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曾拥有千万资产、辉煌一时的企业,因其法定人时光万的逐渐蜕变和堕落而变得负债累累。就在时光万无休止地挥霍和侵吞,给国家财产造成严重损失之时,他的种种劣行也给自己的家庭带来了沉重的灾难——
贪官丈夫滥用情 妻女气出精神病
2002年2月22日,湖北省检察院收到了最高人民检察院反贪总局《关于时光万涉嫌经济犯罪线索的交办函》。随即,此案即引起了省检察院的高度重视,这一天也因此成了此杂的代号——“2·22”专案组即告成立。
时光万,1950年生,大专文化程度。在其任武汉某军工企业供销站(全民所有制)原法人代表妆经理的10年中,曾立下过“赫赫战功”——鼎盛时,总资产为3419万余元的企业,除养活近百名职工及向税务部门纳税外,还上交640余万元的利润。时光万因此曾多次受到嘉奖。
然而,到了1999年,供销站在移交地方政府时,偌大的企业竟只有一人留守,时光万已不知所踪。经审计,供销站的资金缺口触目惊心,总负债竟达5042万元。
企业濒临破产,经理又不见了踪影,这种种迹象昭示着什么?经深入调查,有关时光万经济问题逐渐浮出水面,进行交接的工作人员遂将其举报到有关部门。
再捞一把 然后亡命天涯
原来,时光万在得知供销站即将移交地方后,就打好了“最后捞一把再远走高飞”的如意算盘。他计划“开个小公司养活自己”。
1999年4月至6月,趁企业尚未办理交接手续之机,时光万将供销站的一辆面包车、一辆奔驰车和一辆皇冠轿车变卖,共计获利52.5万元。随后,他用其中的16万元购置了一辆“公爵王”轿车,开始驾着它踏上了“亡命天涯”之路。
出发前,为掩盖犯罪事实,时光万指使会计篡改并销毁了供销站的部分账目,还将大量文件,财务账目等用蛇皮袋裹好,分三处藏匿。
因无账可查,时光万又潜在外,侦查工作一度陷入僵局。于是,办案人员将查办此案的重心放在了“追逃”上。
经办案人员的连续作战,足迹踏遍四省、八个地区,2001年5月15日,时光万终于在河南省平顶山市成了瓮中之鳖。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此时这个“跑路”的时光万还在满腔热情地与人谈生意,反贪人员的到来“破坏”了他的生意计划,让他这个即将成功的合作项目流了产。
落网时,这个昔日的成功人士显出几分落魄,他的衣服很旧,身上搜出来的香烟是3元钱一包的,而在过去,穷奢极欲的他,经常一顿饭就吃掉1万元。
心理失衡 加上决策失误
归案以后,随着他的叙述,这名多年的优秀干部堕落的轨迹逐渐清晰起来——
1992年起,供销站开始向广州一私营业主赵剑岷大量购买进口小汽车,仅一年就实现销售利润500万元。因为给企业带来了巨额利润,时光万开始以功臣自居。他渐渐觉得,与贡献相比,自己的收入是那么不相称。于是,时光万要求赵剑岷虚增购车成本,中间的差价则成了时光万个人的“利润”。
经查,1993年2月至1994年6月间,供销站实际付出的购车款比应付款多出160万元。这160万元,赵剑岷应时光万的要求,都转入了时的个人账户,后时光万将钱款全部侵吞。
“公家的钱,不花白不花”,时光万抱着这种“信念”,不仅个人花钱如流水,还经常头脑发热,作出了一些重大错误决策,让国家利益遭受了重大损失。
1993年,时光万陆续将供销站1000万元资金及个人贪污的一部分赃款全权委托给业务经理周美义,要其炒股营利。哪知,周将其中的56万余元“黑”了,然后夸大、虚报炒股亏损金额蒙混过了关。至1996年,供销站股票账户的亏损额已达500万元。
1994年,时光万在汉阳投资50万元,与陈某夫妇合伙成立了一家生物科技公司。结果,陈某夫妇将投资款全部用在了清偿个人债务及其他花销上。情急之下,时光万派自己的侄儿前往追债,没想到,自己的侄儿怀揣追回的20万元不见了踪影。最终导致50万元不翼而飞。
