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上午,淫雨霏霏,寒风刺骨,位于省会长沙的毛泽东文学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沉浸在一片阳光般的温暖里。来自长沙文艺界的代表,全省各市州文联、作协负责人,省作协全体同志以及毛泽东文学院1至6期中青年作家研讨班的部分学员共200多人,欢聚在这里,共庆毛泽东文学院的10周岁生日。
我作为第五期作家班学员,荣幸出席了这次庆典。重回母校,我感慨万千。
去年金秋,我和来自三湘四水的50名中青年作家有缘结识,在这个幽雅宽敞明亮的大院共同学习了整整四十天,有幸聆听了谭谈、唐浩明、李元洛、梁瑞郴、水运宪、刘绍峰、王开林、王跃文、阎真、龚湘海、聂鑫森、陈启文、余艳等一批名家的讲座。那段短暂而充实的日子,坚定了我的文学信仰,打下了终生烙印。离开母校后的日子,母校的那一抹清新,老师与同学们的音容笑貌,常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建立了一个作家班qq群,通过网络与同学们保持着联系。逢年过节,我们互相发短信问候和祝福。班里同学,谁取得了创作上的新成绩,及时祝贺和鼓励。
最使我难忘的是,年初,由于我单位一把手出事,作为秘书的我受到牵连,《南方都市报》用四个整版报道了这个事件,全国各大报刊和网站转载,一时间,我被舆论推到风口浪尖,心情坏透了。低谷时期,王跃文老师、梁瑞郴老师、陈嵘老师和班里许多同学,或纷纷打电话,或者发短信,不断安慰和鼓励我。李国定(野宾)和柳建伟还跑到耒阳来看我,令我十分感动和温暖。在老师同学们的关怀下,我以一颗低调平和的心态,渡过了难关,并坚持创作,出版了散文集《煤油灯》,在各级报刊发表了数十篇诗歌散文杂文小说作品。期间,我曾因出差路过长沙,好想好想去毛院看看,却因为公务缠身,未能如愿。半个月前,当我接到学校的邀请函后,心情格外激动,一直盼望着12月25日这天早点到来。我提前向单位请了三天假,并联系了我们衡阳的几个同学。遗憾的是,陈燕和刘春晖因为单位有事不能参加。我便与四期作家班的衡阳学长陈徐德、陶雄喜同行。
我们是12月24日早上从耒阳出发的。两位学长都是四十开外年纪,高大,胖胖的。老哥徐德曾经长期担任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兼耒阳日报社社长,如今是市广播电视局党组书记,出版过四本著作,是我市有名的高产作家。早在十年前,我作为耒阳日报的通讯员,就与他相识,在我的写作道路上受过他不少指点。雄喜兄和我则是神交日久,首次见面。他是个小说家,目前已著有四部长篇小说,其中在文学刊物发表一部,出版两部。令我意外的是,四十一岁的他至今未婚,而且一点不着急。我想,他是把所有精力放在文学上了吧。其实他是个急性子的人,头天晚上徐德兄手机关机,他急得不得了,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要我一定联系上徐德兄。出发后我们去衡阳接他的路上,他也是电话不断,以至一见到他我们就笑他急性子。他憨厚地笑了。
中午到长沙后,我们直奔省作协大院,见了王开林老师、贺晓彤老师、曾祥彪老师。曾祥彪老师是省作协组联部副主任、《作家天地》杂志主编,既是知名作家又是书法家。当时他正在整理各市州报来的申请入会人员名单,我们到后,他就马上放下手头工作,热情接待,还签名赠送他刚出版的长篇小说《爱情是什么》。中午,他和段主任一起陪同我们三人共进中餐,并为我们安排了住宿。刚住进宾馆,李国定打电话来,说班里来的二十多个同学全部住在新长江宾馆,要我过去。可是,由于下午我要出席《湖南诗人》座谈会,无法过去与同学们见面。
