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离开你,我会死的!”
“我也是!”
和所有热恋的男女一样,他和她,一见面肯定是你侬我侬,一开口必然是甜言蜜语。这次,他若有所思地捧起她的脸,提议:“我们试着彼此消失三天,怎么样?”
“为什么?”她眼中的炽热骤然定格,继而流泻出恐慌的神色。
“我只是想试一下,暂时离开你会怎么样,是否真会生不如死。”
她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分开第一天,她被强烈的思念早早催醒,走在他们每日牵手漫步的路边,好不容易压抑住发早安短信的念头。他的短信也没来,仿佛一夜之间就把她整个人都忘记了。要知道,前一天她还被无休无止的短信害得手指酸痛呢。
坐在电脑前,她不住地盯着桌上的合影发愣,工作起来心不在焉,频频出错。当下班的铃声终于响起,眼前的白纸上,已不知不觉写满他的名字。
当夜,辗转无眠中,她第一次领悟到何谓“度日如年”。
分开第二天,她站在窗前胡思乱想,心湖泛起异样的漪纹:他是不是有了新欢?这次“试分”,会不会是他准备移情别恋的信号?
按捺不住,拨通了他铁哥们儿的电话。“这两天,他还好吗?”
那边愣了片刻。“嫂子,你们吵架了?需要我当和事佬吗?”
一声“嫂子”让她心中一热,索性将所有顾虑和盘托出。
“是这么回事啊。放心吧嫂子,他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他,好吗?”
挂断电话,顺手关了机,直到临睡前都没再打开。看不到他柔情蜜意的话语,开机也是索然。
分开第三天,正是周末。她应邀和死党们小聚,突然有种卸下捆绑的轻松和自由。嬉闹谈笑的间隙,偶尔想起他,思绪也不会驻足太久。而他,此刻是否也在将她淡忘的路上?
午夜醒转,她呆望着手机屏幕上他的照片,那眉眼,竟品出了几分陌生,仿佛这个人从未像空气一样在她身旁存在过。
幽幽月色中,怅然暗涌。
第四天,“试分”期满,如约在老地方相见。她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激动,而他环拥着她的臂膀,也不似几天前那么有力了。
四目相对,半晌无语。就像口若悬河的人突然被打断,过后重拾起原来的话题,总是无法衔接得连贯如初。
“想我吗?”他的语气,他的眼神,都混杂着掩饰不住的淡然与勉强。
她拢了下额前的头发,“开始很想,后来被时间稀释了。”
“是呀。看来谁离开谁,日子都照样过,我们还都好好地活着。”他的目光飘游到窗外,她则垂首自问:“我们……还要继续吗?”
对这份褪了色的感情,他们心照不宣地选择了顺其自然,直到多日不见,都不再有丝毫想念。
爱情,本就经不起别离,何况是刻意安排的冷却。如果爱,就别让紧握的手轻易松开,否则,将再难寻回旧时的温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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