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是啊！我能给你什么？”
除了这掏心挖肺又被你打断的倾诉，
除了这千呼万唤又把你厌烦的絮语，
除了这至诚至真又被你屏气的一万言诗行。
我还能给你什么，我的天使？
我真的做不到有背于生命意义的努力；
甚至鄙视世人庸俗盲目的索取，
唯能衷心于诗神为爱执着的作歌。
2
“是啊！我能给你什么？”
面对曾经相敬如宾且默默倾慕的见证，
回想起短崭别离引起第一次惊涛骇浪的诗情，
恰似无名的画家捕捉到了爱人深邃的眼神。
又不敢逾越，害怕侵犯了圣洁，
只好像同学一般互相尊重；
只好像朋友一般彼此倾注，
只好隐没了心中激动已久的层层涟漪。
3
“是啊！我能给你什么？”
当你的生日还有三个月才要到来的时候，
我已经凝神关照每一个使你高兴的可能，
甚至把机会看成是临近死亡的救命稻草。
像一个吝啬鬼一样为得到一点点不懈努力，
或因为成功的几率忐忑不安，
或停留在幻想中得到之后的珍惜，
然而，我始终未敢拿出倾注心血的赞歌。
4
“我能给你什么？”
当我们因为学习不得不分离的最后一刻，
看着你清澈秀丽的眼睛，坚定不移；
你可知道那一刻我撕心裂肺。
三年啊！是否会让希望变成虚妄，
我永远不甘相信，直到如今；
怎么能学会度过看不到你的日子，
忧愁随着月光在湖底倒影深深。
5
“我能给你什么？”
偌大的空间没有我想看到的颜色，
繁闹的城市阻挡我遥望千里的视线，
唯有孤独的思念掌控了我的白天与黑夜。
“船，没有方向，天空，海面笼罩在雾里，
似乎没有方向，似乎都是方向；
我寻找角落，不知何去何从，
乞求老天，赐我开天之斧，让我劈开大雾，找到方向”。
6
“我能给你什么？”
为了能够想你，我不愿去和他们游戏，
只喜欢依在床头在文学天地里寻觅，
寻觅一切能让你快乐的情愫言语。
我觉得除此之外都是浪费，
生活应该是浪费的美好；
而我心目中的美好，
全都是从你来，随你去。
7
“我能给你什么？”
当你安静的沉睡在午夜灿烂的月光下，
而我还在担心把你遗忘在梦外边，
害怕你因为恐惧黑夜还与孤独为伴。
当你在黎明的曙光下平和的挣开双眼，
而我正在回味似曾拥有的相依相尉；
就这样，我在梦中自我陶醉，
不肯抽身，如同婴儿喜欢在母亲怀里安睡。
8
“我能给你什么？”
当我怀着某种澎湃飞溅抒发欲望的时候，
那一定是有你的回忆触动了灵魂的器官，
产出了这种纯洁且神圣的赞美。
犹如一个披着黑衣的僧侣，
怀着满腔热忱又虔诚万分的祈祷；
犹如一个崇尚道义的贤人，
丝毫不怜惜肉体而对虚无献上敬意。
9
“我能给你什么？”
三年里，我迫使自己探索无边的生命意义，
试图构建每一个称之为无法怀疑的情节，
事与愿违，始终摆脱不了主观上的成见。
我总是告诉自己，要纯粹怀疑，
甚至怀疑我自己与周围的一切存在；
发掘出一套世界上应该有的生命理论，
献给你，来填满一个女人天生具有的虚荣。
10
“我能给你什么？”
我真的很努力，甚至忘记了白天与黑夜的轮回，
有时候为哲学理论的不足而不懈解读，
有时候生物学基础的缺乏而熬到深夜。
而生命哲学的发现需要的远远不只这些，
还有琐碎的社会学，极难定义的美学；
难道这些不是为了将来的美好努力？
难道只有‘阿睹物’才能闪亮你俏丽的眼牟。
11
“我能给你什么？”
纵然探究生命牵引着我的每一寸时间，
纵然思念挖尽了我脑袋的细胞，
可是为你赞美的圣歌从不间断。
我以为客观存在的美可以超脱，
我以为主观发现的美该缚上光圈。
可结果是廉价的辛苦换来无尽的辛酸，
让期待的结果是悲哀。
12
“我能给你什么？”
当我知道相见终于有一个特定的时日，
欣喜的泪水带走了三年来的委屈，
像孤儿突然看到了多年不见的父亲。
思念瞬时化作相思的雨，
或稀稀落落，或倾盆而泄；
润绿了漫山遍野枯萎的花，
苍碧了遥远天际空旷的蓝天。
13
“我能给你什么？”
当我站在车站出口视线的最显眼处，
看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和我擦肩而过，
一颗心犹如快乐的蝴蝶，异常活跃。
希望随每一秒的过去而增加，
欢愉随每一个人的过去而刺穿全身；
当我看到你的丽影，泪水包围了舌头，
叫我怎么能以这样的平凡站在如此圣洁的你面前。
14
“我能给你什么？”
原以为你会为这样凌乱的陋屋而鼓励，
原以为你会为这样心和血的结晶而感动，
原以为你会为这样缠绵的的努力而抚慰。
我就像拾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手里的小同学，
瞪起大大的眼睛恭敬的等待着夸奖；
就像一个艺人为爱人雕刻了一百尊头像，
穿着破衣烂衫等待着爱人的拥抱。
15
“我能给你什么？”
在这个田鼠争抢奶酪充满诱惑的世界，
有谁愿做那满是幻想与花言巧语的田鼠，
又有谁愿做这种田鼠贫困相依的伴侣呢？
见渔父曰：“何不随其流而扬其波”，
我不敢以屈原的诗词做达这个问题；
但我有着执着的生命意义信念，
为自己热爱的理想竭尽心力奉献。
16
“我能给你什么？”
你究竟是怎么说出口？
你可知道这一个质问有多么深沉的重量？
把我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不得超生。
我读完了，读完了这一万言诗行，
梦想完了，希望完了，
泪泉也干了，心也枯萎了，
犹如浮游在宇宙星云之间的一粒尘埃。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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