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晴好,日子一般。
不是刻意的翻到那封邮件,真的。
偶然打开用了四五年的邮箱,不经意地看了看已经阅读过的信件的主题,鼠标正好搁在那上面,一滑,就点开了。
虽然也许这是个看起来似乎像是拿来当借口的理由。
发信的日期显示是夜里两点,不过我不知道这个日期是否有效,因为我疑心你会像某些人,设置为定时发送。邮件里说此时旁边是阿桑的歌,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能够相信,因为那时我最喜欢阿桑,怕你会像某些人,故意玩同赏的游戏。
这个时候来看,一切都不像是真的,若是幻境的话,可真的存在的邮件又让我无从为自己开脱。
所以读着想笑,笑你三年前敲击键盘时是怎样设想的我,笑你三年前在那个城市里怎样对付指间的烟火,笑你三年前怎能看不清我的弄巧成拙。我当时赌的是一种不甘,你呢?是什么,是青春里最擅长的风情吗?
我天生是个胆小懦弱的人,就是现在,见到陌生人时说话还会脸红。所以,如果要玩一场惊天动地的游戏,连起码的参赛资格,我都没有。不过,我天生又是个敏锐和愚钝到极致的人,有时一眼都多,有时十年也不懂。所以,进一场游戏后,或天资过人,或冥顽不灵。
不过似乎到最后,我们在这场赌局里,成了意料之外的两败俱伤。
你的优雅,还是敌不过我的驽钝。
而我的刺探,也无缘于你的沉稳。
如果你看到此时我的这些论调,会不会很心疼?说我故意装作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过着表面宁静的生活,却一遍遍叩问着自己受伤颤抖的心。
如果你看到此时我的这些揣测,会不会很惊讶?讶异原来的我,怎么会沾惹到这么多俗世的烟尘,像对失望做一场哀悼的法事后一样虚脱着呓语。
我可以很勇敢,勇敢到可以这样来质疑曾经叫荒唐或者叫年少的青春。我可以很练达,练达到可以这样来咄咄逼人的倾吐或者说发牢骚。我可以很聪明,聪明到可以这样来翻逝去的那一页。
因为这是你最后的一封邮件,不是吗?
一个人要消失得很彻底,原本就很简单。
该停的停了,该换的换了,之后,好像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过。
所以这个时候来看,一切都不像是真的。点了删除后,一切就都是幻境,因为再没有什么可以拿来作那场游戏的证明。
在清除的时候,好像连眼皮都不曾眨。
我没有抹杀什么。只是清理一个用了四五年的邮箱罢了。
鼠标搁在那上面,一点,就deletion。
也许这些看起来真的像是无聊的借口,但都无关紧要,谁忘记谁都是忘记,谁走出谁的故事都是离开。
现在北方正午,晴好,听木马的歌。和三年前的你,说声再见。
仅此而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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