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黑色游戏子敏

发表于-2007年12月25日 晚上10:01评论-2条

本报讯:十二月三十一日晚十点二十分,我市向阳县凌羊镇暖营子村发生一起重大爆炸事故。该村村委员会主任管一方的“北京平”房子被炸,炸死炸伤五人,其中管一方及妻子刘英,女儿管小芳当场死亡,同村村民吴清汉之妻杨美玉及该镇副镇长庄天被炸断双腿。现场惨不忍赌。这是我市继“一○•九“爆炸案的又一起民房爆炸案,案件原因在进一步调查中。

======================================================================================

尽管庄天没有被炸死,可是失去两条腿也无异于判了他的死刑。因为一镇之长怎么能是残废,一个没双腿的残废怎么当好一镇之长!

当躺在市中心医院外科病房的庄天看到本市报纸上的这条消息的时候,心轰地仿佛又被炸了一下,裂成碎片,眼前一阵晕旋。他愣怔了好一会儿,才从“死亡”中清醒过来。颤抖的双手下意识的将报纸揉成一团,扔到床底。他此时的痛苦要比那天强烈得多。那天,那一瞬间,随着一声巨响,也许只有零点零壹秒的肉体疼痛后,便失去了知觉。而现在,或者说他的肉体活过来以后,他的灵魂,却时时都在因颤抖而巨痛。

他悔,谁让你放假不回家,不回家却要去暖营子村,去暖营子村偏又去找杨美玉?

活该!

他恨,恨自己,他的灵魂在流血,流血的灵魂才知道,生命应该比什么都宝贵。

湿湿的液体从他那捂着眼的手指缝里挤出来。

杨美玉的确很美。

他美得让女人心生嫉妒,让男人们暗地眼馋。

不必说她那高耸而丰满的胸,肥圆而摆动的臀,常常令不安分的男人心躁不已,也不必说她那娇而脆,脆而鲜,鲜而嫩,嫩而甜的声音叫人听了直想再听,单是她那一双媚眼瞭你一下,便会叫你心痒半天。

因此,她出了惨事,除了嫉妒她的女人们有些幸灾乐祸外,男人们更多的是有一种惋惜。

一朵鲜花被毁坏,没有理由不遗憾。

然而,天大的悲哀,万般的不幸偏偏就是因为女人长得太美。

杨美玉的母亲就很美,杨美玉的母亲也不幸。

那是夏天的后半夜,亮亮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炕上,杨美玉被尿憋醒而睁开眼睛,她看到了本不应该看到的情景。

luo体的父亲压在luo体的母亲身上,母亲哼叽着,哼叽着,嘴里不时还叨咕“废物,真没用”一只手攥住什么东西,就象往垄沟里抿大葱。

“废物就废物”父亲嘟嚷了一句从母亲身上翻下来,不再动作,也不再吱声,喘了一阵气,大概睡着了。

母亲则蜷着身子,在不停的蠕动,月光在她肥圆的屁股上一闪一闪的。

这种情形,她好像看过多次,但她不明白也就不记得,而这一次她却记得很清晰,总也忘不了,这一年杨美玉七岁。

她七岁那年,母亲和父亲打了“八刀”。母亲领着她从安徽农村到山东农村,不久她又有了一个继父。

母亲的漂亮很讨继父的喜欢,继父也不像父亲那样总与母亲打架,日子在愉快的气氛中过着,杨美玉长到十四岁。

十四岁的杨美玉真的变成了大姑娘。

个子长得比母亲还要高,胸前也像母亲一样耸起两座小山。

继父时常用一种特别的目光盯着她的两座小山,就好像闻到了腥味的苍蝇赶也赶不走。

杨美玉就跟母亲说害怕继父,“怕啥,他又不敢吃你!”母亲没明白她的意思。

可是一天夜里因为母亲不在家,继父真的“吃”了她。

吴清汉三十二岁这年交上了桃花运。

这年夏天,吴清汉在沈阳建筑工地打工,晚上吃完饭后,其他的几个工友在宿舍里甩扑克,打麻将。他不会,又不爱扒眼,呆着憋闷无聊,就自己出去闲逛。

他在大街上信马由缰漫无目标的走着。省城的夜景很叫人着迷,尤其是那高楼大厦上的霓红灯光,一闪一闪的令人眼花嘹乱,心儿也一痒一痒的。

活该他遭遇好运!

