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孤灯下靠窗坐着一位美丽的少妇,只见她双眉微微聚拢带着淡淡的忧伤。烛光在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她不时用手遮一下。今晚是个月圆之夜月光皎洁,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只可惜她无心赏月,所谓“月圆人寂寞”。气候已经进入深秋,天气渐渐变凉,她要为自己的丈夫准备御寒的衣物,手中的针线如行云流水般在锦袍上穿行,让人禁不住赞叹她的巧手。和自己的丈夫成亲快半年了,可是总是聚少离多,。丈夫在府衙任官吏,是一个尽忠职守的人,大多时候都让她一人独守空房,尽管有怨言,但她仍默默的等候。“月有阴情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她不求他高官厚禄,享受荣华富贵,只求能和他平平安安过完一辈子。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女人只能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谨尊三从四德,上要孝敬公婆下要体恤丈夫,不得有任何的抱怨,心中可以装任何人,惟独不能有自己。女人的命运,就像一株随风摇曳的小草,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只能随风逐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自己人生的归属。有时她会暗自感叹,老天对自己还不错让她嫁了一个好丈夫,因为“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权府在卢州城里是大户人家,世代做官但人丁单薄,现在当家的权老夫人是权耀辉的母亲,一个严厉而且苛刻的老妇人。权耀辉官居府衙太守,是一个俊仪斯文满腹才学的人,他本无心官吏但为体恤母亲的辛苦抚养,他遵循母亲的愿望走进仕途,反正只要母亲高兴就好。既然做了官,他也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做一个恪尽职守的人,但他唯一的痛苦就是觉的对不气自己的妻子,常常留她一个人在家。他们成亲才刚刚半年,心理对她总有万分的愧疚。柳云儿独坐在凉亭里,双眼呆呆的望着满池的残荷。秋天是一个感伤的季节,繁花一旦开尽剩下的就是满目的凄凉。“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去年的今天她还在为自己做嫁衣而今年的此时她已为人妇。耀辉离家也有三天了,按照预定的时间明天才是他的归期。心理有对他的思念也有无法排解的苦闷,婆婆近来刁难的厉害,嫌她始终未有身孕不能为他们家带来子嗣失去了做为人妻子的责任。想起婆婆平时对自己的苛刻,不是她做的不好而是婆婆不接受自己。现在婆婆更容不得自己了,她该怎么对自己的丈夫诉说呢?沉浸的思绪被一俱温暖的怀抱打乱了,突然躺在熟悉的怀抱中,她有点不敢相信的抬眼望着自己思念以久的人,充满了惊喜和错愕。她用激动的嗓音问:“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怎么提早了,”权耀辉笑着说:“想给你一个惊喜啊,所以就赶快回来了,怎么一个人在发呆啊,连我走到身后都不知道”。他的话语让她感动,还有他满身的灰尘,都在告诉她他是为了自己回来的,想到他对她的呵护和对她的好,想到有一天自己可能会和他分离,泪水不由自主的从眼中划落了下来。看到她的眼泪他急急的问:“云儿你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是不是娘又刁难你了,你别哭快说啊。”她抹了把眼泪不想让他担心,泪中带笑的说道:“我是喜及而泣,看到你回来我好高兴”。他搂着她满含歉意的说:“对不起啊,又把你一个人仍在家里,我以后会尽量多陪陪你的,快别哭了都变丑了,我的云儿可不是爱哭鬼啊,”她被他逗乐,再多的委屈此刻都化为了虚有。她喃喃的对他低语:“相公,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不会难过。”他笑说:“傻瓜,我们怎么会分开呢,从我爱上你那一刻起我们就注定相守今生了,别胡思乱想了,等我们老了,你依然是我的唯一。”她的聪慧她的美丽她的勤劳她的所有一切都深深让他迷恋,今生得一妻足以。她也是,上天对自己最大的恩惠就是今生能够拥有他。“少爷”一声呼唤扰乱了他们的甜蜜,权耀辉回过头来看到娘的贴身丫鬟垂手立在凉亭的外面,“什么事啊?”他开口问到。少爷,老夫人让你去花厅见她,他沉思了一下,然后回头望了云儿一眼,不耐烦的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可是丫鬟面有难色没离开,又道:“少爷,老夫人请你马上去,”他本想再拒绝,却被云儿拦住了,她说:“你就去吧,说不定娘有急事找你,我回房间等你,她离开他的怀抱用手为他整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服,再用手轻轻的抚摩他略带疲倦的脸颊,满眼的柔情和不舍。”