郎华子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把这么个美人骗到手的,”他那肥胖的身躯颤抖着,大口喘着粗气,“你说,快说你是怎么把这朵鲜花插到你这泡牛……·牛那个啥”下面一阵欢笑声,华子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傻笑着,端着酒杯一个劲地劝客人的酒,时间不长他就酩酊大醉,被他的两个好哥门抬回了家,客人看着新郎醉成那样,在看看子君母女也没什么好闹的了,就无耐地走了,看着瘫睡在床上的丈夫子君第一次感到家是那样温暖,她用毛巾轻轻给华子擦着脸,这次她真的要好好看看他这个让她动心的鼻子了,“我自己来吧”他一下坐了起来,“你不是醉了吗?”她有些不解,“没有,我的那些小兄弟个个都是闹洞房的高手,结婚在他们手里就象被扒了一层皮,我要不这样那你就惨了”她感叹他外表看着特老实,可这个小聪明又让她称奇,人真是多样性的,结婚前还真没看出来呢,那今后要留个心眼,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感到自己可笑,

婚后的日子平静而和谐,只是,现在子君再给母亲洗澡时她就拼命地眨着眼,是啊,以前她们是母女在一块无所谓的,现在在这个女人国里多出个男人来自然让她们有些无所适从,而华子就象没事人一样给母亲按摩,按到敏感部位时母亲就扭动着身躯,而华子就象没看到一样,而按到舒服的时候她”那“呜呜”的叫声也让子君感到那个相面的所说的话里面有玄机,苦尽甘来啊,她现在上班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玩命了,和别人说话也有了许多温柔,只是在上班时她一直在想着华子今天会不会又给她惊喜,每次下班家里的饭菜都给她准备好了,而且是很少重样的,这是她这二十多年来最幸福的时刻,她每天笑吟吟的,那原本就漂亮的身姿就更加迷人了,母亲的病也出现了奇迹,她又能坐到轮椅上了,而且手也能扒拉着自己吃饭了,厂里照样例行检查身体,医生在给她把了几分钟的脉后就告诉她;你怀孕了,这一刻她感到从没有过的责任感压在她身上,好象快乐的成分不是那么强烈,自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甚至有些心事重重,下班后她把这事告诉了华子,此时的华子就象个孩子一样,一会听听那还没有型的肚子,子君就笑着拍着他的脑袋,“宝贝,早着呢,这才两个月,想当爸爸那是要付出代价的,”然而母性的温情让她看着华子就象看着肚里的孩子一样动心,

“老婆,你放心,我们将来一块去看大海,去天安门,去长城,”他的话让她动容,这还是他第一次许诺呢,也许是看到他的血脉延续让他激动,他是个内向的人,能说这话是很不容易的,从此她就象个皇帝一样被华子宠着,那副懒散样和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天很热,华子就把洗澡水准备好让子君先洗,每次子君都是一边唱着那些不知名的歌一边让华子给她擦背,华子就象是在做一件精美的雕塑,擦到痒时,子君就抱着她的头让他吮自己的ru*房,然后就在洗澡间里做爱,完事时,子君就想着那个死相面的话,放屁还有臭味,那个相面的话连臭味都没有,天有些凉了,也许是结婚时的新鲜感没有了,洗澡时,华子先洗了,每次都要等他洗完了再给她准备洗澡水,没有了这种优越感,让她很不平衡,她忍了两次,但他还是我行我素,忍耐是有限度的,她终于爆发,和他大吵一通,他也没说出什么理由,他的脾气挺倔的,吵过后,他还是那样每次都要等他洗完他才给她准备洗澡水,子君在抗争了几次后也就泄气了,夫妻也不能为这点小事就那个什么吧,只是她感到很委屈,但她的脾气也就是个凡事不那么斤斤计较的人,时间一长她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有一次他们夫妻一块去看华子的好兄弟,他们也是个新婚夫妇,他们是租住在城郊的一座老房子里,华子背着手仔细地查看一番后,他们兄弟俩就站在外面唠起来,

“你们这里也还不错,”华子说话就象个长辈“就是洗澡间里也和我们一样没有暖气,你们俩是谁先洗澡的,”