他逛着逛着竟然迷了路,不知自己到了哪条大街哪条胡同,他就东一头西一头的瞎撞,他撞上了一样东西,一条装着东西的麻袋。

麻袋拌了他一下,他差点就摔倒在麻袋上,他吓了一跳,战战惊惊地把麻袋打开,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天那!他不禁喊了一声。

麻袋里装的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赤身luo体一丝不挂的女人,一个脸型皮肤身材都绝好的女人!

他的第一个念头是赶快跑开,离开这里,因为这个luo体女人是个死的。但是一种男人的下意识又使他想多看几眼,因为这裸女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尤其是对于他这个三十二岁还不知女人为何物的光棍男人。

他竟然有了种莫名其妙的躁动,身子发热,嗓眼发痒。

这时,已是后半夜,街道胡同里已没有行人,楼房窗户里的灯光也大半熄了。朦胧惨淡的光线下,吴清汉恐慌不安的伸手想触摸一下这个女人。

他笨拙颤抖的手碰到了女人白嫩滑腻弹性极强的ru*房上。

有电!

女人分明地呻吟了一声。

杨美玉奇遇吴清汉并决定跟他过日子,这年她十九岁。她十四岁那年被继父糟蹋负气离家出走,出走后她就再也没有回过家。她乞讨,打工走了很多地方,最后流浪到沈阳。在沈阳她遇到一位好心的饭店老板娘,她便有了时髦服装,有了一切女孩子应该有的东西,她一下子从乡下小妞变成了城里的靓妹。她以为自己交上了好运,她长得实在漂亮,很多来饭店的男人见到她都想多看几眼。

渐渐的,就有男人经常找她纠缠。也怪,也不知道老板娘在她的饮料里放了什么,每有男人纠缠的时候,她都像电视里犯毒瘾的人似的非常渴望男人的爱抚。

她开始做第一次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害羞,甚至想起继父强*自己时的疼痛。可是几次后,她不但不害羞而且感到惬意舒服,有时她还看见老板娘与老板及与其他人做的情景,这时她会想起那回夏夜里母亲与父亲做的情景。

她便认为男人与女人总得做。就象男人和女人都必要吃饭一样。于是,她几天不做就会有一种渴盼,就如渴了要喝,饿了想吃的滋味一样。

老板娘便夸她能。

她自己也觉得能,凭她对男人们的观察,她分明感到了这一点。比如即使很强壮的男人本来已做了很长时间,已是弹尽粮绝了。可是她却仍然不能满足,常常因为要吃回锅饭,弄得男人向她求饶认败,有时一天需要两个三个男人才能满足她的胃口。

老板娘本是很风骚的女人,自认为自己做的本领很高,可是跟杨美玉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老板娘就很嫉妒,很嫉妒的老板娘便想出了个狠主意。

一天晚上,老板娘不知从哪聚来十多个小伙,个个身强力壮,都是十八九岁的生牤子。打睹叫她与他们轮番做,她就陷入了圈套。

大概是做到第九个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一阵晕迷,便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老板娘以为她真的被干死了,就叫那些小伙子把她装到麻袋里找个地方埋了。小伙子们愈想愈怕,把她抬到街道胡同里一扔就都撒丫子了。

她就在这种特殊的死亡尴尬状态下让吴清汉给撞上了。

当吴清汉发现面前的裸女并没死之后,先是害怕,将触摸到一团油腻的手缩了回来,但他马上产生了一种英雄救美的勇敢与豪壮,何况他要救的又是luo体的美女。

他的救美行动马上开始,而且他傻乎乎的行动做得步骤分明,虽然手脚紊乱。

他先是把自己的褂子脱下来,给裸女穿上,这虽然未费多大劲,但裸女那两只跳荡的奶子在他眼前直晃,他险些乱子方寸,他再把自己的裤子脱下来,给裸女穿上,穿裤子可真叫他出了一身汗,给别人穿裤子可是头一回,在大街上给一个半死的luo体美人穿裤子,恐怕有且只能有吴清汉这一回。

