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途径清荷茶馆,都会想起那帮“雅集”痴人们。所谓“痴”,不过是迷情于水,痴迷翰墨,如茶般清明,又如荷般清涟。如此而已,集合于清荷,组合成雅集,“痴人”,就是由此得来的。
很爱他们。不如说是很爱很爱“雅集”的那种氛围。在以后的时日里,列表中的人物,我都会用心一一抚摸成一幅副别样的水墨,以表我惜取之心。(是为题)
古逸是我正宗的老乡,在澧县工作多年,前些年才调到柳城。天地之小,爱上清荷之前却与那个弄墨之人不曾相识——不是据说,而是一种真实:他以前在澧县书法界可是有名的才子。我怎么毫不知情?唯一的解释:我离艺术很远,住在很深很深的巷子,直到酒香飘逸很远,才得许它的真实面目,却不在庐山。
第一次见面依然是茶馆,也是我喜欢的古典式茶楼。与之,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之后,仔细琢磨,心中一亮,微笑就那样散开——他象极了歌唱《妹妹坐船头》的尹相杰,戴着个近视眼镜,身材也与之差不多,连说话的神情都极为相似。我这人最糊涂的地方就是记住某一个人必须得见三次面,才能将名字与人对号入座,然,他我却是一次就能记住的,因为还有重要的一点:他更象我舅舅年轻时的样子。于他,我觉得格外的亲切。
第二次见面当然是在清荷,与他说了同样的话,他玩笑似地说我将他比喻老了。其实他不知道:我的舅舅年轻时英俊潇洒的模样,在我心里占有着怎样的地位。
还是糊涂得不得了。所以还是要请他原谅——到现在为止,我还搞不清楚他到底姓“郑”还是姓“石”,倒是“古逸”这个笔名被我牢牢记住,并且被我多次袭用。我想他会谅解我的,一如我喜欢他叫我我“水妖”mm。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gg,还是较我年少,反正,男人叫女人为mm,女人都会喜欢,因有中被呵护、被怜惜的感觉。所以,我还是愿意在一些场合唤他“古逸”gg,那个有着古人风儒的现代都市书法青年。有一件事情我好象告诉过他:在认识他之后,我的古体诗词都归集于“古逸”专栏中。因为这个名字有着古典的芬芳,又有着沁人的飘逸,我喜欢那样的感觉。
现代生活时尚得令人有些缥缈,喧嚣得让人无比眷恋远古的时代。所以,我特别钦佩那些热迷于古典艺术的男女。“埋头耕砚田二顷,有翰墨文字与共,得失心淡。”古逸就是其中的一位。不用询问,就能得知他不参与打牌赌博,也许偶尔喝点小酒,很多的时候只是饮茶品茗,纵情山水,墨染宣纸。那种气质,是一人多年的修为。无须刻意表吐,一抬目,一举步,一挥手,一张口,如莲下风生水起,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赏墨需要心境。并没有刻意请他临场作画挥笔,上次重逢,只见他边品茶,边走到茶馆的“淑芳斋”,很熟娴地伺弄好笔墨纸砚,不假思索地染墨于纸。他并没有唤我前去观摩,我是被他的那副可爱的样子吸引过去的。说到“可爱”,那时候就是觉得他写字的样子专著极了,既没有大师的神秘,又接近于圣人的痴狂,好似旁若无人,眼中只有水墨,心中只有书法。待他写完一副字,我才敢出声与他说话。我问他写的是些什么字,他只是一笑,我理解成他心中的自我欣赏,其间也有于我的小小蔑视——我确实不知他行云狂妄下的痕迹呀。后来我干脆要他写我的名字,然,“冰心可鉴”四个字,我只识得一个“心”字,其他的三个字,后来据他说,用的是古体写法,那个“冰”字,我怎么看,他写的都是个“水”字。言毕,我无法出声,原来,我真的离艺术很远,至少离书法艺术很远,心中的黯然更多是源于他书法的魅力——我只能这么说,只能以自己的内心感觉他对书法的融洽和辉煌。
偶尔从“中国书画网”上看到他发的一个关于他爷爷去世的贴子。我明白他发那个贴子的心境。用意当然是无须表吐。阅完整个贴子,内心有说不出的感动。都说才子多出自书香世家,原来他也是。贴子上传了爷爷留给他诸多的书法临贴,陈旧的书页泛黄着岁月,想象无须更多的语言或者笔墨描述,也能感受他从青葱的少年逐渐变成成熟宛尔的成年男子之过程。这个过程,爱好书法、痴迷书法占了很重要的情节。他用自己的方式缅怀自己的亲人,用自己的方式继承爷爷的心愿——爷爷在世,也是一个舞文弄墨之人,他,作为香火也承传了下来,就是世人不常用的墨香也一股脑儿地继承了下来。有些细节不必一一描述,只要用心去体会,其中的酸甜苦辣,也能如水墨般涔然而出。
07年剩下的日子不多了,前日接到古逸的邀请,说清荷茶馆五周年庆典我一定要在场。想想那个日子,想起那帮痴人,心中一宽,暖意就袭满了屋子,如冬日阳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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