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学百花园中,散文和诗是两朵最新近的姐妹花.虽然它们各具特殊的风姿和逸韵,但它们在色泽芬芳上却有不少相同之处。有些清新隽永的散文,洋溢着动人的画意诗情,人们称之为“散文诗”,如鲁迅的《野草》和《朝花夕拾》里大部分的篇章,都是很好的散文诗。就是叙事散文,也应该写得思想深刻、寓意深远,同时也应当有浓郁的诗意,深挚的感情。苏联作家马乌斯托大斯基指出:“真正的散文是充满着诗意的,就像苹果饱含着果汁一样。”许多著名散文作家,都强调了散文中意境(有的称诗意)创造。一篇散文,只有创造山优美的意境,才能产生感人心魄的艺术力量。
井岩盾同志说:“对于一篇作品我们如果说到意境,这是指的是什么呢?是指作者的思想、感情和描写对象融合为一所产生的一种艺术的境界。它不能脱离具体的形象,但比具体形象更高一等,是作者的思想感情借助于形象所形成的结晶体。”意境的构成,有三个主要因素:一是作者在作品中所表达的一种思想;二是作者在作品中所抒写的感情;三是作者在作品中为表达思想感墒所描写的形象(景与物、人和事)。例如,刘白羽同志的《雪》。这篇作品的主题是对于革命斗争的深情赞美。作品从一个落雪的日子开始写起,通过种种和雪有关的浮想联翩的回忆,一直写出他的想象:“我觉得,今天还跟从前一样,后续部队不断涌上来,面前头部队早巳消失在那白茫茫雪天远处。”这样,我们从这篇作品所感到的,就已经不是些个别的互相联系的雪地景色描写,而是一种更为阔大更为深远的思想和感情的境界了。这个思想和感情的境界,用一句话来说,便是:我们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我们现在,仍然是充满豪情地披风冰雪地在前进啊!这篇作品之所以让读者寻味,使读者感动,使读者难忘,就在于创造了意境。再如《启明星》,这篇作品,作者从一颗星光写起?写出了战争中的—段往事,一个年轻战士奋不顾身冲锋陷阵的战争场景——因为由于明亮的星光他想起了年轻战士的那双冲锋前明亮而又快乐的眼睛。伴随着对黑夜中战斗的描写,他反复地描绘了这双在战斗中闪动着明亮而快乐的眼睛。这样,战斗场面已经不仅是战斗的场面,回忆就已经不仅是回忆,这一切一下子就提高了,这个高度也就是“意境”,在这个“意境”当中,在这个星光的形象中,集中地表现了作者的思想、作者的感情。
散文意境的创造,通常有以下几种情况。
一、要善于在平凡事物中发现美。
散文的选材是十分广泛的,一朵花、一棵草、一把土、一块石头都可写成一篇优美的散文。怎样才能把这众人看来十分平淡的事物而写成一篇优美的散文,首先是要善于从这平凡之中发现不平凡,发现美的东西。在中国近代文学史上,贾平凹的散文,在这方面为散文作者作出榜样。
例如《丑石》、《一梆小桃树》、《溪》、〈文竹〉等,都是托物言志的作品。贾平凹的这些作品中,都是通过写一个事物来寄托他的美的情思,不但揭示了美存在于平凡事物之中这样一个道理,而且痛心地抒写了对平凡事物的怜悯之情,这种平凡的美,总是不被人所理解,而是每每倍受摧残。
一棵瘦弱的小桃树,长在院子的角落里,大家都笑话它,说它没有出息。确实,正象作者所描写的,它的“花开得太白了,太淡了,那瓣片儿单薄得似纸做的,没有肉的感觉,没有粉的感觉,像是患了病的少女,苍白白的脸儿,又偏苦涩涩地笑着”,甚至连恋花的蜂蝶也不屑飞近它。但是“我却怜惜着它,牵挂着它,把它看作美好的梦,对它有着绵绵的长情。”在这里,作者是不是在礼赞林黛玉式的病态的美呢!不是,他是在为小人物立传,在为他们作不平之鸣,因而作家在写小人物于凡美的时候,总是同时写了他们的奋斗和抗争。他们这种奋斗和抗争,自然是带着平凡事物的特征:缄默,不显眼,然而又执着,坚韧,就像小桃树一样,在风雨中“千百次地俯下身去,又千百次地挣扎起来”,终于会在顶端留下来一个航标指示灯的花苞。
美是平凡的,这种平凡又寓含着不平凡。它具有不平凡的属性,却有着平凡的美德,能够忍耐误解、寂寞而生存下去。《丑石》所描写的那块石头,默默地卧在门前,人人嫌弃它,咒骂它,但实际上它是一块宝贵的陨石。正像那位天文工作者说的:“丑到极处,便美到极处。”正因为它不是一般的顽石,当然不能去做墙,做台阶,不能去雕刻、捶布。它不是做这些小玩艺儿的,所以常常就遭到一般世裕的讥讽。”这就是古人说的大智若愚,追异猎奇是世俗的通病。持世俗之见都往往好以貌量物,懒于追寻事物的真正价值,弃周鼎而家康饭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一个有理想有节操而把全部身心投入工作和事业的人,往往为世俗之见所耻笑,而那些抚拍钻营的人,却为不少人所艳羡,这不是美丑的大颠倒吗?《丑石》的真正含义也正在于此。