当他的手碰到她白嫩滑凉的大腿时就开始哆嗦,不听使换,鼻尖、额头、手心、脚心都湿乎乎出了很多汗,当他看到她小腹处那片黑蝴蝶时,不但脊背滴水就连呼吸也早已重得像头牛。

虽然吴清汉有时笨得像头牛,但此时他却表现得那样聪明!他终于把自己的衣服给她穿上,自己只剩了件短裤和背心。

当他把衣服给她穿好的时候,才发现她正睁着眼睛呆怔怔地看着她。

其实当他要给她穿衣服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但在这种状态下,只好任眼前这个陌生男人摆弄自己,再说她已觉察到眼前这个男人除了在帮自己外并无其他恶意。

吴清汉从沈阳领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这在暖营子村引起不小的哄动,人们简直就怀疑吴清汉会有这样的艳福。这一方面是因为十九岁的小媳妇太漂亮,另一方面三十二岁貌不出众,老实巴交的吴清汉家中太贫困。

亲戚本家张罗着给吴清汉办喜事。

喜事最大的难题是没有新房,也就是说吴清汉有了媳妇却没有洞房。他家中的三间破房,东屋父母和两个妹妹住着,西屋由弟弟和媳妇住着,总不能把新房设在外屋地吧!

天无绝人之路,村主任管一方可怜吴清汉把自己住的五间北京平房腾出两间借给吴清汉作洞房。

虽然房子是别人的,但媳妇终归是自己的,何况这媳妇好像是天上掉下来偏让他捡到一样,他很高兴。

办酒席,放鞭炮,三十二岁的光棍汉吴清汉就与十九岁的杨美玉成就了新婚大礼。

办喜事这天,有人跟管一方开玩笑说:

“管主任要娶小老婆呀!”

“别瞎扯,是清汉娶媳妇!”

“人家娶媳妇怎么往你家送?”

“这……不是就那啥吗?”

管一方有一丝惬意。

杨美玉以为结束了城市的打工妹生活,跟上吴清汉可以过上平静安祥的生活,可是她没有想到吴清汉家境这样糟糕,没有住房不说,就连吃的烧的都很困难。她后悔那天没回饭店取自己的东西,她当时的想法很幼稚,她想尽快离开那个城市,她再也不想看见自己呆过的肮脏的地方,一次死亡的经验,改变了她对人生的态度,她不想再那样放浪下去,她想有个家。她看透城里那些有钱人的虚伪和不可信赖,她遇上了吴清汉,她就决定赤条条的嫁给了吴清汉,吴清汉就天上掉馅饼般的拣到了一个俏媳妇。

可是现实几乎就粉碎了杨美玉本不算侈奢浮华的美梦。

缺米少柴不必说,最苦恼的是吴清汉在婚后不久竞成了一个废物。

尽管吴清汉有些笨拙粗鲁,不懂怜香惜玉,不知如何呵护女人,但仅凭一个强壮的身体,这强壮身体所迸发的力量,也让杨美玉愉快了一些日子。

虽然杨美玉厌烦并结束了在城里的那种放浪的滥情生活,但她的身体仿佛就天生一种强烈的本能,这使她天生就是那种沾上男人就离不开的那种女人,就像男人染上烟瘾洒瘾就很难戒掉一样。

偏偏吴清汉就出了问题。

这是他们结婚不到两个月的一个夜晚。

吴清汉干了一天活,很困乏。吃完饭后就睡觉了,杨美玉看着酣睡的男人又产生了一种躁动,这种感觉已是连续几个晚上了,可是每天晚上吴清汉都象个木头似的早早睡去。这次她再也按捺不住这种躁动,就一会儿挠脚心,一会捅鼻眼,一会抓胳膊窝,把吴清汉逗醒。

吴清汉醒来发现杨美玉赤luo裸的偎在身旁,一副春情荡漾的媚样,他知道她想做,就翻身压到她身上,她就在他身下扭动呻吟。

可是吴清汉并没有做成什么实际性动作,不知什么原因,这回他怎么也坚挺不起来,干着急,愣是不能深入。

“怎么了?真废物!”