“这个……我也没个准,有什么不对吗?”他的兄弟很好奇,

“我在洗澡间里试验过,如果前边的人洗过了,那洗澡间里的温度最少能提高两度,你是个男人在这么冷天里你要先洗,洗澡间里的温度上来了,她再洗,别让你老婆冻着了,她们女人是很娇贵的,那夏天就要让她先洗了,里面凉快啊,”他边说边拍着他的兄弟的肩膀,子君在门后一直在偷听着这两个男人的谈话,她很懊悔,自己错怪了华子,看着他们兄弟走进来,她在华子的腰上轻轻地掐了一下,眼里含着泪光,

她那脸上幸福的光晕让她的同伴嫉妒不已,也许是吃的太好了,孩子在肚里蹭蹭见长,周围的人都说这才六个月的肚子就象临盆一样。

那天,她正在上着中班,车间主任象是那里着火一样跑了过来,“快………··快……”子君很奇怪看着她,四十几岁的人了做事还这么慌慌张张的。

“您慢点说,急什么啊“她有点好笑

“你……··你老公被车撞了,在……··在医院呢,”

子君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在抢救室的门口,几个和华子平时处的很要好的同伴在那里抹泪,不一会一辆急救推车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雪白的单子盖在那上面,医生垂头丧气地摇着头,华子的同伴都大哭起来,子君的腿好想有什么坠着,她慢慢蹲下来,这时他的同伴都走过来扶着她,她木然地跟在急救车的后面来到了停尸房,冷冷的停尸房里只有一位老者,她轻轻掀开盖在华子身上的单子,怕惊醒正在熟睡华子,脸好苍白啊,好象没洗干净,今天你是怎么啦,累啦,平时你不是洁僻的有些追毛求疵的吗。为这我们俩没少吵架啊,其实,我也知道你是不能抹下脸来去和人家要帐的;我也知道你傻傻地站在那里的尴尬,那些老板也是动了恻隐之心才把欠款给你的,为此你没有少到家里唉声叹气,问你你也不说,害得我为你担心,转眼你就把笑脸给了我,并安慰我,你啊,总是这样,把心事放在自己的心里,我们是夫妻啊,我说了多少次啊,你就是笑,妻子也能为你分担的啊,华子,你看这里多冷啊,我们去家吧,在家里我给你暖被窝呢,以前都是你给我暖的,也让我来为你暖一次吧,子君没哭,她想起了公交车站,想起了{何氏酸菜鱼馆}的号码。

后来,华子的同伴告诉子君,华子是在追一个偷了客人钱包的小偷时被车撞的,可是当时并没什么,他站起来还在追那个小偷,司机看他自己跑了,什么也没留下就把车开走了,到了晚上,华子一直嫌胸口闷,就坐下来歇了,时间不长就倒下了,救护车还没到就不行了。

春暖花开时,一辆母子轮椅车在{凤凰岭公墓}的小道上缓缓走来,子君把轮椅车停在华子的墓碑前,看着他微笑的照片,子君把一束鲜花放在他的面前;好长时间没来了,儿子病了,差点要了子君的命,华子,你看看我们的儿子,长得越来越象你了,特别是那鼻子,喂他奶时那傲慢劲,儿子真的就是你的缩影,很少哭的,就是在有病时也只是在喉咙里发出粗粗的喘气声,打针时你只能看到他皱着眉头,医生和周围的病友都很称奇;华子,你在这里很冷吧,俗话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呢,你说过的,我们一家一块去看海的啊,还要去爬长城的啊,你啊,就会骗我,害得我当时差点感到得哭了,我感谢上苍啊,让我得到这么个疼我爱我的老公,这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啊,春风刮过来真的好冷,她把盖在母亲和儿子身上的薄被掖好,慢慢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土,你呀,还有洁僻呢,看你,就象一个贪玩的孩子,连脸都不知道洗,一束迎春花从遥远的神灵里走来,带着淡淡的体香,轻拂着走过冬季的枝杆,地上的落叶轻吟着爱人的名字,为了来生,寻找梦里的真爱;她贪婪地看着华子,亲吻着他;母亲嘴里发出的“呜呜”声,她在呼唤着为她按摩的儿子,子君把脸贴在华子的脸上,两行冰冷的泪水纵情的流淌着。

本文已被编辑[碧海潮声]于2007-12-28 14:18:20修改过 

本文已被编辑[碧海潮声]于2007-12-28 14:26:21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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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潮声-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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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克华 回复】:恩,谢谢您啦,以后还望您多多指点,再次感谢 [2007-12-29 15:44:36]at:2007年12月28日 中午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