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绝不会明白,我是多么想把我的年纪从窗户里扔出去30年啊。假如魔鬼走到我面前,以重返青春的代价买去我的灵魂的话,我会立即就卖出去,决不会象老白痴浮士德那样愚蠢之极地对这桩交易感到懊悔。可是,魔鬼是不存在的。”这句台词是《荆棘鸟》中那个爱上那个三十出头的“小帅哥”拉尔夫神父的 72岁的阔老太玛丽·卡森说的。想起的时候,突然觉得她可爱极了,道出了无数女人心中最想说的话。
洒家是没有胆量设想自己50年后的模样。真的,年老色衰,白发苍苍,弯腰驼背,沟壑纵横?……哈哈哈,一定惨不忍睹。也许,那时的心会是送魂路上风中翻飞的白幡,凄凉得无法言语吧?想着曾经娇艳欲滴的花朵最终残凋为树下一地发霉的叹息和伤痕累累的残骸,真的需要勇气。所以女人装嫩,遮掩年龄,千方百计呵护容颜,想尽办法挽留青春就不足为怪也哉。
但,不知各位看官留意到没有,日本女艺术家柳美和的摄影作品《我的祖母们》呈现了一群年约14岁至34岁的年轻女子对50年后自己模样的想像。其中有个女子想像如此出彩:70岁的自己顶着一头红发,叼着烟,和自己的小男朋友一起骑着哈雷摩托车在美国的金门大桥上极速飙车;曾经时尚的名模eriko依然一头长发,风韵犹存,坚持美丽无罪,优雅长存的她,穿着火红性感的服装桀骜地站在墓碑上。
也许你会觉得那不过是一种假想,疯狂而不可置信的设想而已。
而那个102岁英国老太太诺拉却身体力行地兑现了你们所认为不可实现不可思议的梦想。她大胆地褪去衣衫,成为了luo体慈善挂历上的“11月女郎。”
年过半百的骆春大姐(她说别人都喊她大姐,而不喊阿姨,所以,洒家也这样喊了),整容之后,充满自信地站在舞台上和一群20来岁的女孩一起竞演宝钗。想当年晓庆大姐50尚不足时,成功扮演了少女时代的武则天,那就更不足怪也。当有人说她在装嫩时,她说,我不是装嫩,我本来就嫩。这样自信豪放豁达的个性,洒家是喜欢的,不仅因为她是重庆美女。
还是那个老阔太说得好:“在这个蠢笨的身体之内,我依然是年轻的,我依然有感情,依然有愿望,依然有梦想,依然生气盎然。”
耳边飘过那句歌词,“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摇……”,希望在老去的路上有人这样对自己说;或者一脸荆棘密布时,还能听到让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深情款款的告白:“我觉得现在的你比年轻的时候更美,与你那时的面容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杜拉斯《情人》)。但愿不是洒家一厢情愿的梦呓。
青春艳阳是种美,夕阳沉淀的暮色更具无限魅力。
相信诗意的人生,不仅仅是“沉醉不知归路,误入藕花深处”的天真和浪漫;不仅有“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明净坦然;也该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从容壮丽;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辽阔高远。
人生只有一个角色,年华只有一段经历,那是悲哀的。活就活过淋漓尽致,痛痛快快!
既然谁也无法逮住青春的尾巴不松手,谁也无法阻挡时光的脚步停留,那就让女人多一份坦然多一份自信多一份从容,让我们优雅美丽地活着,理直气壮毫不畏惧地老去吧。没有什么是可怕的,即便50岁了不能参加少女选秀,即便70岁了不能骑着摩托车飙车,即便102岁了没有勇气去拍luo体挂历。但是我们还有理由从从容容地活着。悦人,更要悦己。让生命从骨子里散发出一种自信的淡然光泽,一定会芳香四溢。
既然注定要流失,那就那时光飞逝吧。山衔夕辉,行到水穷之时,那我们何不坐看云起云飞?既然人生在世,阡陌交错之地,何处盛开蔷薇何处布满荆棘无法预知,那么,循着“本真”和“自然”的真理,不必刻意去粉饰和遮掩,让岁月的溪流永远灵动,保持那似水的蔚蓝。微风过处,永远有潋滟风光。我们也相信,那深沉的冰层之下,一样藏着蓝色的轻盈与涟漪。
这么想时,抬头看着镜中衰鬓,不觉沉郁和胆战心惊,洒家反倒轻松地笑了。
本文已被编辑[青葱小手]于2007-12-4 22:37:2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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