座谈会原定于下午四时举行,后因《湖南诗人》主编郭密林一行坐火车不能及时赶来,就推迟到5点半。参加者有我、郭密林、陈徐德、陶雄喜、巴陵、贺文键、刘定光、旷野道人、李先志、曹志辉、吴新宇、吕叶等12人。巴陵和我相识在去年11月,当时好友黄中泉来毛院看我,把他带来介绍给我认识。他是个有前途的青年作家。贺文键是衡阳老乡,诗歌、人、散文、小说、剧本,样样都写,样样都弄出了名堂,其作品曾获省五个一工程奖、首届田汉戏剧文学奖,并拍成电影和电视连续剧在全国发行和播映,作家出版社为其出版了四卷《贺文键文集》。刘定光、旷野道人、李先志都是《湖南诗人》编委,其中李先志还是《湖南工人报》的记者。曹志辉也是衡阳的,一位女作家,毛泽东文学院第一期作家班学员,大我四岁,比起他们这些老哥,我们算是参加这次座谈的年轻人了。吴新宇是湖南教育报社《初中生》杂志的编审,省作家协会诗歌委员会委员。吕叶也是诗人。以上几位和我都是头次见面。来最后的文键兄带着他的漂亮太太一进屋,就与大家一一握手,完毕,他问:“哪位是朱文科?”坐在我身边的旷野道人立即指着我:“就是他呀,耒阳的大才子。”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起身同文键兄再次相握。大家欢聚一堂,共话文学与诗歌,并品读了最新一期《湖南诗人》杂志,共绘《湖南诗人》发展蓝图。这样的场面,这样的氛围,令我们倍感亲切和愉悦。
次日,也就是12月25日,我们很早起床,赶往毛泽东文学院参加庆典仪式。报到处热闹得很,同学们陆续赶来了,我一眼就看到了陈嵘老师和游和平主任,还有正在报到的李静民、庄银娥、卜寸丹等三位女同学。紧接着,刘灏、张明仁、晏建怀、何红喜、胡红霞、张晖、徐燕、何悦英等同学先后出现。分别一年,今日重见,大家都很高兴,握手、拥抱,喜悦之情化为亲切的笑容。
庆典由省作协主[xi]唐浩明主持,省作协党组书记、常务副主[xi]龚政文致欢迎词。在中国作协副主[xi]、毛泽东文学院副院长谭谈致辞后,我们五期作家班班长谭青红宣读了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全国文学院长联席会议秘书处)、巴金文学院等单位的贺信、贺电。中国作协在贺信中说:“在毛泽东文学院成立10周年之际,谨致热烈祝贺,并向辛勤工作在文学院这块园地的同志们表示诚挚问候,向大力支持文学院工作的湖南省委、省政府及省委宣传部、省作协的领导表示衷心感谢!”贺信强调:“毛泽东文学院的发展是新时期湖南文学繁荣的生动体现,毛泽东文学院所取得的成绩是湖南省委省政府高度重视、正确领导文学工作取得可喜成绩的重要组成部分。”
庆典会上,省作协专职副主[xi]、毛泽东文学院管理处主任梁瑞郴作建院10周年工作汇报。作家代表、省作协副主[xi]水运宪、聂鑫森作了发言。省文联主[xi]、省作协副主[xi]谭仲池,省财政厅副厅长李良田也作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们深情回顾了自己传道授业的感悟与体会,特别是水哥的发言,深深打动了我们的心。他说:“哲学像天空一样高远而深沉,历史像大山一样巍峨而静穆。那么,文学又像什么呢?我认为,文学就像冰天雪地的火炉一样,亲切、温暖、激情洋溢。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今天为什么要从全省四面八方赶过来相聚?学员朋友每个人在这里仅仅生活了40天,相对生命的长河,那只是一个瞬间,是什么力量让那个瞬间凝固,并且美好地留存在了大家的记忆之中?我的家乡有一句大实话,叫做爹亲娘亲不如火亲,这把火,就是文学。文学慷慨地拥抱所有向她走来的人。文学宽厚地倾听人间的苦难,慈善地包容人们的过失。