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喧嚣,镞拥,仰或端坐,独处,十一月里,微微的冷,黄叶飘零般萧杀的感觉缓缓的来了。
几抹若淡若残的绿翠,带些点乏黄的痕,仿佛残秋的颜色存于冬的冷里保鲜的样子,很不能撩眼了。
湘江的水便也逐渐清澈些,水流涣涣,清新涟漪,似乎换了件养眼的褂子,没了秋夏粗鲁的污浊油斑颜色,行驶在桥上,眼光不经意的看去,竟然有些远望的感觉,略略的舒服·······
一切都细微地变化吗?南方城市的初冬来临时,与残秋同色,无甚大变,仿佛不动声色的老人,旧模旧样,仔细地数去,才知道额头若隐若现了一新的皱纹。
冷,暖,交替着,季节的颜色变化,似我这类人才会去微微地在意,这类人必须具备些许的感性,些许的赋闲,些许的脆弱,多种性格元素揉合了情绪传感器。
远的,近的,依然车水马龙,人影如蚁出穴,依旧是各奔东西,无人伫身感叹,我却有割舍而弃的疼,仿佛看到了有人拿着大片刀子,切菜般,狠狠地在秋季和冬季骨肉连接处乩断,“喀嚓”,声波逶延,无形,若手,瞬间,扯了心,于是;疼·······
这种疼,非物质性的触觉,始,束,却都有实在的周期性,仿佛固定的骨节,每年衔于我的十一月情愫里,隐隐的,蔓延的,缠绕的。
疼的时候,在很没有准备的梦里,我甚至惊诧地看到了我的灵魂,透明的,水质体,波纹状,有涟漪,似乎流动着的,潺潺的样子,似乎告诉我要慢慢地飘离了,我在梦中大急,拽,扯,捉,勾,灵魂终于被我捏到手了,掌心却若无物,我疾呼;你`你`回来····
恍恍惚惚中在自己的声音中醒来,怅然若失,呆了,痴了,喈叹于梦里的飘走的流水般的物质为何我就明白是自己的灵魂,冥冥中有被点化呵示的感觉,像是从我前世奔今世的我而来的神明,般若禅机,玄机晦涩,似远,似近,熟悉而又陌生······
心慌;急摄神,清明目,缓静思,细细地推敲,良久,幡然顿悟!原来根由可归纳八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所谓前世的神明所谓的灵魂,其实都是自我的灵感触须未经大脑准许,擅自杜撰虚拟的感觉,疼;却是真实的,这几年浑浑僵僵转着行着,人格里长满了清高的杂草,让思维蜷缩着辗转着曲折着伸展,几年的人生却犹自在卑微地流浪,事业上似乞丐般畏缩如屑,每年十一月之时,便意识到一年光阴即将又是虚掷了,惭愧,再惭愧,日积月累,渐成白日之思,心灵之焦,精神之郁,夜来成梦,心生梦境,白日里于桥上看到的流水,幻成了梦中成水流状的灵魂正飘离躯体,意为“逝世如斯夫!”,光阴;人生;不正是灵魂的元素吗!
释了梦,即便是感悟了,我也宁愿相信人头皆悬三尺神明,着金甲,执钢鞭,在我迷茫懵懂之际,腾地跳出打将下来······
疼的时候,也该就是醒了·······
张爱玲曾经悟道出"生命是件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人生皆非美好,沧桑之后也许依然沧桑,荆棘再多,破了足,也是该流之浊血,蹉跎了人生,心血流尽,生命的成本无帐可记。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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