《溪》以形象状写平凡之美是非常充分的。作者在文章中写道:它“碗口般的粗细,自不说少那横冲直撞的模样,连哗哗的声音也没有响过,温温柔柔的,羞涩的使人可怜”。“天上有太阳,地上有黄风,但它并不会干涸,也没有从沙石中漏掉,没有被泥土吞食,几十年都缓缓地、悄悄地流淌不歇,从不疲乏,从不厌烦。就是这样的小溪,有时却闪着迷人的美;夕阳正涂抹着它,是一条金色的线条,天愈暗下来,它愈亮的分明;太阳终于在地平线上一闪,田野里黑黝黝的只有它的银白,银白,似乎要使一切都亮起来。一群野鸭子在那里出现了,先是无数的黑点盯着它,好象永远不动似的;眼才一眨,那黑点倏忽大起来了,听见了啪啪的嬉水声,偶尔几声嗄嗄。”这真是美妙极了!就是这样的小溪却长年不声不响地给树枝、草叶、花尖输送着液汁,这又是何等祟高的精神,又正是溪的美所在!
《文竹》集中抒写了高洁之美易受推残的思想.高洁之美与平凡之美是相通的,它们共同的品格是不附就、不喧闹、不出风头、不迫名逐利,“者易折,皎皎者易污”,高洁之美,人们也许能看到它,却又不理解它,不倾心向往它,不少人反而有摧折它的嗜好,从而使高标见嫉,娥眉遭炉,作者的这种感受同样是来自生活的。由此可以看出,只有在生活中发现美,发现存在美的事物,也才熊够在作品中创造出美的意境,我们去努力发现吧!
二、刻画、抒写主体形象,营构意境轮廓,倾注内心诗情。
意境构成的最基本的因素是形象,优美的散文都着意刻画、抒写一个主体形象,凭着主体形象,营构意境的轮廓,凭着主体形象倾注作者内心的激情,显露出抒情的微波洪涛。杨朔的《荔枝蜜》,着力抒写小蜜蜂的形象,情致错落地表现出对小蜜蜂的由厌到爱、由喜到颂的情绪变化;秦牧的《社稷坛抒情》,借助于社稷坛,情思涌溢地抒写出抚今追昔,为一个今天中华民族的子孙而引起自豪的豪情胜慨,依附着这座历史陈迹的诗情激浪翻滚,大起大落;朱自清的名篇《背影》,是回忆父亲、抒写父爱的一篇脍灸人口的散文,作者抓住父亲—个特定的“背影”形象,作为创造意境的构图中心,先后四次进行了点染与刻画:第一次在作品的开头,“我和父亲不相见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接着叙写买桔子的“背影”出现的背景一一家境暗淡、父亲赋闲、祖母去世、父子双双为之奔丧。……从“背影”的回忆起,交融着子对父爱,调子是伤感、低沉的。第二次,是写“背影”的出现,父亲送“我”上车后,又特意为“我”买一包桔子:“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铁道边……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父怜子的一幅特写中,交织着子爱父的感情浪花,情调由伤感低沉走向热切深挚。第三次,写“背影”的隐没,“等他的背影混入来来往往的人里,再找不着了,我便进来坐下,我的眼泪又来了”。父亲的“背影”上浸润着儿子依依惜别的苦痛泪水,情绪节奏由热切酣畅而转为疑重、滞涩。第四次,则是作品的结尾,手捧父亲“膀子疼痛厉害、举箸挺笔,诸多不便,大约大去之期不远矣”的来信。深探怀念父亲的“背影”:“在晶莹的泪光中,又看见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马褂的背影。”
在舒缓延延的尾音中凝重滞涩的惜别情韵跃然变为怀念。父亲的无限缠绵之情,打一个不十分恰切的比喻说:“背影”就像一块礁石,感情的浪花每一次撞击,产生了同中有异,异中有同的波纹,显示着感情旋转向前,变化腾挪的流程。不难看出,抓住意境构图的主体形象,往往就能抓住情绪变化的“焦点”、诗情喷薄的关眼,因为也就能够通过灌注情感的艺术形象,诗意浓烈地画出抒情的的“波澜”。
三、用浓墨点染意境的画面。
产生意境的美感力,有许多因素。强化意境的美感力,也有不少技法,但最能立竿见影的,奠若点染意境的画面。这是因为意境画面的美,最能够直接地映入读者的眼里,最快地产生美的共鸣。许多写散文的名家都十分注意用重墨点染意境的画面,杨朔许多散文是很好的范例,在他的《画山秀水》中有这样一段描写:
瞧瞧那漓水,碧绿碧绿的,绿得像是醇的青梅名酒,看一眼也叫人心醉。再瞧瞧那沿讧攒聚的怪石奇峰,峰峰都是瘦骨鳞麟的,却又那样玲戏剔透,千奇百怪,有的像大象在江边饮水,有的像天马腾空欲飞……江面上不断漂着灵巧的小竹筏子,老渔翁戴着尖顶竹笠,安闲地倚着鱼篓抽烟。
这是写的漓江景色,俨然是一幅清奇,秀丽的山水画!这江水,这江岸,这竹筏,这渔翁,写得声色鲜亮,层次分明,富于立体感;而画面的一动一静,一远一近,直相晖映,更是气韵横生,“看一眼也叫人心醉”啊!
