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骑着自行车往家奔，虽然已经全副武装（羽绒服、棉裤、棉鞋），但仍能感觉到凉风在抚摸着身体，一边加紧了登车的频率，一边想着中午做点什么菜。“卖鱼啦、卖鱼啦……”寒风中传来几声叫卖声，顺着声音，才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人推着一辆小车，车上有几个白色的泡沫箱子，骑到那卖鱼人的身旁停下车子，原来卖鱼人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大爷。

“什么鱼？多少钱一斤啊？”

“鲫鱼，五元一斤”

“我看看鱼怎么样”

那个老大爷打开其中一个白色的泡沫箱子，拎出一条肚子圆滚滚的鱼，“看，多大的鱼！都有籽！”

“还行，我女儿最愿意吃鱼籽了，给我挑两条大的吧”

因为见到他是上了年纪的人，所以一贯买东西时讲价钱这道程序被我省略了，那老大爷在箱子里又拿出一条来，我看到那双满是褶皱的手上沾满了鱼鳞和水渍。

“一共是一斤二两”

“挺冻手吧”

“是啊”

“冬天卖鱼真不容易呀，给您钱”

接过鱼，想到中午女儿能吃上鲜美的鱼肉，满心欢喜。

回到家，焖上米饭，开始收拾鱼（以往这活都归爱人，今天他没下班，我只有亲自动手了），剪刀刚在鱼肚上剪开一个小口，一道紫红的污水“扑哧”一下窜了出来，差点溅到我身上，接着刚才还鼓鼓的鱼肚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瘪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接下来，剪开鱼肚子，可是我找遍了整个鱼肚子，也没一粒鱼籽，看来今天女儿是吃不到鱼籽了。

吃饭时，我和爱人说了刚才的事，爱人不以为然“那是往鱼肚里注水了”，听那口气，我倒成了月球上的人，似乎地球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恍然。

“哎，可惜了我的同情心，我还问人家是不是冻手呢，可怜他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出来赚钱”

“你呀！”

可是我怎么也不愿相信是那双苍老的手把水注进了鱼肚了，我宁愿相信是鱼自己喝了一肚子的水。

本文已被编辑[奔月]于2007-11-21 10:12:53修改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