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真不是个玩意,竟弄了这么个节日,明目张胆地愚弄人。你就绝顶聪明,别人就愚蠢到家?你可以愚弄别人,别人就得受你愚弄,你以为你是谁呀?好在这是个冠冕堂皇的节日,人人皆知,谁都心知肚明,只当是开个幽默玩笑,不当真。何况,你愚弄我,我愚弄你,彼此彼此,也就不见谁智谁愚,倒也公平。
我,井底之蛙,不知洋人除此节日,尚有愚人之举否?我们中人,讲究以己心度彼心,就没这节日。然而,手被缚着,脚还是可以使绊子的。没这“愚人节”,绝不等于不愚人。细思起来,倒觉得三百六十五个日子,竟没一天不被愚弄,难怪没这节?若设这节,岂不天天是“节”?
就说那吃苹果吧。早说要连皮吃,因为那皮极富营养;午说不能连皮吃,因为那皮有农药之类的残留物;晚说可连皮吃,那残留物可洗去;夜说不能连皮吃,那残留物难彻底解决……于是,又扯到类似的问题,用冷水浸泡,浸泡多长时间等等。我困惑了,如此折腾,别说我不知该不该连皮吃,只怕吃的欲望都没了。
那时,我参加了个检查团,到下层单位。自然是要吃早餐的,主人安排的早餐,其中煮鸡蛋是一人两个。同行的一位女同事乃“健康”杂志的忠实读者,她只吃一个鸡蛋,说是杂志上说“一天只能吸收一个鸡蛋的营养”。于是,她不吃的那个鸡蛋,便宜了我。别说吃了她那个,哪怕我没省下我的一个,都是个错!一路上,就听她唠叨吧。我不知她那科学究竟是真是假,但我深信:一个鸡蛋下肚,胃的消化功能是绝对达不到完全消化它的程度。假如,能达到,那肛门岂不是失去它的功能了吗?
比这更荒唐的,生活中比比皆是。六十年代的“鸡血疗法”,七十年代的“红茶菌”,八十年代的“冷水疗法”,九十年代的“特异功能”……风靡一时,如今哪去了?就那初中生、没练过一天“功”的李姓小子,弄了个“法**”,愚弄了多少人?
这些,还讲个“愿者上钩”,那学英语,就是撵鸭子入雁群了。从小学到大学,就不能有个不学,还要考证。世上有哪国如此呀?学那,当然有用,有惫无患嘛!万一……可是,怎用?几人有用?用了多少?……有那功夫,学好汉语拼音多好。毕竟与国人的交流机会是成百万倍地高于洋人的。那宝贵的学习时光,用在学好母语上,也不至于给爸妈写信弄那“此致那个敬礼”呀!
我不知自己是愚笨,还是聪明,尽管我很想聪明。从小,那幸福、理想、爱情……这些美丽的词语,就吸引着我苦苦追寻。可是,直至今日,我还在傻乎乎地懵懂着。记得,小学一年级时,我就知道了:共产主义社会是人类最美好的社会。对这,我深信不疑,立场坚定。我不明白的是,既然这是“最”,那么,“次”的呢?“又次”的呢?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呀!
近来,见杂志、网站有许多关于女性性高[chao]的文章。那就是高,科学到了不再的程度。啥脚心是“性的第七敏感区”,啥“g点”……弄得我只想扇自己的耳光,自己那几十年的性生活岂不是“畜生?起码,也太没把妻子当女人了,竟没想到如何让她时时“高[chao]”着。于是,按那科学家的科学,咱也“科学”吧,来个a、b、c……点下去吧。结果,妻早睡着了。醒时说句:你几时学会按摩的?
其实,很多的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夫妻和谐,性生活就易和谐,那“高[chao]”就易达到。科学家说的没错,可那是高标准、严要求,轻易达不到。人,吃饭,首先是为了个“饱”,要求食物能提供生存的能量。至于美味,是退而求之的。当然,希望每一餐都能达到是种“享受”,是人们所希冀的;但是,又岂是能如愿以偿的?假使,真能如此,那么习以为常,就不以为然,那还是“享受”吗?
“福彩”也好,“体彩”也罢,有几人是奔那“贡献”而投注的?若有,大可不必在那细琢磨、慢研究,直接捐款就是了。人家用那“献爱心”来愚弄咱,或许有那不得已的苦衷。咱心知肚明,不当真就是了。不过,咱当真也没啥。那二元钱打了个水漂,那五百万还是水中月、镜中花,咱也需要有个理由安慰下呀!
生活是现实的,理想是需要的,追求是不懈的。于是,人就“需要”愚弄;于是,愚弄人的东西就层出不穷;于是,被愚弄的人和事就络绎不绝。当然,权利是自己把握的,取舍是由自己选择的。姜太公的“直钩”钓鱼,结果是自己吞了武王的“直钩”;郑板桥的“难得糊涂”,结果是一点都不糊涂。
生活的丰富多彩,就在于真实与虚假同在。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子,三百六十五个“愚人节”。信否,由己;愚否,由己。只是希望:把权利交给本人,不要有那强制性的“愚人”。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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