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串烦杂的梦中醒来,便再也难以如睡。冬季的夜总是很长很长,我站在窗前,看漆黑的夜被淡淡的愁意浸的湿漉漉的。梦的天使也许就在这样的暗夜中不幸跌落,从此便折了翅膀。
我穿上黑色的衣服,在街上行走,这是深夜,而我是这夜色中唯一的幽灵,也许,唯有黑夜真正属于我,也许,我只能属于黑夜,因为没有人会在这里窥探我的一切,我无须撑起一张笑脸,来欺骗别人也欺骗自己。
街上的一切,空悠悠的,潮湿的梦沾在地上,当无望的眼对上黝黑暗冷的天际,我所有的装束在瞬间崩塌,只有一个赤luo裸的我无助的立于天地之间,品一口涩涩的茶,让它变成泪,在清幽的夜中飞溅......
冷是这样的彻骨,可是,这份冷契合着我灵魂深处的呼唤,在它面前,我可以脆弱也可以无助,可以放任我所有的思绪,任这些思绪在夜的注视下,片片撕碎。
做在路边的台阶上,痴痴的抬起头,没有思想,只是一直的看呀看,看呀看,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在哪里,我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我,没有人回答我!战场上的猎猎鹰旗离我很远;天山的千年寒雪离我很远;远航中的惊涛骇浪离我很远;就连一牵手的殷殷情谊也离我很远!
是了,一切的一切都离我很远,我早就知道 ,自己是一只猫,一只哭不出眼泪的猫;一只没有华贵皮毛的猫;一只断了腿的残废的猫;我唯一有的是我的眼睛,喜欢在夜间,用我的黑色的无望的眼,痴痴的看呀看,却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
一个人的路很长很孤独,我只是一个无家的被放逐的灵魂,我的兜里总是装着一颗星,一颗用我的残缺的手折成的星,一颗承载我所有灵魂的星。
这样的孤独的行程中,我似乎没有带着任何东西,可是,就在我思维牵系的另一个边缘,行李的重量让我几乎无力担负。
偶尔,也希望在黑黑的路的尽头,会有一个人等着我,可以轻轻握着我的手,给我温暖,可以借给我他的肩膀,让我稍稍依靠,我不会要求更多,也许太多我会不懂得珍惜。
可是,这是深夜,我是夜的幽灵,而且,我走的这条路总也没个尽头,风一吹,我便微微的打个寒颤,用手将短短的头发揉乱,在嘴角溢出一抹酸楚无奈的笑......
暗夜如墨,哪里才是我走的路的尽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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