她埋怨着他,心思便关在记忆的门里。

父母那不幸的阴影向她袭来,好像有一种不祥的莫名的悲哀的预感。

她仿佛一下子明白了,父母为什么常在第二天早上莫名其妙毫无来由的发火吵架。

难道这是命运的安排?

吴清汉本来就人穷志短,觉得自己配不上杨美玉。一做不了这事,就更自卑得不能抬头,以后的几个夜晚,杨美玉虽然使尽各种手段,诱导他,鼓励他,但他终于不能振作。

杨美玉想起城里电线杆子上经常看见的广告,就让吴清汉寻医问药。

吴清汉便吃了很多药,但毫无效果,已经连一点亲热杨美玉的心思都没有了。每到夜晚他都早早睡下,不管她怎样逗引他,他都不醒,他真正进入了一种令杨美玉无可奈何的冷战状态。

杨美玉便看一切都不顺眼,有时无缘无故就要发一顿火,跟吴清汉吵架。

一吵架,管一方和刘英便要劝架,劝架时难免要问个为什么。

杨美玉才觉得什么也不因为,就是看什么都来气。

于是和好,又没事似的。

可是几天后,就又吵。

在人家住房,总吵架,终不是个曲子,吴清汉感到一种严重的危机。

于是,又一次吵架后,吴清汉就扔下杨美玉一个人在家,自己到沈阳打工去了。

杨美玉一个人在家过日子真是难熬。

白天跟刘英说话,做点零活,也就把时光打发了。到了晚上,一个人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烙饼”。

有时她真想一走了之,可她又往哪里去呢?娘家是不能回的,她从14岁离家出走,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她有时也想念母亲,但想到继父她就恨死了那个家。不能回娘家,又能上哪去呢?再回城里去过那种生活。

不,她已经厌倦了那种生活,她再也不想再去体验死亡。

她只好在家苦熬苦盼,她盼着吴清汉能早些回来。

苦熬苦盼的杨美玉便可怜兮兮的患病了。

热心的刘英就给以照顾,热情的管一方更是给以关心。

一天晚上,管一方就把招待副镇长庄天杀的鸡,做成鸡汤给她端过来一碗。

“嫂子,喝点鸡汤吧!”作为房东的管一方小吴清汉半岁,得管杨美玉叫嫂子。

杨美玉一天没吃东西了正觉得饿,便把鸡汤接过来喝了。

“谢谢管主任”,杨美玉喝完鸡汤才发现管一方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凭在城里闲荡了四五年经验,她很懂得男人这种目光的内容。

但她故意不理,还是避开了管一方那种火辣辣的目光。

管一方,身为村委会主任,虽不十分贪财却十分好色,见了村里的漂亮媳妇忍不住要动些念头,但他从不莽撞粗鲁,他非常懂得女人的心理。他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沾得,什么样的女人沾不得。

当他看到吴清汉从沈阳领回一个小美人的时候,他很为吴清汉的艳福所嫉妒,但他稍一琢磨,就嗅出了味道。

那么漂亮的一个美人怎么会嫁给一个大她十多岁的贫困汉?天上哪有掉馅饼的美事。

这就像摘枣子,最先红的,红得最艳的常常是虫子糊。

管一方如同猎手终于发现猎物的踪迹,不免一阵窃喜。

又天赐良机。

吴清汉婚后不足百日,就舍得扔下个小美人出外打工,杨美玉偏又生病,管一方没有理由不关心这位小嫂子,他不能不关心身边这位小美人。

知道身边有鱼不想吃的猫是没有的,更何况管一方就是一个馋嘴的猫。

管一方对杨美玉的关心就像一篇文章,绝对的结构严谨,情节自然。

“借房子”不过是文章的序幕;“送鸡汤”是文章的开端,发展高[chao]和结局则需要慢慢的品味。

不能太过着急,着急喝不得热乎粥。

当他看着杨美玉把鸡汤喝完,并不理会自己的目光之后,并没有再逗留,就出去了。

其实,当管一方用发甜的声音说嫂子喝鸡汤的时候,杨美玉心里就已经起了波澜。

管一方是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人,帅气的男人当然知道怎样在女人面前保持帅气,尤其是在漂亮的女人面前。从杨美玉住进这个院子那天起,她就觉得管一方不仅仅是村主任,肯定更是个出色的男人。他的帅气与出色,自己丈夫吴清汉是不能相比的。

