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中的舟,是探微的歌。
真的,我时常摇橹在雾中,穿行南江的水网,河叉处便说:“请拐弯”。于是,船尾荡起透明的帘,如同扬起希望的帆,哦,迷离的南江。
说是舟,到不如说是笔,轻摇慢橹说自己。
雾中的舟,是贪梦的歌。
真的,我时常摇橹在雾中。许是粗心,一槁便把黑夜捅了个透亮亮的窟窿。刹时,鱼儿翻起白花,却引的渔鹰鸟瞰;几声渔歌互答,冲破空荡荡的水泊晨雾,早起的南江便热闹起来。如同透熟的妇人解开丰庾,炽热的怀。谁不动心?不管水帘薄丝丝,即便望见我贪婪的眼神在延伸。
雨落在山里,水流到河叉。大地涌起一窝子的富裕。踏入满室纯朴的农家,端起主妇沏上的清茶。黄屯屯的是鱼干,黑乎乎的乌金菜,好土气的茶食,是一点古朴的风情在南江。
雾中的舟,是向往的歌。
真的,我时常摇橹在雾中。几多时脆生生的吆喝打破南江的雾,早开的门扉迎来清爽的风。“来啊!鲜肉混饨;来哇!烧饼油条!”南江是风骚、勤劳的妇人哟,风骚、勤劳的妇人是南江。
落日的余辉映着晚归的老牛,老牛扭捏在窄窄的田埂----
屋脊升起的炊烟牵着南江的云霏,远处河边的水车又在叙说从前----
古老的是南江的水,南江的情哟。
年青的是现代的人,明天的景。
雾中的舟,是渴望的歌。
真的,我时常摇橹在雾中。肩着那支叙情的笔,拉起水帘在河叉。捧回一杯南江水,却又化作北国冬日的雪,这带不走的南江,只有南风到江北,依然,依然----
雾中的舟,是南江的歌。多情留客不说话,只有细雨悄悄下。我是雨不留人人自留,几多梦里摇橹在南江。
欲见南江,再见,南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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