再看刘白羽脍灸人口的名作《长江三日》,对巫峡景色的描写:
如果说瞿塘峡像一道闸门,那么,巫峡简直像江上一条迂回曲折的画廊。船随山势左一弯、右一转,每一曲,每一折,都向你展开一幅绝好的风景画,两岸山势奇绝,连绵不断,巫山十二峰,各峰有各峰的姿态,人们给它们以很高的评价和命名,显然使我们的江山增加了诗意,而诗意又是变化无穷的。突然是深灰色石岩从高直垂而下浸入江心,令人想到一个巨大的惊叹号,突然是绿茸茸草坂,像一支充满幽情的乐曲;特别好看的是悬岩上那一堆堆给秋霜染得红艳艳的野草,筒直像是满山杜鹊了。
作者以传神的笔触?挥洒点染,精构细摹,情景交融地写出了巫峡的好景奇观,构成了一顿瑰丽多彩的江山画卷,抒发了作者审美的胜慨豪情。
画面的美,容易被人接受,容易引人动情,但是画面美,不能游离于作品意境之外,游离于作品意境之外的画面,再美也不足取,如果描绘了意境外的画面,就会起到肢解意境的坏作用。
四、以实带虚,运虚入实、虚实结合。
我们常说,散文要写得有诗意,也就是要求散文作者在散文中创造出诗的意境,能突破事物的表象,探求其内部美,能在似乎平凡的毫不足道的现实背后,看出了你观察表面时所能看到的更重要更多的东西。要做到能在作品中创造出诗的意境,就要避免就事论事,就景写景,而应以实带虚,运虚入实,力求达到深刻的概括。
我们大家都见过山,但你从山上看到了些什么呢!你可能很快地就回答出来,看到了树,看到了草,看到了花,等等。这样的回答当然很对,但只是就景观景,缺少联想,而散文作家杨石,却从岭南宜人的气候,看出了是山“挡住了从西伯利亚南来的寒流”,“挡住了太平洋上飘来的大量水蒸气,”滋润着万物,使岭南四季如春,从而生发开来:“山总是自己承担着狂风暴雨,而把温暖和雨露给与别人,一千年,一万年也屹然不动。”他还从黑夜将尽黎明到来,地平线上最初露出的一抹红光,总是先照射在山头上的“这个奇异的自然景象”,联想到山区的革命群众:你们在最艰苦的日子里,总是坚持地跟着党走,不顾一切地出尽力量来支援人民了弟兵;因而他才看到“在人民革命的‘凌烟阁’上,山区贫苦的革命人民,总是被排在第一列。”这正是杨石同志在他的散文《山颂》中所努力寻求的诗意。战斗的美,建设者的豪情,融为—体。
作者在散文中,把普通人不易看见的东西挖出来,用思想的光芒射入这些事物的内部,照亮了那些初看上去并不显眼的地方,因此就使这些事物在作者笔下闪耀出神奇异彩,散发着清新气息。在这里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对这种诗意的追求,并不是离开客观对象挖空心思想出来的,也不是从概念出发故作惊人之笔;而是以实带虚,虚实结合,使客观世界和主观感情浑然融为一体。所以,这种蕴含着深刻哲理的诗意,并不是悬空的,是作者真情实感的流露,它不仅给人以深思,以思想的力量,还向读者展示出深邃的意境,给人以美的享受。
在这方面,《东湖抒情》表现得更完美。作品里写东湖本身部分,只是“春去秋来,于是人们渐渐地发现湖底挖深了,堤围筑起来了,树木栽上了,小桥架成了,亭阁台榭修好了”。四十来个字概括了东湖的容貌,可以说要言不繁。而人们对于湖的各种看法,感受、理解、幻想,以及东湖建设者们的朝气和创造精神,作者却不惜泼墨以陈,倍加渲染。作者借老张、老李、老王之口,道自己之心,从各个角度,烘托了东湖的秀美、甜美和壮美。作者还以极浓的兴致,敏锐的感受,从东湖展望开去,畅想开去,看到了一个灿烂的时代。这种感情的跳跃和过渡,恰恰是同东湖的美交融在一处的。而作者又给予了集中和升华,所以显得完全自然。作者写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东湖最美的东西在湖上,是那水而的闪光”,到过东湖的人很多,但未必都对于那“水面的闪光”去注意,而杨石同志却从这里“妙手偶得之”。他由多少人在灯光下辛勤地工作,进而联想到那正是“生命的火花”——“思想的火花”。作者满腔热忱地讴歌这“火花”,那不仅仅是因为它们有时像千万平炉倾泻而出的铁水,眩入眼帘;有时突然撒了开去,星星点点,铺天盖地而来;晨光绚烂的黎明,风雨如晦的深夜,不管是什么时候,那“火花’都在湖面上顽强不息地闪亮着,并且是因为,作者从这一片“火花”的闪耀中,突入了一种壮丽的境界。
