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总被一种情绪左右着,少年时的梦和风一样,杂乱无章地飘着。冬季雪地上被风填平了的痕迹又被风掀起,模糊的雪雾里一切都遥远,却又清晰。
我记得那片云,少年时痴痴望着的那片云,隔着玻璃窗,我的眼睛凝望那片飘动的云,她是那样的轻柔、洁白,缓慢的一丝微动都会牵引我血液的潮汐,我离她很远,只敢远远地望着她,害怕她在飘动中的一个回眸里有我的阴影。她转弯了,她漂移了,她散淡的身形被天光隐没了,于是第二天的窗前,我的眼睛再一次轮回那片云的游弋。多少次了,我数不清,只记得若干年后的一天,发现我的鬓角已经犯白,拔下来的每一根头发里竟都有那片云的颜色,抬起眼睛看看,已经陌生了的天空中只有风在鼓荡。我染黑头发就象染黑记忆。
我知道我亲近过那片云,曾战战兢兢地走过她的身旁,她累了的时候有也有雨丝般的愁怅,我伸出我的手指,想撩起她微乱的发丝,想用我的虔诚铺垫她脚下的土地,哪怕做一片绿草,几支黄花,能让她稍有停留。她的一声叹息还是象风一样拂过我想触摸她的手指。我知道我应该用目光去放飞她的轻盈,天空里她也许会永远飞出我的视线,但我还是希望太阳能给她金色的霞光,在天边我会欣赏那样的灿烂。
我不知道那片云流浪了多久,我已经习惯了不再搜索寂寥的天空,偶尔的一丝风飘过也只当秋天黄叶跌落的呓语。我长成一颗树,攀缘向上的枝条不是浪漫的飞舞,因为脚下的那片荫凉需要他们撑住风雨。一只青鸟的翩然回顾,使我无语如僧。
本文已被编辑[林秋菊]于2007-11-20 19:19:19修改过
-全文完-
▷ 进入云生云灭自在风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