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间,那片片散落于地的黄叶或随风起舞,或静默无声,或席地匍伏,然都淋漓尽致地昭示着这年冬季的悄然降临。站在最高处,呼吸着无垠的空气,极目眺望着远方,展现在面前的是一览无余的大自然的恩赐与犒赏。那是一幅似乎出自大家之手的惟美而清淡的水墨山水画极力地铺陈开来彰显无限。天际的尽头是画框,恬静的田园、乡村、河水风光交织相嵌于其中,其观看风景的人便成了画的鲜活与惟美的主题了。
这画里,河渠纵横排列如古体诗行那样的意韵深厚沧桑饱满;人物游动奏响如经典歌曲那样的格调鲜明节奏明快,打开来其气势凝重深邃,合起来其遐想万千美妙。历来文人雅士们关于冬的有关描述,各人各异观点杂呈,全然取自那时彼刻心境也,或悲或喜;或泼墨浓厚或惜彩如金;或张扬豪放或内敛简约,其主旨或鲜明激扬,或凄凉悲寂,或恬静淡雅。然人类绵延至今浩浩汤汤,歌颂阳光的美丽却始终是其中的主角吟唱与青春的亮丽色彩。
前几日去一古镇的学校教育视导,午饭后无地休息时间紧张我们就势选择了水乡与街头漫步,想借机切身地体会这江南小镇的风貌在这么多年过去究竟还是否依旧留存,那蜿蜒绕镇流过的青青长河以及古色古香的老街还有那斑驳脱落故事久远的小木楼是否仍然还那么健在卧存呢。
孩童般的我们争抢着荡一叶月亮形小扁舟在静静的河面,碧绿的水清澈得映出褐色水草的清晰轮廓,大大小渔船随岸停泊休憩期待着一次远行,此刻这里世界一切是那样的安详与宁静,让你不忍心地来打扰它们的那份闲适与清净。即使此刻是午后的阳光灿烂,但却一点也没有往日春的厚腻、夏的热烈与秋的烦躁。
四个大人一时兴致油然而来,伸出手来轻划着舟荡过的痕,轻挑起些许的水花,顽皮得开心地大笑,很是不象平常的大人模样,引来渔家妹弯腰地笑。就掬一口水吧,把指缝间漏剩下的全贴在脸上,冰凉而一点不觉得寒冷,自然而一点不感到造作,自然与兴奋溢于言表象个大孩子似的那么烂漫无忌,仿佛今天来此一遭由此做伴再值得不过了。
路过青石板的街,阳光挤进一点缝隙落在阁楼间。一群老人面阳围坐着或玩着自制的纸牌,或轻松惬意的闲聊,或扬起耳让人掏个够,那场面其乐融融其情可现其景可睹而令人不得不让人为之陶醉,温馨得不得不让人涌起羡慕,自然得不得不让人由衷地感慨。人生苦短,非一定伟大才会快乐;世事难测,非绝对堕落才会幸福。其实人生在许多的时候,快乐与幸福就围绕在身边,象春的蜜蜂有廉价的油菜花就能狂飞乱舞一样,只有那些善于捕捉不让幸福与他们擦肩而过轻易流逝的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会懂得幸福最会享受人生的人了。或许他们一生平淡无奇无惊无险无起无落,但他们依然是那样的自在与安然,平安幸福地一辈子度过。
看那裸露的青砖老墙,一道道白色的痕迹经阳光照射,一看便晓是昨夜蜗牛爬过留下的足迹。想象中,它一直是那样不紧不慢地往上爬啊爬,一辈子这样地重复,循环的没有任何忧郁没有任何抱怨也没有任何急躁只知道一心向上而进。那份心态完全是来自天籁的怡然自得,甚是特别能让人类由此得佩服投地的。它们的世界没有争功得利没有拼杀战火的景象,总是能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坦然地去面对它脚下无尽的长路,还有那未来难以预测的困难与艰险。而看看我们的人类在许多时候许多场合,其战火味多于人情味,世俗情多于人际结,功利性多于平淡心。展开这些人的历史与现实的事实表现,其中这些人们往往最是拿得起来但却永远放不下去的。
身为灵长类高级动物的我们在感叹人类社会进步伟大的同时,其实我们也应该常常进行如此深刻的反思与自省。我们在欺负与愚弄别人的时候,其实也在自欺着自己啊。有许多时候,相比那些低级的动物,高级的人类却要渺小得许多啊,甚至还非常愚蠢与弱智。人类历史在行进的巨响中文明时时在成长,但各种伪善成分也紧随其后步步升级了。他们在精明地用尽心思算计后,穿上花哨的外衣,“借壳上市”沉渣泛起,摆弄着善良的人们。唯利是图,唯名是举是他们唯一的人生追求与最高理想了。
翻开世界上任何一个大大小小朝代与民族之路,是劳动人民在创造着历史、财富与文明,而高高在上的自以为聪明一等的帝王们却在操弄人民灵魂的睾丸,极力揉进了许多不可测的所谓“法制与道德”,玩弄与伤害着人民大众的情感。甚至有些不明事实真相与历史规律的人们,也成了帝王们摇旗呐喊的帮凶与走狗。相反,蜗牛的世界倒是十分清净与随意,不管人间世界是怎样的喧嚣与误解,甚至是对它无尽的批判,但它一直保持着那份令历经沧桑饱经风霜的人们感到羡慕的心态,这就是人类需要学习的最可贵的伟大与本真啊。
傍晚时分,望着那办公室所谓年轻的“老头”,花白的头发中夹杂着少许的黑发,世界在他的这里颠倒了过来。在这个阴沉的有些寒冷的傍晚,我突然地感到有些黯然神伤,一生清贫两袖清风的职业为什么能如此地让一个人孜孜以求辛勤地耕耘在人民的教育事业上,这何等的一种伟大啊。一份淡然的心态,一片拳拳的爱心,洒在无阳的冬日,温暖顿时涌起心间令我不能言表也不能自己了。
他是从教将近三十年跨度了三个时代的人,由大孩子般的仰视变成今昔所谓俯视的“长辈”了,虽时光如马过隙四季如疾风拂面但他却时时没忘记对孩子们的责任和对民族的使命,这种品质与人性一时好求但一生难得啊。一生没有怨言没有后悔,牺牲可贵的青春贡献满腔的热血,固守那份清贫淡泊明志,在这个花红酒绿的世界反衬下,格外地显得特别的珍贵与感动。
如今现实中有些人心境与心态或高傲或狭隘,或偏激或极端,算尽心计想绞尽脑汁总觉得人家对不住自己有这样那样的缺憾与毛病,对人要求甚严苛刻而对己宽松随意,耐不得一点寂寞吃不得一点亏损,忘记了生命的本真与万物的本源,好象非得要在社会环境里搞点杂音搀点沙子才能让己心安理得扬名立腕似的。
临窗透望漆黑的夜,寒冷相依相伴,翻阅一路过来的人生历程,追问生命的最深处,叩思世界起初的源头,在万籁俱静冬夜清理那纷纷绕绕杂乱的思绪与经验,你会发现一切世间人之大器大成大德大性皆起于事物的简单与平淡中。简单与平淡是福,这早被人类千古历史所考证所验明而无须争论人也不能悔改之真理啊。那让我们轻轻地拭去心灵上长年累积的尘埃,扔弃掉灵魂中掩埋的些许性恶与自私的内囊,轻松地活着吧并守一份最永恒最真实最简约的平淡,养成豁达乐观的人生态度与精神,积极做与人为善与事规一致与内心和谐的大世界的一个分子,此乃为世界最美也是人生至美的境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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