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钢厂流了一辈子汗
三十多年的时光
钢厂一点点让皱纹
爬满了脸
父亲退休那天
我接过他炼钢的钎
许多叔叔大爷的目光
让我想起扁担
走过大门口那棵
老态龙钟的树
枯萎了枝叶的树
料峭寒风里瑟缩了肩
就像那些日渐衰老的机器
咳嗽喘着粗气
昔日的兄弟
已经穿好衣服跑在前面
2003年的那个春天
一场瑞雪过后乍暖还寒
一群筋骨咯蹦蹦脆响的汉子
把破旧的老棉袄甩在一边
他们把心里的图绘在纸上
再把图扶起在大地上
一阵风把铁里的温度卷起
春天唿喇喇走来了
此处彼处冒出的厂房 管线
以及其中的装备 能量
在光与火的交响中
书写炼与轧的诗篇
就像那棵沉默多年的树
一下子把灿烂爆满
蜷曲了整个冬天的身体
一瞬间把筋骨舒展
开满铁花的大树 根扎得很深
那群汉子迈开大步 筋强骨健
走进现代意义的钢铁方阵
手中握紧父辈的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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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守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