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拾掇着写了许多年的诗，

首首虚伪成一纸空白，

什么母爱，什么伟大的母亲，

妈妈，在你失去光明的今天，

我随你扎进黑窟里重新体验，

没有星辰的夜空哪有灿烂，

没有阳光普照的大地哪有抚育者的生机，

妈妈，亲爱的妈妈，谁让你是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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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你讲苦难生活的故事，

我总当成骗我奋进的谎话，

如今，总想扶平你脸上那道道深遂的沟壑

重新讲一遍谱写了七子成长的苦难者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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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是平凡的妇人

你是田野间燃烧着烁热的风，

你是阳光，你是清溪、是芳草，

你是大自然的光华气息，

你是鸟语花香的树林，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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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用捡大粪的手喂我哺乳，

你用背粪筐的背驮我玩耍，

你的针线曾缠痛我纤纤小指，

你的麻线曾拉破我嫩嫩双脚，

你扶犁的老手能擦痛我哭肿的双眼，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

你是流落街头的乞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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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爱驻进你的心底，

像晴空、像春色、更像辽阔的天际。

是美跳在你的额头，

像两朵永生的鲜花并蒂开放。

你的心灵不知疲倦

和山、和水、和日月、和原野融成一片，

你真象雨后晴空的万道霞光，

梳展我们——

久久地，久久地挂在天边，

直到今日精疲力竭，

仍在闪闪发亮

这是一束阳光，还是一片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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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是天使，你是女人，你是平凡的女人，

无怪乎贫穷、疾病，

在饥寒交迫的挣扎中，

让灵魂摇憾坚强的意志，

别摇荡、别战栗，

你奋斗不息，直到幸福降临。

你说是历史开了个玩笑，

那个背炕面低头认罪的女人不见了，

那个站板凳会前戴高帽的女人不见了，

那个……还有……

你曾回忆，你曾悔恨，

回忆和悔恨是那般难解难分，

你用裁缝的手，

曾把心剪成碎片，

缝织着。

你用鞋匠的锤，

敲击过多少带伤恨心的烙印，

你没有瞩视过自己的美容，

只有赶织，补充明天的生机，

你是压不垮的铁臂，

你是最平凡的妇人，

你是探索家的呕歌者。

你说：“万里长城长又长，

老娘扶你走路上，

黄河涛涛流不尽，

勤奋才会有甜头。＂

你的思想占居我的梦想，

这风韵的诗行，

犹如雨水潇洒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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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热烘烘的胸膛是否还有

乳液在漂香，

你擅魏魏的双手是否还能

缝织漂亮衣裳。

当新世纪的钟声敲响，

我真想拉住时间的飞轮，

哀求它别再转了，

让一切的美静止到现在，

那无尽期的爱，无止境的爱，自强不息的爱

…………

那是一股多么巨大的爱的波流，

如今在这昏暗而深沉的地平线上，

你的感触，你的伤疤，

总让人痛心的啼笑皆非。

在你花白鬓际，

怒花开放的额头，

我们品尝的只有酸酸涩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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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让你乳香的温馨永远陪伴着我们，

进入甜甜美美的梦乡。

让你奋斗不息的精神，

带我们到更高的追求境界。

让这爱的诗篇留芳子孙，

留芳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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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真想带你去镜泊听涛，

那是心韵的呐喊，

带你去钱塘观湖，

那里有澎湃的声音，

带你去黄山赏雪，

那里是净化了的灵魂。

带你去长城揽月，

那里有最最博大的胸怀。

让自然的光芒逐去黑色病魔。

让光明伴随你，

在夕阳的斜照下，

再次迈出你稳健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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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是平凡的妇人，

你是太阳发出的第一绺光束，

你的关爱是人灵魂净化的种子，

你那慈善的胸怀，

撂远儿女多少非份的思想。

说是博大的海吧，

洗浴去假恶丑的面纱，

说是蓝天璧月吧，

使真善美永远沐浴阳光、雨露。

你赤丹的心，

让救助者拜读在你的脚下，

那热切的泪流淌着，

似润泽者的恩惠，

那感恩者飞递的信笺，

在我的吟诵中，

读不懂你究竟是拨涉者

是奉献者

还是牺牲品，

噢！你是平凡的妇人，妈妈，

无怪乎侮辱、则骂，

无怪乎赞叹、荣誉，

只是让精神之花频频开放，

引擎着每个稚嫩的芳草，

再生根，再发芽，

妈妈，你是平凡的妇人，

你是最最平凡的妇人。

[——妈妈，你还有旺盛的生命，可双眼却被无情的病魔蒙上一层黑纱，这黑纱已是现今医生划了句号的，谁也无法改变。你独自一人时总是默默地哭泣，然而这命运已无法更改……]

2000．3．8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