他沉醉在她的目光中,不舍的此时离开,可是他明白娘的脾气,如果他不去受罪的还是云儿,娘会说:“他娶了媳妇忘了自己,回来没有先向她请安”,所以此刻他只有先去见娘了,临走前他握住她的手说:“云儿,我们的话还没说完,等我回来”。丫鬟临走前朝柳云儿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丫鬟在心理默默说到:“少奶奶这么温柔善良和体贴,为什么老夫人就是不喜欢呢?”她们所有的仆人都喜欢少奶奶,都为她抱不平,可是也是敢怒不敢言,老夫人太严厉了。平静的院落被花厅传来的争执打破了。“娘,你说什么?让我休了云儿,”云儿犯了什么错让你如此动怒,还有云儿有那一点不好,她嫁进我们家半年来样样大方得体,对你不但孝敬还百依百顺。”娘,难到你都没看到她的贤惠吗?现在你一句话就让我休了她,当初她可是你为我选的,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呢,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已经爱上她了,今生除了她不会再娶任何女人。权母听儿子如此说,不由的拍桌大怒,你不要被她迷惑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能让权家毁在她手里,你现在为了她竟敢忤逆我,这件事我说了算,你不必多言。娘,我们成亲才半年,你怎么会知道将来云儿不会怀孕呢,权母看了他一眼说:“不管她将来能不能生孩子,我对她都没感情,我会再为你选一位德才兼备的好妻子”。权耀辉愤怒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他从来没有违背过娘,什么都顺着娘,可是为由此事不行。他已经赔了自己的一生了,不能再害了云儿,何况云儿是他今生的唯一的执爱。回到房里看到云儿望着她他的眼突然涩涩的,为她的委屈和对自己的体谅,为什么她总要把所有的悲伤都一个人承受呢,他趋向她抱着她强忍住满腔的痛苦发誓的说:“我们不会分开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无言的沉默迷漫在空气中,她知道他什么都清楚了,可是那又能如何呢?她不要他左右为难不要他痛苦,当两颗心化为一颗心时,彼此之间是不需要语言的,她能懂他的意思。母亲的阻难似乎让他们更加珍惜彼此,权母为此大发脾气,尤其是儿子不顾她的反对执意带云儿同往江南。一路上他们游山玩水,享受外面自由的空气,云儿过了此生最开心的一段日子。江南的美不同与北方,它的美是一种细致的美,到处是小桥流水,风景美,人也美,与北方比多了一丝柔情。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以前谨尊女子不可抛头露面的礼数,她连街都很少逛,没想到自己现在到江南了。好象做了一个美梦似的,好怕醒过来。一路他们充满了喜悦和兴奋,携手走在江南的集市上,街上店铺林立,人声鼎沸,南北的商品应有尽有,商贩的叫买声此起彼伏。走到一个卖首饰的摊位前,权耀辉突然停住了,他被摊贩手里的一支木钗吸引了,它上面是一对交颈相依的鸳鸯,雕工的栩栩如生,摊贩对他吹嘘道:“夫人如此美丽,戴这只钗子一定会跟会更美,它象征百年好合,买一个吧”。他知道她不喜欢金银首饰,但这个她一定喜欢。“喜欢吗?”他问道,她没说话只是把头低下请他帮自己插上,然后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她所有的快乐都是他给的,感激上苍把他赐给了自己。她的笑容太美了,他看到她的眉在笑,眼在笑,嘴也在笑,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云儿,他希望永远看着如此开心的云儿。他们四目相视,深情的火花在四周碰撞,在这一刻天地万物仿佛都化为了虚有,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浓浓的情深的化不开。快乐总是短暂的,还没来的及慢慢品尝,一个月就快过去了。明天就要回去,面对他们的是不知的未来,虽然耀辉没说但柳云儿明白,一面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的妻子,他那一个都不忍伤害。最后一天他们来到郊外的牧场,这是她第一次和马接触,难免紧张,权耀辉紧紧搂住她的腰,让她放轻松,风从耳边呼呼吹过,带来一种飞驰的感觉,她幸福的认为自己做了所有女人一辈子想做的事。她贪心的想和他一辈子都如此,她希望时光可以在此刻停住。怕她不适应初次骑马,他们只骑了一会。坐在绿绿的草地上,她靠在他怀中,享受着彼此的温暖和此刻的宁静,夕阳的余辉撒在他们身后呈现出圣洁的光芒。她不知道身后的怀抱自己还能依偎多久,她们的未来像一团迷雾似的让她茫然不知所措。他们刚到大门口就看到管家一脸焦急的迎了出来,大喊:“少爷,你可回来,老夫人病了,可是她不让我们请大夫,你快去看看吧。”他们急急的奔到的房中,看到一脸憔悴躺在床上母亲。权耀辉的心突然好难过,他不明白娘为何要如此苦苦相逼?他走到母亲床前双腿跪在地上,低声说到:“娘,我们再有错,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啊!要打要骂都随你,我现在就去给你请大夫。”权母大喊:“我死了你们才可以高兴才可以比翼双飞啊,你可以不顾我的死活继续在外面快活啊,我这个老太婆算什么,我把你含辛茹苦的养大,你如此回报我吗?