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轻描淡摸地过去了,但注定这一天是特别的,如同死亡的分别。
背上轻便的行囊,我知道自己又要暂别另一个驿站,没有装着一丝的温情和憨厚的理想,只是当太阳再一次地从不远的山边跃出,像一只刚蒸出热乎乎的大饼一样给我们精神时,无须抬头望望前方的路,去做一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老马,只须做一个执鞭的车夫,等候,一处就发。
把干瘪的话语留下,等候的轨道上已亮起了久久的红灯。或许它只属于这些人的村庄。看客的人多少有些后悔,或是这样的村庄寄往了前方多少的企望,但挽留的脚步把心绑紧在原地上,还是在等候。我或许是流水中的一根稻草,偶尔与云朵一齐大小,然后又在一个个梨窝里闲耍着。
弦上的颤音向村庄奉出了自己昭示的青春,一个牧童没有礼貌地向外瞧了瞧,不断惊愕着这究竟是谁的季节,鼓吹着脸以及那些情窦迟开的稻花,披挂着那些布谷鸟殷勤的咏吟,像是为他们唱起了婚宴的唢呐,以神气的英姿点燃了大地的芳心。
也许每一个黎明和每一个黄昏都喜欢沉溺,于是我想我应该背上些从乡村唇边停留的稻香,把染尘的泥巴从身上吹掉或躯赶掉,那怕它轻如鸿毛。然尔总该把美好的或阳光的记忆保存——把村妹子的心事,像是一列列火车的鸣叫和一个个思念的心声,那些催促的信号。
我的影子被阳光深深地投到了轨道上,当列车鸣生划过我的耳边迹时,我的影子已成为了列车的一部分。当列车徐徐地停了下来时,我毫不犹豫地冲到了列车的门口,等待着那一扇属于自己的门。把老的、少的、年轻的都挤到了身后。我为我那筹谋已久的梦拈上了一朵微笑的花,为了它我的身子每天都轻飘飘的飞絮着,为了它,我母亲,用她的双手染上了春夏秋冬的色彩,绿的、绚的、红的、以及苍茫的在手上已记录不清交集在一起或那些反反复复的日子,只犹新的记得她的双手微微地一打开,暖暖的气流便袭了上来,袭到了心头。
在列车上,我很快地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一头坐在靠窗的位置中,虽然那不是我真正的位置,我的座位是43号,靠窗的是44号,但我已顾不了那么多,直惹得坐我位置的人用那鼓鼓的眼珠看着我,然而我只是把目光投向了窗外,那些鸟儿和蝴蝶盘旋在枝头,有的在树梢上休憩,全然它们是自由的。当列车重新开车时,那已经不是熟悉的周围逐渐地模糊起来,用一片巴掌的叶子挥去了久违的地方,那些沙沙的记忆。
几朵云惨淡地经营着天空,阳光支离破碎地撒着。在川属境地里,这时轨道来了一个长长的转弯,以至我坐在车厢的尾部却能够有幸看到车厢的的头部,实属难得。有时真想如果自己坐在车厢的头部那该多好,那么就可以提早一点的到达目的地,而那一份心情就不一样了。旗手曾雄赳赳气昂昂地说:莫问岁月的盘缠还剩多少?既然选择了岁月,盘缠只是你的自选品,必修的是你已在前方的路宣明了自己的!
此时,一个年轻的妇女脸红彤彤地骂着自己的儿子,偶尔还听到屁股被打的响亮的声音。但此时她的眼眸里早已是湿湿的一片。想想自己小的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呢?总是顽皮地,总是以为和家人逗着玩是那么的有趣,而被打时心里总有着一股恨恨的感觉,而没过后多久那种感觉总已抛于九重云之外。
本文已被编辑[文清]于2007-12-9 7:10:26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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