俗话说,人比人得活着,尽管自己的丈夫很差劲,但杨美玉自从跟了他那天起,就只想与他本本分分的过日子,她有一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苟安思想。

可是吴清汉的“无能”与出走,把她这点可怜的苟安思想也打破了,她的心里终于又旋起了一阵波动。

她毕竟是一个刚刚十九岁的年轻女人,而且是一个欲望很强烈的特殊女人。

所以管一方看她喝完鸡汤之后,杨美玉不禁有一种奇妙的失落感,她后悔没有挽留他在屋里多坐一会儿说说话。

她开始希望他能多到她屋子里来。

但以后的几天,都不见他来,只是刘英关照着她。

“管主任这几天忙什么,怎么不见呢?”杨美玉问刘英。

刘英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什么意味。

“他呀,这些日子赔着镇里干部呢!这些人,说是下乡工作,其实工作个屁,吃就是工,麻将就是作。特别是那庄副镇长,听说什么都好……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刘英比杨美玉大十多岁,看着能差二十岁,倒象是婆媳俩。不知管一方当初怎么会娶这样一个老女人,这大概是好汉没好妻,赖汉守金枝吧!不然,凭她杨美玉怎么就嫁给吴清汉,一个鲜花非要往牛粪上插。

杨美玉并不想离开吴清汉,吴清汉毕竟是个可以依赖的男人,老实善良。她怎么发脾气他都不发火,仅这一点就是其他人所做不到的,她想寻一条两全其美的办法。

她想起沈阳那个明里有丈夫暗里养情人的老板娘,她似乎一下了受到了启发。

她不想太委屈了自己,她觉得应该珍惜自己,做为一个青春的女人,她不想把自己一颗火热的心放到冰箱里冷冻起来。

她这样想后,病竟自然好了。

她便天天到房东屋中闲聊,看电视,有时晚上电视演完了,她还恋恋的不愿离去。不久她迷上了打麻将,其实在城里时她就会,只是没有兴趣,不愿意玩。

她感到打麻将挺好,打麻将时就没有了那种火烧火撩的感觉,慢慢长夜已不再难打发。

她打麻将只能赢不会输,因为赢了自己装着,输了管一方会给她补上。她和管一方在打麻将上有了许多共同语言,比如他们管“二饼”叫乳罩,管“三条”叫裤衩,管“发财”叫中间开花,把和“一条”叫我要吃鸡,管白板过剩叫肾虚(白带过多)。