东湖水面上的那一片水光,只不过是我们伟大社会制度这一轮东升红日的万丈光芒中的一枝金箭。如果放眼全国,你就可以看到,从工厂的烟囟上,从矿山钻塔上,从水电站的高压电线钢架上,从荡漾着稻海麦浪的田野上发射出来的光辉,是何等的灿烂辉煌!可真是一笔穿心,写出了东湖的灵魂。作者澎湃的热情,在《东湖抒情》这篇散文里,就是这样一浪高一浪地扩展开来的,它在意境创造上,表现了作者的匠心。
五、通过画意的追求,描绘诗意的境界。
写诗也好,写散文也好,都要注意色彩的调和。我们常说:“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正是说的这个道理。
许洪同志的散文很注意色彩的调和,他通过对散文画意的追求,描绘出诗意境界的例子是很多的。由于作者不仅会写散文,还擅长绘画,这就使得他在观察事物时,不仅以一个作家的眼睛,能够敏锐地观察到事物的内涵,还能以绘画的眼睛观察到生活的色彩,所以他常常用绘画的笔来描摹生活。他们的散文常常从人们动作的一瞬间,摄下一幅幅画面。请看在《金琐纳》中对人物肖像的描写:
我们最注目的总是那瘦长个儿的河鱼伯,摇摇晃晃像一株风里的参天杨。……他微侧着头,鼓起两腮尽力吹,乱莲蓬的头发和稀疏得像烧焦了的麦秸般的胡茬一齐抖动起来。
不多几笔,绐我们画了一幅人物速写,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地站在了读者的面前。
再看作者笔下的静物:
车子上一半是水萝卜,一半是白菜,堆得高高的、满满的,好像一碰都要滚到路上去;那水萝卜粉红、浅朱,看上去甜丝丝的,那白菜呢,翡翠白玉,嫩生生的煞是可爱。(《沼潭》)
这又是一幅水彩画,读后好像在欣赏一幅优美的画。
还有“早晨,蒙蒙的雾是乳白色,太阳好像浸在新鲜的牛奶里的蛋黄”(《在产房里》)是一幅写意画,“在晴朗的正午,高山是它们(骆驼)的背景,也是它们的表征。天特别蓝,风停在山脚边。灸热的日光烧着泥沙,烧着它们焦茶色的绒毛,它们走着。则是一幅塞外写生画。
许洪的散文,有时整篇的散文都是一幅画。如他的《注满阳光的图画》,干脆从绘画的角度去描绘生活,描绘作画过程中的心境和构思的过程。整篇作品是一幅“塞外机耕图”,笔触描绘出画面,画面传透出诗情,这是画也是诗的意境,而他的散文中的画意,都是饱和着诗情的,这画意和散文的音乐性交融在一起,产生了“无声胜有声”的艺术效果。
再如王宗仁同志的《爬满青藤的小屋》,开始就把读者带到一种诗的意境中:“—片赤褐色的世界中,唯有这里绿得发翠,远看是一堆绿云,近看是一间小屋——爬满青枝绿叶的小屋,里边住着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读后,一幅优美的图画在脑子里形成立刻把你带到了画中。
怎样才能把自己的散文描绘得像一幅画,充满诗情画意,正如开头所述,要有一双绘画者的眼睛,学会从绘画的角度去观察生活,这当然要求作者要懂得一些绘画知识。一个不懂得一点绘画知识的作者,无论如何也无法通过画意的追求,来描绘诗意的境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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