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风拂面,夕阳西斜,只听见静静的沙响,海浪归于平静,我们却上了旅途。
汽车呜呜前驱,我们在车间笑唱人生风花雪月,吵着闹着直往目的地而去——北江,今晚那里将是我们的天空,我们将燃起晨晨炊烟,为自己烤上香喷喷的鸡翅……扬起快乐的风帆。
原来青春是这样的美丽,我们嬉笑着咬着香肠,“喀嚓”一声却被时间拍录下来,笑着追打偷拍的人,可心里无比的幸福,快乐早已满溢芳香。
酣饮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大家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手里是薯片,嘴里是花生,再烟火的映衬下,漫无边际的聊着,畅谈人生的乐与悲,甚至与年轻的壮志凌云。望着咫尺的苍穹,星星点灯,突然有一种体悟:我们很幸福。
清远的天空,飞机常常在人们的头顶“呼啸”而过,今晚更不例外,望着遥远的忽明忽暗的亮点,思念突然一下子上心头,妈妈的脸在火光中格外温柔,我在心里哭泣:妈妈,我想你!于是,沉浸在黑夜里的北江的外的柔和,一切都被洞上怡然的色彩。
突然,风乍起,一个蹒跚的身影映入我们的眼帘,吃惊一笑,原来不是“吹皱一江春水”,读文的总是这样,喜欢“甩宝”。
影子渐渐靠近我们,刚开始是一个形态,更近了,火光照着一个背着袋子的阿婆。她,虽然落魄却干净。惟独那个肩上的袋子。不堪入目。我们猜她是拾荒的,接下来她的举动的验证了我们的猜测。她弯腰就着微小的火光余辉,半摸黑找寻我们丢掉饮料瓶。最后她停下了动作,在距离我们几步之遥,远望着我们,刚开始很不解,后来才明白,她是在等待,等待我们手中的饮料瓶。她就那样望着我们吃、喝、聊……
可心里,一个疙瘩撞了我一下,忽然觉得有一种很苦的感觉在心中蔓延,于是,催促伙伴快点喝完,但我知道我不能去命令任何人,因为他们玩的那么开心,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多愁善感而去要求任何人。所以,我想让她也跟我们一起快乐。
匆匆抓过两个橘子,我走到她面前,我把橘子塞到她手里,“阿婆,给你吃,我们一起开心!”我不知道她懂不懂,但她回了我一个大大的笑容,对于我们那是最开怀的,可我惊讶的发现,她的笑没有声音,只是咧开的嘴上波纹。又跟她搭了几句话,我更沉痛的深体,她的世界没有声音,没有她唱的歌声,只有哼哼啊啊,没有声音的笑容,只有眼中的笑窝……
泪仿佛叮咚叮咚……一声一声滴在我的心坎了,一种很苦涩却又不能名状的感受。
回到伙伴身旁,我伤感地对他们说:“阿婆好可怜,她竟是个哑巴!”他们听了也很惊讶,望着她单薄的身影,我们决定快点喝光东西。等我们全数把喝的解决,她开心地接过我们手中的瓶子,眼光充满了感激与慈爱,那一刻我犹如看到了妈妈的眉睐,每一次我对她撒娇时,她总也会如此看我,心被狠狠戳了一下,扯乱平静,我不停的猜测:阿婆,你是因为家境贫寒,才瞒着儿女出来拾荒,帮忙添补家用;还是因为子嫌母丑,把您赶出家门,为了生计,您不得不成为拾荒的一员呢?还是因为社会早已把孤寡的老幼遗弃,在倡导和谐社会的同时,却忘了中国何其大,若只在大角落搞和谐,却把那些阴暗的小角落忽视,是不是得不偿失呢?要知道,水聚成海,土聚成山,小角落有一天也将聚成大角落,最终将世界掩埋,家不和谐又和来过之谐同呢?
蹒跚的背影,寂寞孤单,正如来时般静静的,不带走任何一颗星辰,月光将它拉长再拉长,最终隐没在黑暗里,可我心头却久久无法散去……
世界仿佛一下子满是生命的悲,穿透时间的叶脉,回望过去,点燃往事,待到化为灰烬,才惊觉父母已逝,后悔不已。更惊觉历史的风把山峰吹成形态,被遗弃的玉体谁曾狠狠的鞭笞,陈旧的纹痕千百年总不消失,无声的笑容在心里淌着血,它不知道何处才能话凄凉。于是在祖国大地上留下了永不消退的疤。
古人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深沉的历史激荡的美好,如今,却另人望而却步,深深的置疑。
失望?不,而是伤悲!孤单的背影,唱着寂寞的“歌”,踩这脚下咯吱咯吱的沙,肩上的袋子,压弯了腰,没有声音的笑,却绽放在寒冬。温暖的房子,热情的火炉,好似能融化冬季的冰雪,儿女是室内,笑语嫣然,却使冬季的雪越发沉重。家的和谐戴上了面具,阻隔在屋里屋外,美丽祖国谐同在那千年的冰川里……
回途的车依然呜呜前行,只是北江不向像来时那般温情,而多了份凄凉。无声的笑花在心里沉淀,绽放冬日的悲,可心里依然期待乐与悲不是矛盾的同航,“家”和万事兴才是最终的旋律。
希望这个世界的笑即使无声,也是幸福的,而不孤单的在角落默默出气。
本文已被编辑[恋尘叶子]于2007-11-24 21:42:27修改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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