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都是车间工人,每月几百元的工资还扣东扣西的,等拿到手也就所剩无几了。母亲每次领工资回来,总是抱怨多多。我就是在这种处境中长大的女孩,父母的辛苦也深深地留在了我的记忆里。饭桌上,妈妈常常慨叹着说:“颖颖,你妈妈一辈子就这样了,出了一辈子力,做了一辈子穷工人,我希望你长大后可别像我,还是找个有钱的人家好。”母亲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我心里,我决心长大后找个有钱的丈夫,让自己过上不再辛苦的日子。
转眼我就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高考没考上,就想找个工作。那时,父母并没怪我,因为他们知道,即便我考上了学,他们也不一定供得起。毕业以后,通过熟人的介绍,我进了一家私人企业做文员,说是文员,只不过是打打字,复印个文件之类的,说实话,那份工作很轻松,还能整天和老板打交道。
老板三十来岁,是近城的农民,朋友都习惯喊他庄子,其实,他全名叫陈庄。庄子人像他名字一样憨厚,为人处事也热情爽快,还十分的平易近人。所以,员工们都喜欢他,彼此之间也似乎少了点官兵的界线,有时中午还一块出外吃顿便饭。庄子很照顾我,跟他们出外吃饭,从不让我掏钱,不管谁掏钱,他都会特意给我叫上一瓶可乐什么的。同去的姐妹看了,又是羡慕又是妒忌。可庄子却笑笑说:“她是小妹,你们不服不行,谁让你们比她大呢。颖颖喝吧,不用客气。”我也拿出我的调皮和幽默,众目睽睽之下欣然地接受了庄子的好意。
时间一长,庄子的影子慢慢带进了我的睡梦里,我没有谈过恋爱,高中一味的学习,尽管没有拿到好的成绩,那时也是尽了自己的能力,当然我不知道恋爱的滋味。突然有一天,面对庄子的特别关照,我第一次莫名地感到忐忑和羞涩,内心还有一种强烈的渴望与冲动,甚至还希望他能上来亲吻我一下。
我恋爱了,对象是我梦想的那种——老板、有钱。可人家一个堂堂老板,怎么会看上一个学历不高,家况不佳的小女孩呢。我不敢把我的想法说出去,只把它作为一个秘密埋在了心底。
听同事说,庄子有一个谈了几年的女朋友,从前还来过几次,可后来不知为何,庄子拒绝她来这儿,到现在也没听说他俩结婚。听了这些议论,我更不会把我的梦当回事了,因为,它本来就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事实。
一天,庄子拉我去出差,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去,我当时就高兴地答应了。我们去了省城,没半天他就办完了要办的事。本来能赶过来,但他一点没有回的意思,还把我拉到大商场去,又意外为我买了好多东西。他买一条白金带坠的项链要挂在我的脖子上,我执意拒绝了。我说:“你是我老板,我是你雇员,咱俩还是留点距离好。”当时庄子笑了笑,也没在说什么,就把项链收起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就领我走了出去。
晚上,我们去宾馆,没想到他要了一个房间,我吃惊地问他我睡哪,他狡黠地笑笑说:“当然是床上了——”我当时什么也没说,一气之下拿着我的东西就奔了出去。他赶忙来追我让我回去,但我很坚决,毅然地离他而去。那一夜,我在另外的宾馆过的夜,他打电话来陪不是,我没有听,说了句明天清早再联系就关了手机。回来的路上,他要说话,被我制止了,我说:“老板,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喜欢这气氛。”就这样,我们彼此没再说一句话,默默地开车回到了公司。
我有意躲着庄子,但庄子似乎比从前更想接近我,还有话没话找我搭讪,我不想彻底失去那份工作,出于礼貌也胡乱地应付着那些话题,可我永远不会跟他交心。一天,他又想把我约出去,我婉言拒绝了,说实话,我爱他,但我不能不提醒自己,他是老板,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不能接受他工作以外的任何好意,尤其是单独约会。庄子对我的做法似乎有些不理解地生气,但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中秋十五那一天,我一下班就往家赶,我想,妈妈上午一定做了好吃的饭菜来庆祝节日。我骑车到了我家的楼前,意外发现了庄子的车子,我确认那是老板的车牌号。我很奇怪,这楼上难道还有庄子的亲戚,但这个想法在我脑际一划而过,我忙着回家吃妈妈准备的节日午餐。
房门虚掩着,我一下就推开了,往里一看,吃了一惊。小小的客厅中,庄子正坐在沙发中央,而爸爸也坐在他的对面陪他闲谈,脸上还似乎带有愉悦的情绪。庄子见我进来,赶紧站起来说:“颖颖,没经过你同意就到你家来我很抱歉,但我知道,给你说了,我今天就不可能坐在这了。”
我不明白问庄子:“老板,你什么意思,有事找我说,怎么荒唐地一下跑到家里来了。”
庄子却笑着说:“没什么意思,过节了,我就想来你家坐一会,和你父母见个面吃顿饭,行吗?”
我更是莫名其妙,对他说:“过节了,你不跑你家吃饭,来我家什么目的。”
父亲见我一直追问下去,就说:“颖颖,别问了,你老板既来了,就吃饭。”然后,爸爸就喊妈妈上菜。妈妈做了许多好吃的,有些是我们过年都不舍得买的菜,我知道,那些都是因为老板的到来。我不服气,跑进厨房问妈妈,妈妈却笑着说:“傻闺女,你老板喜欢你,你看不出来。”我当时就对妈妈大叫:“妈,他有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你老板说那是两年前的事,他很想跟你说清楚,可你就是不给他机会。”妈妈替老板解释着。
吃过饭,爸妈有意躲出去,屋里就剩下我们两个,我突然变得柔和的样子说:“老板,你为什么喜欢我?”
庄子说:“说实话,喜欢一个人说不上理由,但最终征服我的是那次出差,你知道,有几个女孩子都没能逃过我的那一关,惟有你让我另眼相看。从那一天起,我就认定你是我这辈子的媳妇。颖颖我爱你!”
颖颖说:“老板,我相信你一次,不过,我有个条件,等有一天,你让我情不自禁上了你的床,我就答应嫁给你。”
“好,一言为定,我相信,你是孙悟空,你早晚跑不出如来拂的手掌心。”庄子说完,就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上班,我变得有些不自然,面对庄子的眼神,我总是有意的回避。一天,庄子又要约我出去,我这一次没很考虑,就跟他出去了。他带我去喝咖啡,我说我不习惯,他说他喜欢,还说那种感觉就像他的爱情,喝起来有点苦,但细品,却十分地甜。不管他说什么,他还是没去咖啡店,他领我去了西餐厅教我学吃西餐。也不知为什么,到最后,我喝了她给我的果饮,全身上下热辣辣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强烈欲望。我让他把我送回家,他却一下把我拉到了他的住处,我不想进去,可这一次他没给我机会,他紧紧把我抱了进去。到家他对我说:“你刚吃了春r*,你是不是开始受不了。”我骂他好卑鄙,但他笑着说:“我就是想得到你。你是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的。”我终于抵挡不住了,那一夜,我失去了少女的贞洁。
后天,我辞去了文员的工作,回到家的时候,妈妈问我为什么,可我就是一味地哭。这时,我家的门响了,妈妈说庄子来了,我说我不想见他,可庄子说什么也不回去,他仍说着他爱我的话。可我实在不知道,他的这种爱我能接受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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