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袭来，裹挟着在枝头张扬的几片柳叶，远去，是天涯海角，还是缱绻温柔乡，或者什么阴暗角落，我不知道，我只是看着眼前婀婀娜娜的柳树，好像失却了往日的神采，有一些倦怠的样子。

一片斑驳的月影画在我刚走过的路上，折射着柳树枝叶的缠绵，还有落叶铺敷在路边，清楚地看着这虚与实的纠缠，却让我想起那天我看见落日浑圆，在似云似雾的上面漂浮着，给大地一片绚烂。

这样说着，想起花园里的那些月季花，前一天还和朋友说起她们的不卑不亢，不因春暖而喜，不为秋凉而悲，转天就看见那些花已经被花工剪去了枝桠和花朵儿。不知有没有谁轻轻捡拾起那些花儿，有没有谁收藏起那淡淡的清香？月留下了她们的影子，风收起了他们的清香，也许。

这样说着不禁哑然失笑，月亮在哪里呢，我用一池湖水收藏一轮明月够不够，风又到哪里去了，我用120迈的速度能不能追上她的脚步？我知道我的想法有些傻气，那我可不可以不理月亮不理风，我只是端起那个翠绿色的可以叫樽的杯子，装一些白水，不饮，然后闭上眼睛，似禅坐一样无所思亦无所不思，然后飘飘然让自己悬于虚空，不再感觉。

月亮落进了杯子里，风吹凉了水。

可我不是三生石上的旧精魂，亦不是无缘无知外界的村妇，我只能红尘中彳亍着。日子一天天过，按部就班，没有名人的轰动，也没有衰人的悲惨，平常人的平常生活而已。不过，平常的生活里，会有一阵一阵的风，会有忽圆忽缺的月亮。

常常，我会把那风那月摆进我的文字，也会把情放进我的文字，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原本我不必说些脆弱得有些病态的点点滴滴的，不必寻找那些道听途说的情绪，不必遥望着远方的看不见的风景，只说些天空很蓝，阳光很温暖，或者大海很大、大山很高，风景很美丽就可以了，或者什么也不说。但，理智的冷静，和忧郁的彷徨，都是真诚的生活，是人生的一种经历，只谈风月不说别的也好，谈了风月，说点别的，也无妨。

这样想着，端起杯中水一饮而尽。无论有无风月，我在这里，偶尔聆听夤夜的风声，偶尔看看午夜的月影，偶尔听听隔世或者虚幻的心跳，偶尔想想朦胧或者意会的感觉，形成文字，留待年老时，做回到此刻时刻的凭据。那，依迹而来的人会是谁呢？我竟叫不出名字。

说着说着，只谈风月，就变成了文字游戏。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