我明白的告诉你,你不休她,我是不会看病的,我们之中你只能选一个。”他看了娘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脸痛苦的径自走了出去,云儿看到他的样子心像刀割一样难受,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是该做决定的时候了。她佯装坚强的说道:“娘,你不要为难耀辉了,我离开就是了,你还是让大夫看看吧。”我本来就出生在小户人家,不懂什么礼仪,谢谢你这半年多的照顾,能嫁给耀辉是我的高攀,只是我无法回报你的恩情了,希望你健康长寿。权母冷冷的看着她,用从鼻子里发出声音说到,哼!你能自己离开最好了,省得我麻烦,我早就看不惯你了。柳云儿没有反驳,她自认没什么错,自从嫁到权府,一切行事都按照婆婆的意思,一举一动都不敢自做住张,孤孤单单受尽了委屈,本以为能终生孝敬婆婆,没想到自己还是被赶走了。她要保留自己的最后一点尊严,不能让自己显出脆弱。回到房间她为耀辉赶制最后一件棉衣,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滴下来,她无法抑制。听到娘说是云儿自己要离开的,权耀辉无法遏止自己的愤怒。为什么她不相信自己啊?难道什么都没做就要放弃。气冲冲的推门进入看到的就是云儿在拼命缝制自己的衣物,他一把夺了过去扔在地上,然后愤怒的瞪她。她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从没有见过如此的他,平时他总是温文而雅,很少发脾气,她看到了他眼中的两团熊熊燃烧的怒火,怔怔的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他。他冲她大喊:“云儿,不要离开,我们再去求求娘,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离开这个家,我们不能放弃啊,你忍心看我难过吗?舍得离开我吗?我不在乎有没有孩子,也许我们不久就会有的,求娘再给我们一个机会。”看到他痛苦的模样她的心都碎了,她对他有千千万万的舍不的啊!可是她不能自私的让他背上不孝的罪名,自古中孝难两全,对这个家他有责任和义务。她趋向前去依偎在他怀中,用强压抑的平静的声音说:“耀辉,我们只是在暂时的分开,我先回娘家住一段时间,等你说服了娘再去接我,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没有什么是可以把我们分开的,我不要你为了我做一个自私的人,即使我们离开了,你也会不快乐的,况且娘年纪大了,我们还有很长的人生,可是娘却没有,我最舍不得人就是你了,我把我的心交给你保管,请你答应我好好的照顾自己,我会一直等你来接我”,天知道她是怎么说下这些话的。云儿的柔声细语让权耀辉沉默了,他让自己的理智慢慢恢复,云儿说的对,先把娘的病治好,接下来再想办法,也许现在只能这样了,他为云儿的深明大义而感动,暗暗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辜负她的。马车在路上缓缓的前行,他们希望它永远不要停下来,连车子似乎都发出了“隐隐,甸甸的”凄惨声,权耀辉一直抱着她,好似要把她嵌在自己身体里似的,怕自己一放手她就不见了,他在她耳边不停的喃喃低语:“我会很快去接你的,你要等我,要等我。”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很快代表多快,毕竟娘的作风他们比谁都了解,有的只能是等待,也许他们终其一生都有可能再也见不了面。她在他怀中轻轻的吟诵最喜欢的两句诗:“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女人一旦出嫁如果被夫家赶回娘家,不但自己无脸见人,还会给家里蒙羞,因为这代表他们教女无方,所以才会被人休。柳云儿的爹娘看到她回来愤怒不已,没想到自己嫁出去才半年的女儿,这么给自己丢脸,居然被婆家赶了回来了。枉他们从小就教导她女子的礼仪。柳家虽算不上大户,但在当你也是富商,女儿好歹也琴棋诗书画样样精通算是一个名门闺秀,竟然还是败坏了门风。所有的人都把过错扣在她身上,没有人安慰她一下,一连串的打击几乎快让她无法承受了。她在人前徉装坚强,可是却在夜里独自舔拭伤口。一别数月了,可是权耀辉始终没有来接自己,她在家里几乎足不出户,父母至今还未原谅自己,还有哥哥和嫂子的冷嘲热讽,几乎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知自还能在捱多久,耀辉快来救他已经被娘囚禁了很久了,他只恨自己没有天生的神力,砸不开囚禁他的牢笼,娘日夜派人守在门口,把他当犯人一样看守着。无论他怎么呼喊怎么哀求娘都充耳不闻,他从来没有像现在如此憎恨自己的母亲,她怎么可以如此的专横,如此的无视自己的儿子。他体恤娘的辛苦抚养,所以事实顺从她,是不是娘把自己当成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了,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平时娘为难云儿时,他总认为娘只是严苛了一点,并没有恶意。他现在明白了娘是故意的,啊!