镇里来人三缺一的时候,管一方就找杨美玉,打麻将时管一方或者是别人故意将手往杨美玉白嫩的纤纤玉手上摸,杨美玉却故意不觉得,暗里却将娇嗔,用眼睛的余光送过去。

渐渐的,管一方和杨美玉就有了某种默契,而刘英却浑然不知这种默契已达到一定程度。

因此,当刘英娘家有事时,她就毫无多虑的领着五岁的女儿回娘家,把一个自由的世界留给了管一方和杨美玉。

管一方对杨美玉的关心终于进入高[chao]。

就像吃一顿从未吃过的可口的饭菜,管一方感到极大的快乐与满足。

也像吃一顿吃过但已好久没有吃过饭菜,又解了馋一样,杨美玉觉得分外惬意。

这是刘英走后的那天晚上,晚饭他们是在一起吃的,管一方让杨美玉弄了四个菜,他喝了两瓶啤酒,杨美玉也喝了一瓶啤酒。

房间弥漫着酒气和女人身上所散发出的香气。

所有的语言好像都经过酒精浸泡而变得微醉又兴奋,所有的感觉似乎都在女人身上所散发的香气中酝酿。

电视里演的是国共两党打仗的战斗片,都说没意思,便看影碟片。

“是外国的,我和刘英隔三差五就看”管一方诡笑着。

屏幕上出现了野外海滩的画面,一个男人与两女人在进行肉搏战,多种姿式,很长时间也不能结束。

电视里,电视外,海滩上,房间里便交响着一种女人幸福的呻吟声。

他们感受到一种妙不可言的滋味,这滋味令他们咀嚼不已,便在刘英回娘的几天里把相同内容温习了好几遍。

副镇长庄天认识杨美玉之后,就更愿意到暖营子村去了。

那是一次镇里到暧营子村督促提留教育经费收缴情况。吃喝之后,照例是打麻将,管一方便找杨美玉陪着庄天等三位镇里官员玩。

打麻将时庄不时用喷火的眼睛看杨美玉而杨美玉故做不觉,作冷美人状。

杨美玉早就从管一方嘴里知道庄天其人,她知道管一方看的许多影碟片子都是从庄天那里借的呢。

麻将谚语云:“一女对三男,三男必输钱”。杨美玉果然手气不错,将三位镇里官员赢个落花流水,散局后,庄天说过些天一定来讨还血债。

可是只隔一天,庄天就又以检查计划生育工作为名来找杨美玉讨债。

以后庄天凡来暖营子必找杨美玉。

以后镇里凡下乡,庄天必到暖营子。

管一方虽然有些酸溜溜的,但毕竟因为一个是自己的上司,一个却不是自己老婆,当然没有戴绿帽子之嫌,心里也就平衡了。何况庄天来的次数毕竟有限,杨美玉更多的时间是属于他管一方的。

但是刘英好象发现了什么矛头,每天在家中把管一方盯得紧紧的。

馋得慌,却吃不到嘴,这种滋味真难受,无论是对于管一方还是杨美玉。

他们都在寻找着机会,可是找不到。

但不久他们就想出了一个好办法。

一天,杨美玉忽然对刘英说,要去沈阳看看吴清汉。刘英恨不得她马上搬走省心呢,就说你早就该去看看,别再在家傻老婆等呆汉子了,杨美玉就走了。

杨美玉走的第二天,管一方对刘英说要出外给村里鞭炮厂要几笔欠款,也离家出走了。

杨美玉前脚住进县城的一家旅店,管一方第二天就后脚跟着住进了这家旅店。

一对放飞的野鸡找到了临时的安乐窝。

十天后管一方回到家中,正好五岁的女儿不在屋,刘英便将小屋门插上,做好准备,她知道他一出门回来常常是猴急似要跟她亲热。“好累!”管一方没有心思,连吻她一下都忘了。

“妈妈,大娘回来了!”女儿这时从外面喊。刘英才知道杨美玉也回来了,便急忙把裤子提上,开门出去。“嫂子,回来了,见着清汉大哥了吗?”刘英迎接着从上到下换了一个人的杨美玉。

“见到了,还给我买了这身衣服”,杨美玉衣锦还乡,神采飞扬。

“是呀,吴大哥真知道疼美人,要是每天都能回家陪着就更好了!”管一方从里面走出来说。

“哼,谁像你,出门回来,丢了魂似的”,刘英生气的说。

“怎么管主任也出门了?”杨美玉假装问。

“也是刚到屋呢,跟你前后脚”,刘英没有发现自己丈夫和杨美玉说话时眼角藏着的诡笑。

日子很快过去了一段。

庄天因为忙着竞选镇长,很久没有来。管一方和杨美玉又编好理由出去几次,刘英觉得可疑终于没有什么把柄。

大概是中秋节的前几天,他们又前后脚走了。刘英觉得不对,正无计可施,吴清汉从沈阳回来了。她才知道杨美玉根本就未去沈阳找吴清汉,她又到鞭炮厂一问,才知道近半年也无什么欠款可要。

被欺骗的女人第一件事就是:哭!

