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做梦,梦到了佛祖,佛祖赐予我一项本领,通过看一个人的眼睛便可以知道这个人的内心世界。我得了这项本领,异常兴奋,便四处逛开,遇到了很多很多的人,古今中外皆有。在这所有人中,有的善良忠诚,有的奸诈虚伪;有的虚怀若谷,有的心窄如丝;有的性格开朗,有的柔心内向;有的沉溺玩物,有的看淡一切;……如此种种,举之不尽。
此时则恨自己水平有限,不能尽皆把世间之人之性情形态说遍,自己简直是“黔驴技穷”了。
诸多人等,人心不一,性情各异,但却总逃脱不了“入世”二字。然有一人却引起了自己的注意,这人可谓特殊之极。在人们眼中,他是一个疯子,一个地地道道的疯子。这疯子时笑时哭,时眨眼时吐舌。我见之有趣,便盯着他来看。这疯子看到我在看他,便对我嘻嘻呵笑,同时又对我指手画脚。我不明白他此举是何所用意,便透过他的眼睛,窥测到了他的内心世界:
人之复杂繁多,佛祖法眼亦不能通悟尽知,故遣派吾“委身”世间,探这世间之人,待尽皆透知,便返身回交法旨。
这世间之人过杂,世间之事过繁。所谓“这个人世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缘由皆是如此。吾来此世间几千余载,仅窥得一二,不知是己之愚钝,还是其繁杂无限。但终究还不错,自己虽身为世人,却置身人世之外,便似那天上浮云看这红尘俗世,倒有些便利。但只怕有朝一日浮云变成细雨,落入这尘世之中,不得自拔。
这尘世之中,大彻大悟之人,尚得有几,不多也,仅寥寥数几而已。其他之人尽皆在其中翻倒滚爬。
“欲望”二字乃一恶魔,世间之人能有几人逃其魔爪。而欲得之物又名目繁多了,世间之物有之皆可。而又有虚幻之物,方如:权利,声望,官位,尊严等等,亦为欲得之物。诸多人等皆有此念,故行之有动,成败如何,自不得而知。世之人驰骋其中,纵横捭阖,东张西望,上寻下求,亦不知繁琐劳累。
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世间之人心感表情尽皆现之。于其中遇甜则喜,遇酸而泣,遇苦而哀,遇辣则怒,此乃世间正常之人也。如此反反复复,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如此而斯,直至身为一掊尘土。
造物之主乃圣明之士,依其自身之象而造人,又幻想其他之物,傍于人身之旁。如此而来,世间之人一要看己身,二仍要顾身旁之物。世之人较之造物主,何其愚钝不开。故人之有言:人类一思考,上帝便发笑。”尚不可见之否?
然有些狂傲之人却夜郎自大,觉己是而人非。建一茅屋则曰此乃奇迹,登一高山则曰天地间自己最高,挖一苍洞则曰此乃人之巨造……如此狂傲不堪,或许本身就是人。
仍有一类之人仍不得悟开,此类人或真小人,或伪君子,其心胸狭窄,而又心狠手辣,恨不能使世间之人尽为自己所用,赞自己为万圣之主。倘有一人不可,则铲除之,免污浊自己眼睛。若有一事不成,则头仰天,手指地,咒骂上苍不公:既生我,又何生胜我之人?此类人可谓精明,但却易被精明所误,沦为“世间阶下之囚”。
人乃感情所生,故易感情用事。有人对自己好则曰人好,尚不知有“口蜜腹剑”之故。有人对自己坏则曰人坏,自不知有“良药苦口利于病”之说。如此好坏不分,堪为世间之人?众人皆语吾为“疯子”,而此类人等较之疯子尚有不及。
人之生存至今已有几千万余载,自是溅于成熟,但仍有诸多不足之处。某些人可谓聪达一步,懂得“吃一堑长一智”之说,有明“前车之鉴”之故。故精明。难怪有人叹曰:“人类在进步,社会在发展”,但进步到何处,发展到何方,又有几人知。因不知,便只曰:“进步亦为不错,发展也是不坏。”人之精明在此一处,可也算得精明。
这个红尘原为磨石,而人则处处为磨石所磨,故人人变得皆为圆滑,就像是车的轮子,因为圆,故走起来也就甚为迅速,甚为稳妥。刚来到这个世间的娃娃们定是菱角皆是,极为不规则。他们所知道的也就只是吃喝拉撒,没事的时候无聊得很,那就哇哇大哭打发时间好了。
然仍有看破红尘的。所谓看破红尘,无非是把原本美好的红尘看成破烂。此话并不全面,有的人也是已经看破掉了,只不过是只看到了一少部分,便已觉了然,觉得人世不过如此了了,不过也罢。故看破红尘的人有的作了道士,有的则是遁入了空门。仍有愤世嫉俗的,骂自己不应该来到这破烂世界中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样离开,故又得返回来继续愤世嫉俗。这样的人古今中外皆有。古人尚好,隐入深山老林之中,开片田地,盖间茅屋,种些梅花,养来几只鹤,自给自足,自闲自乐,亦为快人。现今之人则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凡得住人的地方都已住上了人,再无深山老林之说。就算是想作个隐士,也难。不得已只能继续在人群中生活下去。同时又来安慰自己,人本来就是群居动物,何苦单身一人过生活呢。亦有高人悟出一话:“小隐隐深山,大隐隐于闹市”,如此一来,又“安慰”了不少的人。如此说来,人自有高明之处,比之“掩耳盗铃”之人要高明的多。
世上亦有“空门”之说,所谓空门思想,说的则是万物为空。但只“万物为空”一说,不知迷煞多少人。到得极处,有人则称自己曰:“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但又一想,知道自己在思索,便又来安慰:“噢,自己还存在着呢。”思后又一想,不对,不对,还是没有自己,就像是喝醉了酒的人大声唤呵:“我的头在哪里,谁看见我的头了”。由此可见唯心之祸端。
宇宙万物本为一态,可偏偏有一个叫盘古的傻瓜,不知哪来的崛劲,非要分出个天地来,如此便有了天地万物。但却有一语曰:“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世间万物走到极处,是不是也要回归到混沌状态,真是一个疑问。假若真的能回到原处,又能怎样,会不会又出现一个叫“盘古二”的家伙出来,又把天地分开?
……
我透过那疯子的眼睛知道了这些,也许那疯子觉察到了什么,便忙闭上了眼睛,站起身来大呼一声跑开了。我一看着急了,因自己还有许多问题不明白,比如说:人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人,为什么要活着?人来这个世界里做什么来了?我是谁?我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之中?我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诸如此类问题,自己一概不知,便慌忙追上去,想问个明白,却因一个不小心,一下子跌倒在地。我一下子醒了过来——原来是一场梦。
虽已醒来,但梦事却依然在脑海之中一一闪现,但对于眼前的实物来说,却都已不在,便觉“一枕黄昏安逸梦,醒来方知万事空”。
细细思索梦中那疯子心中的世界,不觉哀叹,这世间之人莫非就是如此,不免又有些疑问。
忽然回想起梦中自己所不解的问题,不免暗自发笑,自己是不是跟那人一样,也是一个疯子啊?
(附:此疯子心中的某些想法可谓荒诞至极,但却又不能全盘否定。世间之人世间之事在此疯子心中却是如此不堪一提。也许皆是由于如此,此疯子才被人称做为傻子。
但又来一想,皆因这世间疯子太少。若这人世中大部分人都是傻子,那些不疯的人则要被疯子叫做真正的傻子了。
到底何是何非,自己不想再思索下去,因思虑过度,自己感觉自己也要成为真正的疯子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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