他现在才明白云儿眼中时时流露的哀伤是因为什么了,原来她一直过的都不快了,他突然好恨自己,为什么以前不多关心她一下呢,她一个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想想自己的自私,想想他对自己的体谅和包容。不知她现在过的好吗?她的家人是否有为难他,思念的在不断的啃噬他的心,如果一切能够从来他愿意放下一切和她从头来过,没有痛苦,没有哀伤,有的只是快乐,希望老天能可怜可怜他们。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不能在坐以待毙了要想个方法出去。现在能出去的唯一方法就是先答应娘的要求——成亲,先前他宁死不从,可事到如今先出去在说了。他拍着门冲着外面的人大喊,来人啊,去告诉老夫人说:“我同意了。”客厅中央坐着的权母,表情严肃并用冷冷的眼神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儿子,多疑的性格让她有点怀疑儿子的突然改变,从口中吐出来的话不代任何感情。辉儿,你是真的想通了,还是另有目的,如果你认为我会让你去见柳云儿,你最好死了这份心,除非我死了,否则你这辈子都休想。听到娘如此决绝的话语突然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么无情这么自私的人是你自己从小就感恩的人吗?她总是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不管他喜不不喜欢都要去做。他突然觉的自己的娘好可怜,她心理只有权势和地位连最基本的亲情都不懂,云儿是个好媳妇可是她却不懂珍惜,处处挑她的毛病处处为难她。可是现在不是发泄的时候,他要先取得娘的信任。娘,辉儿长这么大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承认先前自己忤逆了你,可是我和云儿毕竟生活了半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娘也不希望我是个无情无意的人吧。我现在想通了,娘一切都是为了我,为了权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能自私的只想自己,要对的气列祖列宗要为权家开支散叶。看到母亲信服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娘信了,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辉儿,你能明白娘的苦心就行了,娘这次为你一定选个大佳闺秀,一定比柳云儿强一千倍,娘这就差媒婆去为你选亲去,你先下去休息吧。他在心理暗暗的说到,世间的女子即使有千千万万,他权耀辉的妻子也只是柳云儿。爹娘最近不断找媒婆为自己做媒,可是她表明今生除了耀辉不会再嫁任何人,气的爹对她破口大骂,说她丢尽了柳家的脸,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把她嫁出去,她现在只能把微弱的希望寄托在耀辉身上了,希望他快点来,她快要被绝望压倒了。听到哥说耀辉要成亲了,她连脚都站不稳了,他不是答应过自己吗?为什么要失信,他真的要成亲了?那自己怎么办呢?她的世界已经已经绝望了,唯一支撑自己的信念也在这一刻瓦解了。柳云儿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自从醒来以后,她就变成了一尊没有生命的木偶。任人摆布任人为自己安排,爹听到知府愿意娶她,连忙答应了下来,她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活着也不过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嫁给谁都无所谓。听到云儿要嫁给知府,权耀辉慌的六神无住,云儿不可以嫁给任何人,她是他的,她一定误会自己了,他娶妻是拖延之策,他一定要见她一面,让她明白自己的心。娘今天带她去庙里进香,期望她能顺利嫁出去,不要再给家人丢脸,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娘虔诚祈祷的模样,不知道娘是为了自己还是面子。她趁着娘不注意一个人来到了后院的湖边,呆呆的望着湖水发愣。一道熟悉的声音让她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她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会听到耀辉的声音?她不敢回头也没有勇气回头。权耀辉压下满腔的痛苦说到:“云儿,我有没有失信,我是有苦衷的,我被娘给关了起来,她派人日夜守在门外,我能出来的唯一方法就是先答应娘的条件,我并不是真的要娶亲,我一直在找机会和你一起逃出去,我们不要认命,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为什么要答应嫁给知府,我们的誓言难道你忘了吗?我经过千心万苦的打听才知道你今天会来上香,我一路追随你到此。”听到他的话柳云儿早就泣不成声了,她就知道他不回骗自己的,自己怎么可以不信任他呢?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她转头看着他,泪早就模糊了她的双眼,她疯狂的喊到:“耀辉,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么多的磨难,我好痛苦啊,为什么老天要如此的对我们。”