哭过之后她就把家中发生的事告诉了吴清汉,当然是杨美玉如何如何勾引管一方云云。

吴清汉垂头不语,一个劲抽烟。

吴清汉新婚不过百日离家出外打工,本想赚些钱,一来养家糊口,二来有了积攒也好盖个房子,三来也治治自己的病。谁料想老板赚了钱没给工人开一分,自己领着小姘跑了。吴清汉的所有计划顿成肥皂泡,就是回家的路费都是借的,他更没想到家中会是这个样子。自己没赚到钱却先赚到了一顶绿帽子,才觉得便宜终归没好货,白捡到的老婆到底不可靠。可是要不是捡到这样一个老婆,还不得打一辈子光棍,更何况自己这样窝囊无能,而杨美玉又是那样年轻漂亮。她能嫁给自己,就已是天大的福份,烧了镐把粗的高香了。

尽管她与别人偷情,只要不引起什么乱子,只要不嫁给别人,只要她还做自己的老婆,也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他给自己吃了一颗很好的宽心丸。

刘英可是窝了一肚子气,等丈夫回来发泄,管一方和杨美玉在外面快活了几天终于回来了,是杨美玉先进的家。

“浪够了,回来了,管一方呢?”刘英笑脸若冰霜。

“他出门了?”杨美玉有些心虚。

“别演戏了,快回屋快活自己的汉子去吧!”

“刘英本想狠狠教训一下杨美玉,但忽然觉得自己丈夫偷女人,是自己的丈夫错,就象猫偷鱼吃,是猫馋,害鱼什么事!

杨美玉到屋中才发现丈夫吴清汉正在屋中傻傻的望着自己。

她便有股歉意,觉得自己太放纵,对不起这个老实人。她甚至希望他能痛骂她一顿再打她一顿,那样她也许会改变下自己,重新做一个守本份的妻子。

然而她没有想到吴清汉看到自己回来,非但没有责骂自己,而是扑通跪倒在自己面前。

“美玉,我不怪你,求你千万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离开我!”

杨美玉哭笑不得,爱恨不起。

管一方回家可就惨了。

他进门时还在琢磨着怎样应付刘英的亲热,所以当他进屋后,刘英向他扑过来时,他尚以为刘英要拥抱他亲吻他,他便美滋滋的将脸送到刘英跟前,还哼了句“为夫归也!”

叭!已是一个耳光打在太阳穴与左眼之间。

他还未明白过来,刘英的两只手已擦萝卜丝似的将他脸划出十条血痕。

呸!一口唾沫同时溅在脸上,粘在血痕上。

“你个浪种,在家浪不够,领着b*子出去浪。”

呜——

大打。

大骂。

大哭。

看来日子不太好过下去了。杨美玉也似乎不能再在管家住下去了,故事好像也该告一段落。

但事实就是事实,一切非但没有结束,而且在向前发展着,就像一条小河,一阵波浪过后,仍然平静的向东流去,也许会溅起更大的波浪。

人怕撕破脸。如果说管一方以前还觉得有愧于妻子,那么被妻子擦了萝卜丝后,倒觉得无所谓了。彼此都知道,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了。那天,管一方看到刘英哭闹个没完,就说“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咋的?不就是玩玩么,还不是作游戏?还离婚咋的?”

刘英停止了哭闹。她怕管一方真的跟她离婚,她哭闹是吃醋,是怕失去他。要是因为闹真的离了婚,那不等于把一个好端端的丈夫硬往别人怀里推吗?

刘英便有些后悔,不该往丈夫脸上抓,便拿手帕擦丈夫脸的血道。

管一方见刘英软了,作一副温情状,用手抚摩了一下刘英的泪眼,小声说:“其实我和杨美玉那个,并不是贪一时之欢,我有个想法”。管一方说着故作神秘地停了一下,把嘴巴挨到刘耳朵上,“我们不是想要个儿子吗……”?

刘英有些糊涂,但马上又明白了,她听说过这样的故事:有一个人生了四个女儿,还是想要个儿子,但自己妻子已结扎,便在小姨子身上创造出一个儿子来,小姨子生出孩子后偷偷放到姐夫家门口。这个人便在大门口捡到一个大胖小子,说是养子,其实是货真价实的儿子。

刘英便不再闹了,对管一方与杨美玉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杨美玉以为刘英会叫自己土豆搬家滚球,可是刘英并未计较她和管一方的事,似乎比以前更大度了,只好在管家继续住下去。

