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色戒》,因为获奖了,就首先复习了一遍原著。连着看了两遍,还是迷迷糊糊找不到北。舍不得花20元买张票于是就花3元看盘,上面同时还有十几个美国大片。买盘的时候卖盘的就说炒热的片子一般不好看,其他的大片倒是都很不错。可惜自己对这些美国大片一样不感兴趣,就算为国人获奖捧场一次吧。
于是,就回家立即急不可待的一个人看了一遍,看完以后唯一的感觉就是卖盘人的话真是万分正确。
古语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群群情激愤的学生,演演戏,游游行,喊喊口号,这些都是很好的爱国行为。就是稍微出格一点,喊出“打完仗回来我嫁给你”,也没有什么关系,倒是对鼓舞士气也许还有额外的作用。可让一帮学生拿上枪,真的干起来,就实在没有这么英雄了。
一帮学生自我组织的时候,觉得尽管幼稚,似乎还很可爱。等到真的变成了有正规组织的特务,倒变成不伦不类的乌合之众了。想来那个专门组织特务行动的特务头子易先生,对特务的业务该夺目熟悉,而且就在他手下,已经有“几个经过严格训练的女特务”被发觉而丧生,居然可以得出“一个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王小姐就可以非常真实的演绎出一个麦太太,实在有点匪夷所思。而在首长收回一切的权力,“明确指示只有最高机关发话才能行动”,更觉得是实在很蠢的官僚。总的来看,整个情节无非是一个窝囊机构导演了一次蹩脚的刺杀,让一个无辜的学生变成情妇,让一群无辜的学生白白送死。不知道最后在采石场的人群里是否有那个最高统帅,如果其中没他,接下来还是他在继续指挥后续的刺杀行动,大概也只能白白浪费更多的金钱,更多的美女和更多的生命了。总觉得这样的片子好像应该不是台湾人拍,倒像六十年代的红色样板戏,除了没有一个大团圆的结局。
这些当然都是按照受教育半辈子一来的革命思想胡思乱想的。抛开这些伟大的革命理想,从情色的角度看,只要是人,不管是喊着多么伟大的抱负,多么神圣的使命,大概都不能脱离根本的需求。当麦太太不断的索要经费的时候,当麦太太看着6克拉的钻石微笑的时候,当麦太太动情的唱出情郎情妹的时候,当麦太太甘心情愿的被捆上享受生理快感的时候,大概已经淡忘了那高尚的一切,甚至所有走向采石场的人们应该都有那一粒最后解决问题的毒药,可却并没有一个人成功的实施了这最重要又是最后的行动。可见,不仅是麦太太这样一个没有受过什么专业训练的业余特务,就是那么多受过严格训练的高等级特务,也不过如此。
不知道,前后麦太太和易先生之间的特殊关系经历了多长时间,就按照几个月估算,这其中的情又能多深?而且就在快感的时刻,究竟是感到高[chao]的欣慰,还是思想被侮辱的报复?是把眼前的人当成以前的情人,还是当成彻头彻尾的仇敌?在男人最虚弱的时刻,曾经想到过就靠自己的力量复仇吗?还是盼着下一次的聚会甚至再来一枚钻戒?所有的这些似乎都不再有疑问,因为很明显的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受过严格训练的女特务,很快变成了地地道道甚至心甘情愿的美人肉弹,于是在最后的一句“快走”之后,就已经明确了最后的命运。
不知道在被押往刑场的那一刻,王佳芝小姐在想什么呢?和她在一起的同党们在想什么?在采石场外边观看的同志们在想什么?
回头妻子也要看一遍,当时说了一句“最关键的十分钟被裁掉了”,妻子很是不满,大概觉得男人就是为了这个才炒这个电影的吧。不过她没有等到看完也就困了。看来,女人对这类题材的兴趣也不过如此。
倒是对照一下原著,不知道这“太晚”了的无奈究竟是指什么。也不知道“汽车吱的一声尖叫,砰的一声”究竟是关上了车门,还是枪击?不管那枪声是否真有,谁是持枪者,谁是枪下炮灰,枪声过后谁倒下谁离开了,倒是麻将桌上的人和麻将桌上的话还是一样的不变:
麻将桌上白天也开着强光灯,洗牌的时候一只只钻戒光芒四射。白桌布四角缚在桌腿上,绷紧了越发一片雪白,白得耀眼。
易先生请客请客!太太代表不算。太太归太太的,说好了明天请。晓得易先生是忙人,你说哪天有空吧,过了明天哪天都好。请客请客!请吃来喜饭店。来喜饭店就是吃个拼盆。嗳,德国菜有什么好吃的?就是个冷盆。还是湖南菜,换换口味。还是蜀腴----昨天马太太没去。我说还是九如,好久没去了。那天杨太太请客不是九如?那天没有廖太太,廖太太是湖南人,我们不会点菜。吃来吃去四川菜湖南菜,都辣死了!告诉他不吃辣的好了。不吃辣的怎么胡得出辣子?喧笑声中,他悄然走了出去。
这才是生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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