他瘦了,在他俊秀斯文的气息中多了憔悴的神情。她也瘦了,脸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孱弱的身体似乎连风都可以把她吹到,排山倒海的思念让他们泪眼向望,虽然近在咫尺,但是他们之间似乎隔着千山万水,让他们触摸不到彼此。没有没有言语只有眼神的交流,然后一步一步的同时走向对方,同时伸出手臂紧紧的相拥着对方。他们私奔了,当权耀辉决定去见柳云儿的那一刻起他就决了,让他们自私一次吧,这都是他们逼的,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管了。天下之大总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坐在马车上,云儿忐忑不安的望着他,真的可以吗?他们丢下了两个大摊子,他的功名前程,他的母亲,他都不要了吗?他将来会不会后悔呢?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望着她深情的说:“云儿,你总是在为别人着想,我希望你自私一次,因为他们不值得我们的同情,以后的人生都是我们两个的,没有谁可以再分开我们,天涯海角你可愿意跟我流浪,我权耀辉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够拥有你。她扑倒在他怀里,大声的喊到:“我愿意,从今以后你到那我就跟到哪,我们在也不要分开了,一生长伴,不离不弃。虽然不知未来如何,但这一刻他们是幸福。当两家人发现他们失踪时,发动了大批的人马追寻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把他们抓回来。权耀辉他们也在不停的赶路,可是云儿的身体还是让他们放慢了速度,由于长期的压抑和饮食的不规律,再加上连日的奔波劳碌,造成了她的气嘘体衰,大夫要他们好好的调养,要不会留下病根的。他放心不下想停下来让她好好休息,可是她说什么都不同意,他明白她的担忧,只好尽量放慢速度,让她多休息一下。他们现在离卢州城很远了,他们一直往南走尽量避开大城市,他们想随便在一个小村落里定居,家里就不可能找的到他们。时间久了,他们就会放弃的,但他们低估了两家的速度,他们竟然追上来了,现在他们背负受敌,前有追兵,后有大河,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他们现在只能二选一,要么死要么就是回去,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他们是不可能回去的。他把云儿抱在怀里问她:‘怕吗?”云儿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摇摇头说不怕。虽然不能同年同月生,但能同年同月死也值了。他们在众人的面前手挽着手跳进了河里,平静的水面被激起了一层一层的涟漪。众人错愕不以,为他们的深情感动和惋惜。因为湖太大了,他们在水中找了两天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所以就放弃了。权老夫人跨了,他没想到儿子真的什么都不要了,她的逼迫让自己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她是不是真的错了,但现在一切都晚了,今后她所能拥有的就是无限的悲伤和悔恨,儿子用了最残忍的方法来折磨她。不知是老天的垂帘还是他们的深情感天动地,他们被下游打鱼的渔夫给救了,当他们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劫后的重生让他们喜及而泣的紧紧抱在一起,善良的老渔夫夫妇被他们的深情所感动,让他们留在了这个渔村,他们知道这次是真的解脱了,所有的苦难都过去了。一年以后,权耀辉成了渔村的私塾先生,教孩子们读书写字,他们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但他偶尔还是会想起自己的娘,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好吗?他知道自己不孝,可是他不后悔,是娘把他们逼死的,娘的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了。老渔夫夫妇收了云儿做干女儿,待她如己初,她也把他们当成自己的父母孝顺。刚上课没多久,一位大婶远远的就冲正在教孩子们读书的他喊到:“耀辉,你快回家去,云儿要生了”。他惊愕不已,刚刚出门时还好好的,没想到才一会的工夫他就要当爹了。他兴奋的大踏步跨出门,急急的奔回家去迎接自己即将到来的孩子,新生命的诞生也代表着新的希望。
后记:曾和别人讨论过,如果你有了结婚对象,但你父母不同意,你会怎么做?会义无返顾的去爱,还是顺从父母呢。爱有时是盲目的,面包和爱情不可能同时兼顾。
本文已被编辑[奔月]于2007-12-13 13:30:28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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