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写于深夜里忆殇

发表于-2007年12月05日 晚上8:01评论-0条

又是一个轮回,相聚又分别;经历愈多愈麻木,大约心已成灰,毫无感觉了。光阴荏苒,日子一天天的过,总想往回走,仿佛回忆中有诸多乐趣;其实不然。张爱玲《金锁记》开头写月,十几年前的月即使再圆再亮回忆起来也不免带点凄凉;因此回忆不是明智的举动,尤其是回忆伤感往事。理智告诉我,我该往前走,不管前方是什么。

仿佛经历过太多大苦大甜,内心深处出奇的平静,想不出任何理由笑得畅快;我很沧桑。喜欢沧桑男人的模样,落魄或是遍体鳞伤,也许很无用,但有种英雄的气概;他们肯定经历过大风大浪,否则不会拥有近于死灰的眼神。

曾有很多人对我说我很天真,会做梦而且常笑;我却不这么看。笑容有时仅仅是种掩饰,也许一个人笑的时候正惊慌失措、痛苦异常。我以笑为哭,却从不流泪。也许我在做梦,但不天真;我以为,神话有时也会成为现实。我找不到可以否定它的理由。

鲁迅说人最悲哀的是于生人中呐喊却得不到回应,如行之荒野无可措手。突然间很怕自己真的很天真,我真的在做梦么?理智告诉我,期待回应的呐喊不足取,有无回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是否在呐喊。

常想,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缘何无我栖息之地与归宿?我不认为天很公平。我怕孤独,怕于漆黑之夜见不到光明,更怕一个人面对艰难险阻。“牵着两手就是个兄弟”,任贤齐的歌声犹在耳边,但空着的手依旧无所依托。也许,旧有的伤口原本便无法复原,相反会越扯越大。于是,我想忘记,忘记曾拥有的一切,希望自己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少年不识愁滋味。也许酒是味好药,但我却不知酒滋味。酒是不必喝的,“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未饮人先醉,我想睡了。

鲁迅说人生最苦痛的是梦醒了无路可走,于是我只愿长睡不醒。逃避带来的安慰虽短暂,但总好过终日闷入愁肠。“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中亡”,做了将军怎能免得“阵中亡”?大约死亡是无可避免的。

一九六六年九月三日凌晨,刚写完遗书的傅雷夫妇双双服毒而死,从从容容干净利索。我以为,死亡是种抗争,尽管有时收不到效果,反而成为文人笔下的玩物或庸人饭后的谈资。我向往傅雷死的从容,也向往谭嗣同死的决绝,“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关于死法,李敖在《李敖自传•我的初恋》中说及自己的小情人:“我若能长眠在她怀里,我就宁愿不活十三岁以后的我了。”如此死法,不亦快哉?

扯多了,言归正传,我究竟写为何事呢?感觉是件很奇妙的事,没有事先的征兆,信笔写来一气呵成已是千余字,太也突然。写作是心灵的写作,心中所想即为笔下之文;那是一种境界。

大约,明天我还会醒来吧?!

2006年2月17日深夜写于泗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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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仙灵岛灵儿点评:

文笔细腻,感情温柔,暗夜生花,期待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