1995年,时光万在宜昌买地被人骗去3000万元。为找回损失,他在当地成立了三家公司,但都无所作为。为弄到进口配额,时光万在北京还在轻信骗子所言,被骗走600万元……
为欲私欲 不惜舍妻弃女
经查,除案发后检察机关追回的时光万出逃时所用的“坐骑”外,共计212.5万元赃款已被时光万挥霍得分文不剩。
这些钱都到哪儿去了呢?据办案人员介绍,时光万的钱主要用在了女人身上。为玩女人,他甚至达到了“妻女皆可抛”的地步。
钱包鼓了起来的时光万经常放言,要“寻找江城最漂亮的女人”。他每天出入各种娱乐场,目光四处扫视,状似“选妃”。一次,时光万随朋友到市内一家大酒店吃饭,发现一名迎宾小姐长得相貌出众。于是,他厚着脸皮找酒店老板要求替他引见引见。此时,金钱成了丑行的通行证。饭罢,此女随时光万去了宾馆,此后,还“跟”了时光万很长一段时间。
此外,时光万还在贵州包养了一名情妇,花天酒地的生活成了时光万的习惯,他极少回家,一直住在宾馆。为此,妻子郑佩时常与他争吵,经过无数次的家庭大战之后,郑佩的精神开始恍惚,终于在1993年因精神分裂症住进了医院。
时光万的荒唐还葬送了女儿小珊的前程。由于近年来小珊耳闻目睹的是母亲犯病、父亲乱来的事,不堪精神重负的她最终也患上精神病。去年,小珊从广州外国语学校休学回家,也住进了精神病医院——这,无疑是时光万亲手导演的又一出悲剧。
被捕后,时光万曾对检察官谈到,有一年除夕夜,他吃过年饭后不顾女儿的一再哀求,执意离家,到宾馆去陪伴“外面的女人”。他说:“这件事,她们永远不会原谅我。”
今年4月19日,时光万在武汉市法院受审。旁听席上,他的亲人无一到来。他知道,妻子和女儿还在恨他。
回首往事 道不尽痛恨之情
回首过去,时光万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一度扭曲的灵魂被发自内心的忏悔洗涮出了本来的面目。
庭审时,尽管时光万掩饰不住内心的失落,但他仍站得笔直,对检方指控的每一项犯罪事实都回答干脆、供认不讳——出庭的检察官都说,时光万“就像新兵回答首长的提问一样”。法官也评价,时光万的认罪态度“少见的诚恳”。
在看守所的日子,时光万写下了万言《悔过书》。“商海沉浮十年,我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他终于可以好好地梳理一番。
“艰苦奋斗赢来荣誉,贪婪堕落输掉幸福。如果可以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不会用正直和自由来换取金钱……”
他最后用力写下的是“我对不起党几十年的培养”几个大字。(文中郑佩、小珊系化名)
此为2002年7月20日《郧县日报·周末》第4版《法网》摘自《检察日报》的报道。
有的人认为,当官之人有权有钱,家眷一定幸福,以上这篇报道和事实成为反比。不错,当官之人是有权,但并非有钱。“有钱”二字是什么概念?标准又是什么呢?如果说一个人一年收入为5至10万,超过这个数目范围的人,就算不上有钱人吗?不是的。当官之人除了应得的钱之外,贪污受贿的收入是要受法律的治裁的。像时光万这样的既贪财官,又贪色的官吏,可以肯定地说,没有一个家庭是幸福的。当然,除了官吏外,还有小老板、大富翁的家庭也是如此。因为这些财大气粗的人,随着资金不断增涨,处在花花世界里,自己的心在变化,失去了对一个家庭应负起的责任。包二奶、养情人、宠小蜜的现象已屡见不鲜。有钱的不一定幸福,幸福的人不一定有钱。
自古有有言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为官不能清正廉洁,大肆贪污、受贿,一旦变心,迷恋女色,家眷自然不会幸福。东窗事发之日来临,一个家也就没有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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