文学像母亲一样呵护着幼小生命的成长,文学又像父亲那样担当责任,默默的体现出一种生命的价值。如果把文学也看做一门学科,可以说,没有任何学科的爱好者,比得上文学的爱好者那么众多,那么痴情。无论如何,文学值得我们热爱终生。”“说到人与人之间的情义,我还想借文学院成立十周年的机会,跟大家说一句心里话:一定要珍惜缘分。世界之浩大、光阴之短促,每个人都只是人世间的匆匆过客。一生中错过的东西数以千万计,得以相遇,那就是没有错过的东西。没有错过,就是缘分。可见结缘是很偶然的,所以也是极珍贵的。”“朋友们,湖南有六千七百万人口,全国更有十三亿芸芸众生。我们散居其中,天远地远,但是我们相识了。我们因文学而结缘。”
中青年作家研讨班1至6期学员代表邓宏顺、欧阳伟、田耳、阮梅、李国定、谭凯文先后发言。田耳说:“母校毛泽东文学院迎来了建院10周年的日子,作为学生中的一员,我由衷地祝福她,祝福她既往以及将来。我感觉真正的写作者就好比落地生根的植物,总能生存下去;但紧要关头给瓢水,会长势更好。毛泽东文学院予我就是这样的瓢水之馈,在我彷徨不知所措的时候给予我力量,让我坚定信心一路走下去。在毛泽东文学院生活学习的日子虽短暂但充实,会一直在记忆里珍藏。”来自湘西的田耳是第三期作家班学员,比我小两岁。他在去毛泽东文学院学习之前,一直默默无闻写作,写了很多作品难以发表,到2004年时只在公开刊物上发表过四个短篇小说,为此他很苦恼,甚至打算放弃文学。到毛泽东文学院学习使他看到了希望。随后,他的中篇小说《一个人张灯结彩》在《北京文学》发表,引起全国文坛关注。这部小说获得了第四届鲁迅文学奖,打破了湖南省在该奖项上零的记录,成为湖南文坛一颗耀眼的新星。如今,很多大刊物争抢着要他的文章。田耳的成功告诉我们,一个作家不要在乎发表多少作品,关键是要选准重大题材,写出有分量的作品。再著名的作家,他一生中能称得上经典的作品就是那么几篇甚至一两篇。
仪式结束后,我们班的二十八位同学一起合影留念,并在陈老师陪同下共进午餐,梁瑞郴老师亲自为我们敬酒。席上,陈老师鼓励我们珍惜这份同学情谊,多联系,多交流,在我们班也要拿一些奖,为毛院争光,为湖南文学界争光。
当晚,我和徐德、雄喜两位兄长以及志辉姐回到了衡阳,衡阳市文联党组书记陈伟、市作家协会副主[xi]聂沛专程为我们接风洗尘,并就如何振兴衡阳文学事业进行了探讨。大家一致认为,衡阳文学的氛围不是很浓厚,有关部门对文学界不够重视,乃至不少衡阳的作家、文学爱好者在质问衡阳作协在做什么?而文化底蕴深厚、经济发达、有130万人口、城市规模达到中等的耒阳市,居然至今没有成立作家协会组织,实在是一大悲哀。为了尽快成立耒阳市作家协会,我曾多次找市领导和相关部门反映情况,奔走呼吁。
已故中国作家协会主[xi]巴金先生曾言:“文学作品能给人带来光和热,使人善良,变得比别人用有。”接任他的新一届主[xi]铁凝很喜欢这句话,并进一步发挥说:“文学作品要能发出光和热,作家心里就得有光和热,文学应该有能力温暖这个世界。”是的,在这个物欲横流的金钱社会,文学的温暖无疑使人们对她有某种神圣的期待和希望。文学永远不会过时,我庆幸自己选择了文学之路,我感谢文学!因为文学,我一次次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因为文学,我认识了很多的良师益友;因为文学,我走进了毛泽东文学院,走进了省作家协会,将来还有一天一定会走进中国作家协会;因为文学,我的心灵永不会浮躁、永远宁静。这辈子,我或许成不了大家、名家,但我一定会因为文学而过得快乐充实,过得温暖。
感谢文学,真的好感谢文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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