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雨是让我最头疼的是了,既来得不痛快有走得不干脆。你无法将自己的心交给艳阳蓝天,只能将他掩没在黑暗的角落,唆使他吮吸着到处的霉味。我的一位朋友曾在给我的一封信中这样写道:淅淅沥沥的雨打湿了淋淋漓漓的文字。她在同样的雨季追忆起一段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的往事,往事中的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难以捉摸的愁情。这个笔下流云的小女生道述了一个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有的梦,可是我知道这梦再怎么也圆不了了。不知这能否算得上是一种爱,当你拿不起放不下的时候,爱便成了一种痛苦。
春天是一个容易让人发情的季节,缠绵悱恻的就勾走了你的心。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已放弃了一切:高考、生活、信心、理想。比春潮更躁动,无心与身边的世事,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源于一种不舍,一段难以割舍的感情,一个不愿放弃的人。然而这所有的行思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有意义?是否应该有意义?
强人所难的事我是不愿做的,而无奈与矛盾已让我不知所措起来。至此所引起的心里感受已达到了根本无法形容的苦难境地,仿佛是失去了任何的意志,而留在躯壳里的只是一副骨头,更让人头疼的是操作骨头的控制力已不知丢丧在了何方,,而可悲的是此时的骨头却不愿就此坐化,仍然僵硬在那里。于是骨头难受,观者亦更难受。写到这里。我觉得似乎很对不起她。
我也几经想过为她积点笔墨,却久久不敢下笔,因为只要她还在我心中,我就不愿以文字的形式把她定格为残酷的现实,一旦这样,它就只能拥有回忆的价值了,然而在无奈中它却已然成了一种回忆。我所保留的最底线的一张牌也已出出去了。在这整整一年中,我每次回家都要拉开抽屉看看她的大头贴,而每次看后的结果都是把心折腾得颤动,颤动的让你犯酸。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就在几个星期前我把那仅有的一张能让我犯酸的大头贴寄还给了她。至此我也可以算得上了无牵挂了,可谁又知道换得这了无牵挂又要付出何等的代价。现在,也许不得不把她记在纸上了,把她搁在心里实在让我太过难受。但我却不愿为她花太大工夫,一旦记述的太详尽,就会失去本身的味道,从而也会让我感到负累。文字确也可以表述心情的,可是感觉的微妙却很难找到相映的词汇,更不用说是当时的意境了。可是当时的意境又是什么?当时的意境是为了她可以放弃全世界;当时的意境是第一次想到赚钱买房子;当时的意境就是看不到她就像没穿衣服一样浑身不自在,当时意境中所有的不快都来自她那两月紧锁的弯眉。仿佛生活的意义就在于此了。
雨停了。一夜的春风,地面似乎干燥了,可这天还是那样的抑郁,一股马上又要下雨的气势,好比人的心情,是结束还是开始,谁又能给个明确的说法呢?所以春天本来就是一个郁闷的季节,他在给你一个新希望的同时,又勾起你苦久色的回忆,让你进退两难。而我却偏偏是个落伍的人,落伍在我不愿去久,又不愿迎新,因而我无法笑纳春天的美意。我并非是一个善于记忆的人,原于我的记忆过程来得有些残酷。好比拿刀划开皮肤,血流出来,等血流干了,剩下疤痕永远抹不去,于是便记住了。结果能记住的差不多全是苦涩了,而一旦记住就再也难抹去。
本来以为这世上有些事是可以像时间那样逝而不在的,谁曾不想却早已被存进了时间的银行里,不取便罢,一旦取将出来就是连本带利的。所以在此我并不奢望能够忘却什么,事实上我也不愿忘却。有一天夜里我没有睡着,原因是我想不起她的长相了,越想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想,想到最后就是一身的冷汗,一种莫名的恐惧。其实我哪里是想不清呢,我只不过想把她想得更清楚而已。于是这便成了一种刻意,而这刻意便在无形中成了身上难以受荷的负累,却不知这负累要背到何时?
年底整理旧物的时候在一本草稿本上看到了一句话,写这话的时候已是大半年前的事了,她不知如何面对我而心生痛苦的时候,我写了这句话给她以作安慰:我已放下,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不知她看了是怎样想的,而现在我看了之后心却隐隐生痛,不禁自问:我到底放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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