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行义，决不伤天害理

季子然问[1]：“仲由、冉求可谓大臣与？”子曰：“吾以子为异之问[2]，曾由与求之问。所谓大臣者，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今由与求也，可谓具臣矣[3]。”曰：“然则从之者与？”子曰：“弒父与君，亦不从也。”

——《先进第十一》

【简　注】

[1]季子然：人名，季孙氏家族的人。当时，孔子弟子冉求与子路（仲由），正做季孙氏的家臣。

[2]异之问：问异，此处谓问其他人。

[3]具臣：备位充数的臣属。

【意　译】

季子然问：“仲由和冉求可以说是大臣吗？”孔子说：“我以为你要问别的人，哪知竟是问仲由和冉求呀。我们所说的大臣，应当是用道义服事君主，如果行不通，宁可辞职不干。现在仲由和冉求这两个人呀，只不过是凑数的大臣罢了。”季子然又问：“那么，他们会一切顺从上级吗？”孔子说：“如果是杀父亲或杀君主的事情，他们也不会顺从。”

【理　释】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与不为之间，以道义来评判。尘世的道义，又源自天理。所以行义，决不伤天害理。

伤天害理的后果，无可估量。上天主掌一切，天道规范一切，尘世的生命来自于天，尘世的规则来自于天道。人却想反戈一击，反击造就他生命的上天，否定规定其标准的天道，人还能在哪里摆放位置？人在尘世之中消失，人却还可在另一时空新生。人被天道所抛弃，尽管天地博大、宇宙浩翰，人却再也找不到安身立命的任何处所。

华夏文化是神传文化，华夏传统是承天理而来，决非人所炮制。坚守传统文化中的做人标准，也就是遵从天道。行义，是向道、扬善、惩恶、利人的举动，决不为富贵所淫、威武所屈、贫贱所移。孔子亦云：“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例　述】

宋景公是春秋时宋国君主。有一天，火星出现在心宿星的位置。景公很恐惧，召见子韦询问出现这种异常现象的原因。子韦说：“火星在心宿的位置，这是天的惩罚。心宿星是宋国的分野，灾祸将降临到君主头上。虽然如此，却可以把灾祸转移到宰相身上。”景公听了很不高兴：“宰相帮助我治理国家，怎能把灾祸转移到他头上？”子韦说：“可以转移到百姓身上。”景公更加不悦：“民众都死掉了，寡人给谁当国君？我宁愿一个人去死。”子韦说：“可以把灾祸转移到年成上。”景公激动地说：“年成不好民众要挨饿，民众挨饿必然会死，做君主的杀死他的人民来救活自己，谁还会把我当做君主？是寡人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你就不要再说了！”

子韦向北面拜了又拜，郑重地对景公说：“臣请祝贺君主，上天在高处能听到下面的声音，君主说了合乎仁义的话有三句，上天必定会三次奖赏君主。今天晚上火星会迁移三舍。迁一舍要过七座星宿，越过一颗星要一年，共三七二十一年，所以君主的寿命会延长二十一年。臣请伏在阶下等候，如果火星不迁移，臣请责以死罪。”景公说：“可以。”这天晚上，火星果然迁移三舍。

灾祸真可以转嫁么？不可以。人不信此，所以常常玩弄转嫁的把戏。但他最多转嫁一时，却躲避不了更加严重的惩罚。灾祸都由人自招，人在彼时彼地为恶，人才会在此时此地罹祸；否则，谁也不可能将灾祸强加。同理，人既已为恶，人就绝不可以转嫁；上天均衡一切，上天决不会让无辜者承受祸殃，让有罪者逍遥法外。人不治天治，天决不会出现任何闪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