管一方和杨美玉再也不用往外跑了,因为只要他们想,随时都可以做,刘英大开方便之门,而吴清汉因为自己不能做也只好任杨美玉与别人做。

但是吴清汉愈来愈受不了别人的议论,当他听到别人说他挺好的老婆却供别人享用,戴着绿帽子还觉得挺舒服……这时,他简直苦恼得无以解脱。

终于一天他听人谈到了这样一件事,说十月十九时那天某村某人用炸药把自己老婆炸死,原因是这个人不在家时,老婆与别人睡觉。

他便惚恍惚恍的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以后他便经常到村鞭炮厂溜哒。

十一

庄天已经有一个月未回家了。

这些日子,他为竞选镇长忙得够呛。阳历年,镇政府放了三天假,他没回家,在镇政府等消息,到了下午,县委组织部的一个同学打来电话说镇长人选上面定好,他当上了新镇长。

如愿以偿,他非常高兴。他想回家,妻子已捎几回信让他回家,妻子知道,他是一周不回家就受不了的人,除非是在外面打到了野鸡。

可是镇里的小车司机一个不在,离家又远,他只好呆在镇政府,又觉得寂寞,觉得自己的的好事如果不告诉别人就不够劲儿,他想到学校找孔芳(前妻),但终于觉得不妥,孔芳的脾气他知道,何况她虽漂亮但已不算年轻,他忽然想起杨美玉。

十二

十二月三十一日这天,吴清汉从鞭炮厂买了炸药说是要起石头盖房子。

他把炸药用一个破棉袄包好拿回家中。正好谁也未看见,他就把它放在门后,出门去了。他买完炸药,心就蹦蹦跳,他就有些后悔,就想把东西再送回去,或者扔掉。

快到傍晚的时候,他决定把东西扔到河里去。可是他要回家的时候,副镇长庄天喜气洋洋的骑车来了,他只好出去,以不害杨美玉的眼。

庄天到后先是把自己登上镇长宝座的消息炫耀给管一方和杨美玉。

然后便是喝酒。

喝酒之后,庄天说有些醉要睡觉。

管一方和刘英就到杨美玉屋中,让庄天在自己屋中,因为自己的屋要比杨美玉的豪华得多。

杨美玉当然要陪着新镇长庄天。

因为是一墙之隔,庄天与杨美玉在一起弄出的声音,管一方好像能清楚听到,便醉意大发,骂了句“什么东西!”就一颗接一颗的抽烟,大根烟头扔得满屋都是,一个烟头扔在门后的破棉袄上。

吴清汉在外面溜哒了一会儿,觉得窝囊,便想回家,可是如果自己回家,实在是太尴尬,便又折回父母家中,在父母面前掉了几滴眼泪。

大概是十点左右钟,他终于觉得憋得慌,心里像有什么事似的,才想起白天买的炸药。他就想回家去取,然后扔掉。可是当他正往家走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巨响,火光冲天,他被震得傻了。

======================================================================================

本报讯:发生在我市向阳县凌羊镇暖营子村的“一二•三一”民房爆炸案,现已查明。该村村民吴清汉对乡镇干部怀有不满情绪,多次欲寻报复,十二月三十一日这天晚上将炸药包投放到村委会主任管一方家中,将与自己妻子有染的管一方一家三口全部炸死,将下乡到该村进行计划生育工作的副镇长庄天炸断双腿,现案犯吴清汉已被逮捕。

新的一年开始不久,凌羊中学校长孔芳在本市的报纸上看到上面这则消息。

本文已被编辑[奔月]于2007-12-25 22:45:11修改过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子敏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文章评论共[2]个
雪静梅香-评论

好,真好。看着过瘾。想一会儿。想着也过瘾。
  【子敏 回复】:感谢拜读!

我也会[已过滤**]的宝地拜访的。

你这么投入啊!佩服! [2008-1-7 10:24:27]at:2008年01月06日 下午6:27

雪静梅香-评论

哈哈,您过奖了。不过,我想凡事如果不是太投入的话的。恐怕做不太好。不论是做人,做事,还是做。。。。。。
您说呢。
  【子敏 回复】:黑色游戏最好不做,太危险 [2008-1-10 9:57:10]at:2008年01月07日 上午1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