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久灿烂的中华文明在五千多年的承继与创新中绵延与流淌,犹如母亲河黄河一般久久汹涌而气势恢弘,历历磅礴而博大精深。在自我的繁衍进化与异域文明的碰撞中,不断地洗刷了文明行进中浮于表面的污垢,也涤荡出深埋国人心中的精华。然历史总是有许多惊人的相似之处,英国学者罗素早在90多年前所论的《中国问题》,现在读来仍意余未尽,所谈中国之问题,首推文化对政治制度与经济发展之极为重要。只要中国人的文化制度走对了,那么究竟采取何样的政治与经济制度,就显得什么乃都能接受了。由此可见,文化与文明对我们这个作为世界上唯一没有中断延续的古老国度来说,包括对今天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宏伟目标与背景下也格外耀眼,文化软实力在综合国力中的地位与作用越来越让我们亲身感受到其突出意义了。
作为“世纪智者”的罗素虽然来中国讲学时间不长,从1920年10月到1921年11月仅一个月有余,但对中国在20世纪初的情况与现实所言,在今天我们读来还是具有十分正确的现实借鉴意义。
《中国问题》一书,成书于1922年,共15章加前后序言,并一版再版。它是罗素唯一关于中国问题著述,相比他在其它领域的成就来说不足为重。但他却由此而获得中国问题专家的称号。全书的字里行间隐隐约约或多或少地流露出这个世纪智者心中背后深藏着那些关于世界和平主义的思想,读他的文字与思想感觉就好象一位慈祥的老人在语重心长地对晚辈促膝谈心,是那样的深邃又是那样的恳切。
人类的性格是一个民族与国家文化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他在本书的第12章中关于中国人性格的观点,和今天的现实中国人比较对照,仍感较为客观公正,中国人今天所表露出来的民族性格还是与他的论及十分的合拍与一致。文化、文明、民族性格在历史长河里新陈代谢着,不断地完善,又还是在遗传,有的性格被放逐了,有的品质得到了留存,但有些却在重演着重复着而成为民族的陋习。
关于中国人民族性格,论述者众多。早年读过台湾作家柏扬的《丑陋的中国人》一书,所谈全是民族的坏毛病,好象中国人一无是处,是世界上最劣等的民族似的;后来读李敖的及其他作家的著作,多少谈论着我们民族的优越与弱点,所站角度或大或小,也有些中肯与正确。然罗素是站在中国的立场谈中国的现实政治:关注中国军阀纷争的政治格局,剖析中国与西方列强的关系,特别是大篇幅介绍了日本的历史与中日关系的发展,指出中国经济、铁路交通、工业(尤其是矿业)的发展前景,呼吁中国重视教育,呼唤“少年中国”的崛起;同时,又立族西方立场谈中国的历史、文化和中国人的性格。可见,罗素谈中国人的民族性格是站当时全球视野下来写的,所写本书与中国人性格是给西方读者看的。在本文开头,作者就点出了“西方人都认为中国人令人费解,城府很深,不可理喻。……但就我在中国工作的那段时间,却找不到任何依据来支持这一观点。我不相信‘难以捉摸的东方人’这样的神话。”,这个话语尤可以略见到罗素立就中国人性格是何样的角度与心态。
在罗素眼中中国人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轮廓分明。所列举性格正面为:冷静安详、要面子喜欢妥协和尊重舆论,还有令欧洲人惊讶的忍耐;反面的有:贪婪、怯懦、冷漠。由于论述例证较祥,选取其中三个片段来让大家揣摩他的立场与观点正确对否。
那我们就先摘取中国人常态的性格——“安详“一面以叙之。
片段一:对于这些问题(人该如何度过一生?),“中国人的回答是否定的,因为置贫穷、疾病、混乱于不顾。但是,作为这些罪恶的补尝,与工业文明国家不同,他们仍然保持着欣赏文明的能力,逗乐的闲暇,以及沐浴阳光进行哲学讨论的快乐。中国人,所有阶级的中国人,比他所知道的其他任何人种更热爱逗乐,他们从世间万事中都找到欢乐,一句笑话就能化干戈为玉帛。”同时,他举例为证:在出游时,当爬到旅行最高峰休息时,他看到了十分辛苦的中国轿夫们取出烟管,相互取笑,仿佛世间万事都已了无牵挂。而任何一个工于心计的国家,他们肯定会乘机抱怨酷暑难当,以求增加小费的。
片段二:关于中国人的“喜欢妥协”性格,他写到:“一种冲突很少会演变成极端野蛮的个案。他们对待清朝末代皇帝就是一个例子。当一个西方国家改制为共和之后,往往要割下这位被废黜君主的脑袋,至少也是流放外国。但中国人则保留皇帝的称号、华丽的皇室、服侍的太监、还有几百万的年饷。他不过是一个16岁男孩子,却能安居紫禁城中”等等。其文字反映我们民族的性格根子是善良的。
片段三:罗素说“贪婪是中国人最大的缺点。生计艰难,挣钱不易。除了少数留过学的,都会犯贪污罪。随便哪个苦力,如果能得到几个便士,甘冒大险。与日本作站这么困难,就因为政界中很少有人能挡住贿赂的诱惑。”笔锋一转,他又露出非常客观和仁慈的语气:“这个缺点可能出于这样的事实:多年以来,现实社会难以为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要经济状况改善了,道德水准必定会提高。但是,我不相信中国人现在腐败的情形比18世纪的欧洲更厉害。”
摘取的片段,串联成一片,大体可以感知到20世纪的罗素眼中的关于20世纪初的中国人的性格了。回归对照我们此时社会现实,实际上20世纪初中国人民族性格的影子还仍犹在啊。经济伪劣、政治贪腐、文化世俗等等,浮于表层,一目了然还比比皆是了。那么读完罗素文章,这就给我们民族留下了一个极为重要值得思索的问题:我们这个民族到底是不是优秀的民族?对待自己的弱点又该如何来改进与完善呢?每个国人们应当来回答之,并落实到行动上,从我们这代做起,这才是一个负责的优秀的中国人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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