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以后的云朵,会不会忘了与我的相恋,会不会化成我心中幻觉的风声、雨声和雪花?她们的影子,薄薄地贴在烟雨里,远远地相依。而我的忧伤是另类的太阳,谁也照不进它的光芒。
雾起黄昏。雾起黄昏时就怕不再有你——这个你,应是烟雨红尘诗歌栏目这个大家园了,也应是那些在烟雨中与诗为食的女子,一如:拈花独笑、轻轻走来、微笑的花儿、蓝雪芷子、隐于尘、喆儿、还有我亲爱的小妹草儿,也叫水月寒笑。
写诗的灯下,光阴是倚门而立的女子,而大地和天空的泪点,就那么纷扬着,纷扬着绣出她们最美的容颜。多少次黄昏将暮未暮,我差点就能听到她们直滞于笔尖上的韵律;多少回月亮将出未出,我差点就能看见她们挥洒在键盘上的心迹。
一直以来,我想我早已自觉不自觉地葡伏在她们诗意的瞬间,触到诗歌,尤其是触到她们在不经意间遗露在诗行里的一丝月辉、一声鸟鸣、一朵青莲乃至一声轻叹,就有一种与心相许的感觉,不忍别离。
我迂回在诗歌的长廊中,耿耿偏执于对这些女子莫名的感怀,感怀她们突然间就在我眼前变成诗歌的花朵,在烟雨的家园里,实实在在地开放,却又开放的如梦如幻。
——你的到来,不是为了谁的离去。
你的离去,不是为了谁的到来。
你看,我还能说些什么呢?才刚刚写下这些文字,我就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只是,只是不忍别离啊!
给拈花独笑
拈花独笑,茶一样的女子。
花,茶样女子究是何样?我也不知。这样说却是感怀于花的菊花茶,自诗中端出,赐予我,赐予烟雨朋友,那缕清香悠远,那份从容淡定,那朵绿肥红瘦,至今竟也不曾淡去。在烟中和你相识虽早,却不曾有过多交谈,但若前世就已和你相识、相知。每每在你诗后留贴,一丝淡淡的茶香里微裹的几许轻愁总会扑面而来,好似你就在我的汉水河畔,在那个竹林向晚的茶斋里,头饰蓝巾,手拈菊黄,就象清风,歇在我的指尖,绕在我的白雪枝头,轻轻唱起一首首令人忘返的茶歌、夜歌、酒歌……
秋尽的韶光吹皱一池春水/是谁?又竹里风生/花,你是敏锐的,就如同你本就是一朵旷野里的风菊,无时不在感应着天地的变幻,四季的轮回,在你纯女性的娓娓细语中,清风月露,田野远山,无不染上你的情感。你的语言和意象的穿透力,一开始就象菊丝样的柔柔张开,铺向方圆的触须,无须借力,就能撩动我内心潜在的情感河流突然涌动,一如那被撞动的时针,在时光的空间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停地摇曳。
回不去了/我在你的波光里流连/我爱着的明月/和你转身时迷离的泪光/一同沦落/滑进六朝烟水浸染过的江南/花,你又是深情的,这种深情不在乎于天涯海角,也不在乎于海枯石烂,而是在乎于你缠绵的情怀中举手投足间自然的流露。缠绵的女子,很难用语言描述,如若非要用文字表达,我只能说这样的深情,在乎于文温以丽,意悲而远。缠绵的女子啊,如果我是你倾诉的对象,我真的不知,我能否抑制得住泪水?缠绵的女子,你让我想之所极,可以听见地下河悠久的回音,你让我心之所极,可以顿悟虚幻也是一种实在的美丽。
花,你的步履沾江南的轻尘,染西北的冷峭,合塞外的沧桑;那神密的感觉世界里,总是柔肠百转,旷野云烟,珠露新生。而一但我走进了你的诗,也就接近了你的心。花,你的心是温暖而丰盈的。你那一首《共饮梅花酒》,是你心光灵现的精华,也是那沉郁的火光一飞冲天的闪耀。妖媚毕露,精灵毕现,神气毕奕;于彻底的低俗融无上的神圣而酿成的梅花酒啊!叫我如观白云出岫,如听草原哭泣。醉了你,醉了我,也醉了烟雨红尘,更醉了那些徘徊在诗中探知生命的人们。
给你我的酒/我的眼睛里流着蓝色泪/我的梅花香里泛着微微的血腥/我的美人珠帘有薄薄的獐气/我蚀骨的妖柔/让所有路过的花朵零落成泥土/读这样的诗,好象有一种东西在你的灵魂中蛰伏着,然,你就是拨不动它。只能于此遥想远山的那一片雾露,隐隐然引我至远离尘嚣的净界。我从哪儿来,没有人知道;我去的那儿,所有的人都要。也如,我从梅花香里来,无人知晓;所有的都是梦,风雪中飘摇,盱盱着唱,突然就想去天堂。
亲爱的啊/我想轰轰烈烈穿越你的心脏/我要我的纤纤十指结出金色的葵花/我要琵琶古筝踢踏出野马/我要与你/直奔天涯/我在想,是什么样的长空大地,才可容纳你的纤纤十指,你的金色葵花,你的琵琶古筝?是什么样的方寸灵台,才可留驻你的千般絮语,万般柔情?情到浓处,那喜悦,那悲伤,仿似洞察到什么真谛,而这真谛是否就是所有的一切都能在你的诗中和睦相处,不分彼此,从而一滞千里呢?
共饮梅花酒,花,是不是唯有共饮梅花酒,就能看见你驿动的心燃烧的孤芳的美?才能摄住你前生今世放射的灵魂的火?共饮梅花酒,花,那丝丝入扣的句式,浸着古典的气息,如行云流水中的絮絮叨叨,虽光艳却尽显雅丽,恍若情人的低唤,一声声,那么亲切,不由牵我进了你的梦境。是了,花,共饮梅花酒,如同笼你的光环,而光环中的你啊!为别人所陌生,为诗歌所熟悉,诗心所至,就象生命不断地启程,不断地别离,而我寻你,以千里之外的感应,以咫尺之间的心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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