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不知道是自己经常盯电脑屏幕还是由于山上风大的原因,我的眼角总是有泪水浸润着。在许多人面前我很坚强,在另一些人面前我很脆弱,在爸妈心里我一向是个懂事坚强的孩子,在妹妹眼里我一直是一个可以相信依赖的哥哥……然而,在一些非常熟识的好朋友面前我又是那样的脆弱,有时甚至是低俗的。这句话如果冬青看到了,他可能要说:人本身就是低俗的,何必假装清高呢!
这么多年的岁月走过之后,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会生活,也越来越不会写作。冬青辞了工作,他说想静下来写点东西,可是没有一段时间他又说还是要另找一份工作,不然很不踏实。
最近我经常说这样一句话:闲得发慌。是的,太闲会让我们浑身不自在的。人活着,只有不停息的活动才能真正安然下去。
最近看了故友的两篇文字我总要把眼睛从屏幕上移开,因为我真的怕屏幕的亮光刺激着我眼角的泪水不经意的滑落。这一生走过的路程中,我不得不承认有两个人是最懂我的——冬青和她,冬青懂得是我的人,然后再通过懂我而去读懂我的文字。而她懂得是我的文字,每次她的留言总是那么切中我写文字时所顾及的软肋。
我写文字一向很小心,在我的文字上我太过谨慎,所以我的文字中很难找到那种利刃的锋利。除此之外我的文字还体现了一种隐忍的自卑,如生活中的我,我总是很自卑然而却假装桀骜的生活着。自从离开象牙塔让自己袒露在阳光和风雨下我就一直很压抑的活着,冬青目前的生活现状只是我的现状的一个显性表现而已,只不过因为我的小心谨慎甚至自卑,我总是有着太多的顾及,让人错以为我有着异样的出奇的珍惜,其实我更多的是缺少勇气。
我没想到她对我的文字抱有那么大的希望。在我,我一直是在她的默默的关注抑或是关心以及其他好友的鼓励下才坚持着文字的。自从离开校园我就觉得自己写不下去了,以前一开始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现在是因为慵懒和没心情。这样长久下来之后偶尔写写时我发现自己写作的一步步倒退。
其实在我写作的黄金时期(从数量上来看)我一直就自卑着自己的文字,但那些数量往往遭遇着许多人或真或假的吹捧,渐渐的也就有些飘飘然,仿佛自己头上真有了“校园作家”的光环。后来遇到了两位出书的好友的文字,我有些觉醒。但那时自己对于这两个文学好友也有了些“盲目崇拜”的味道,一开始看他们文字的时候我总能找到许多的不足,可是稍后想想,那分崇拜盲目挤兑了我原先该有的批评。其实那样的我们对文字对文友是不负责的。
对文学的批评无论对错我认为都是利大于弊的,所以说真心话我更愿意接受别人对我文字的批评,即使言辞激烈甚至极端都无所谓,只要不无理取闹就好。
从高中开始,我就有了许多喜欢文字朋友的相伴。也是在高中时,我还和冬青以及另一个好朋友准备以“梦秋嵘”的笔名合作一部小说呢,但最终没有如愿。为了纪念那个愿望我沿用了这个笔名。大学时和红叶以及一些对文学很热心的人搞了个文学社,整天好不热闹。我表面上风光无限,其实一直心情如晦,因为每每和他人进行对比时我总自惭形秽。我的文字丑陋的出奇,这是我一直在心底所认为的,然而许多的时候它也是我离不开的安慰。
毋庸置疑,我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在文学上,我对和我年龄相近的女性总是不屑一顾的,我总觉得她们是低俗的,她们是不会看懂我的文字的,而我也懒得去看她们的文字。然而当她谦虚的于某日晚自习将自己的习作拿给我看时,我大感惭愧,她的文字写的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平实而她的为人又是那么的谦虚,相对比下的我却是……·我一直在制造着自认为华丽的其实是废话连篇累牍的文字垃圾。从那一刻开始我开始有了一种自卑,这种自卑一直影响我和她的相遇相知,也许她不知道。
她总认为我是个容易自我贬低的人,其实那是我自卑的真实而极端的体现。
我很感谢她和我在一起时为了维护我的自尊而做出的种种,至近想来仍觉暖人。然而,那种隐忍的自卑所造成的隐性的压抑也让我喘不过气来。
既然她都觉得自己不懂文学,自己写的不是文字,那么,我写的又是什么呢?我不安的暗自思忖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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