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我在本站上看到一篇文章，说有位德国文学评论者顾彬先生对当代中国文学作了一个评论。结论为：“中国现当代文学是垃圾。”作为中国最有希望的“重量级”小说家之一，金士渊子想谈谈自己的一点孔见。

第一，我以为这个结论太轻率。

“顾彬所指的中国现当代文学应该是80后多元文化下的多元文学，因为在此时间段之前的中国文学，无论其在中国大陆还是西方，人们普遍都持即使不看好，却也没有谁打算要把她贬损到同垃圾狗屎等值的地步。”我说它轻率，理由是这样的。就算只讲1980年之后的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顾先生读了几本？都读了哪些人写的？假设答案是肯定的，顾先生读过的这些用品，能不能代表这26年来中国的文学水平？在此，我不自量力，谨向顾先生，当然，也顺便向网上的文友们推荐几本书和几位作者。我敢保证，你们看了这几本书，绝对不敢说它们是垃圾。第一本叫《黄金时代》，作者王小波。第二本叫《沉默的大多数》，作者也是王小波。其实，有这两本书就足以说明问题了。这两本书就可以证明80年代后的中国文学绝不是垃圾。我不知道顾先生看过这两本书没有，如果看过还这样说，那真是水平太差，不足道矣。如果没有看过，建议去找来看，看了再说，没有看之前，不要乱说。当然，一个人的作品或许还不能说明较全面的状况，那就再举一个。王朔，大家看看王朔的文集。我是全看了的，所以认为自己有资格谈谈看法。王逆的书很有代表性，他写出了他所属那个时代的很多特征，特别是思想上的一些重要特征。这很了不起。就思想反思与提升来讲，近三十年来，我还不知道以思辨出名的德国，出了几个这种人物可以与王小波和王朔相比。当然，我这样说有点与顾先生赌气的味道，毕竟德国现代文学我也不太了解。我承认，我不是中国的“德学家”。

第二，我以为这个结论太狂妄。

“其实早在顾彬和王少农之前，就已经有人尖锐地指出说我们今天的文学是“裤裆文学”，“痞子文学”，认为一部分作家正在走向“堕落”“崩溃”甚至“汉奸”，只是说的人尽管说出了一部分真像，但由于人微言轻，人们没有把它当回事，所以也没有形成什么轰动效应，这次来了个重量级的人物，才大大牵动了人们的神经。”这次来了个重量级的人物？什么叫“重量级”？德国汉学家就是“重量级”！这简直是个大笑话！全世界汉学家恐怕要数以万计吧？我活了三十七岁，今天第一次看到有这么个汉学家存在。相信我，我读过很多中国的古书今书，我在这里说句大话，顾先生，这位著名的德国汉学家，不一定比我读的书多。就算顾先生读书比我读得多。但我相信，浩荡中国十几亿人，比我读书读得多的大有人在。所以，顾先生这个“重量级”到底重到什么程度，大可存疑。中国现在越来越强大，研究中国各方面的人越来越多，谁都站出来说几句“重量级”的话，没什么意思。好象有位叫费正清的教授，大概可以称为“重量级”了。顾彬，我确实是第一次听到，不好意思，或许是我孤陋寡闻。真的，作为一个负责的文学评论者，要准确评论一个作者或一件作品都是很难的事，“马都没有摸到，你就要騗马，”这有点不妥。评论一个人一件作品尚且如此之难，惶论评论浩如烟海的一个文学时代。

第三，我以为这个结论太无聊。

“不管之前的“无名之辈”或者今天的顾彬和王少农等人的话是不是有开玩笑，口误亦或是有羡慕，排他的性质，但作为读者的我们今天还是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今天的中国文学正在逐步丧失其原有的鲜活的血和肉，变得荒诞颓废，寡淡如水。由于一味地迎合商业市场，取媚部分读者，一些作家在虚情，煽情的基础上尽力调侃，玩弄历史和既定价值，千篇一律地消解故事中的故事和情节中的情节，以一种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形式表现一种被“压抑”的玩世不恭；为了能最大限度地聚敛大众眼球，有的大侠更是身体力行，干脆紧紧盯住淫秽的下半身展示。凡此种种，终于使她丧失了应有的崇高，审美和追求，成了某些人“个性”宣泄的手段。”

上面这段话看得我如坠五里雾中。谁是读者？都读了些什么书？就居然清楚地看到了这样的结果。上面这段话是作者根据顾先生的观点进行的发挥，我不赞成，就一并批䭸一下。

首先，无论是“重量级”的顾先生，还是其它的“无名之辈”，都不能代表大多数读者，对吧？你们有统计数据证明你们能代表中国当代读者乃至世界范围内的读者吗？显然没有。所以，你们立论的基础都不存在。其次，作家以什么心态写文字，怎样宣泄“个性”，其目的都是为了聚敛大众眼球。这是一个最基本的要求嘛！你写东西出来本来就是为了给人看，给最多的人看，引起大家的共鸣，和大家一起享受作品。做不到这一点，有什么写法？不如就在心里想想就行了，多省心、多省事、多省力。你甚至还可以在心里想你已经得了诺贝尔奖。多好！至于说“紧紧盯住淫秽的下半身展示”这个说法，本身也有问题。大家都知道，文学实质上就是人学，而人，是由上半身和下半身组成的，哪里见过写人只写上半身的？这种人不存在。所以，作者如果写人，肯定是全身都要写，这必然包括下半身。下半身何罪之有，怎么就淫秽了？动动脑筋，淫秽的是人的思想，不是下半身。算了算了，这个问题我都不想探讨了。有弱智之嫌。我想说明的问题是，作者要表现其作品主题，有时候必然会写到性，这是无法回避的问题。孔子说：“食色，性也。”推崇礼教的老大都承认的事实，就不用多说了吧。写到这里，想起一个笑话，说几个干部下乡抓计划生育，问一老农怎么生了几个孩子还不停手。因为是要拉他去做节育手术，老农急了，说：“你停得下来不嘛？哪个不日嘛？”这是我遇到的一件真事。这老农可以和孔子一起为写“下半身”的作家正名。其实，很多了不起的西方作家都写过下半身，比如海明威、卡尔维诺、托尔斯泰等等等等，多得很，大家自己去看。这证明下半身不是不能写，看你为什么写？明白了吧？

至于说到“个性”宣泄问题，这简直就不是问题。任何一个作家写东西都是“个性”宣泄的过程。这就如德国的顾先生对中国现当代文学进行了一次“个性”宣泄，一些无名之辈跟着加上自己的一点“个性”宣泄。我呢，又对你们进行了一次“个性”宣泄。这些东西都不可能有“共性”存在，因为我们的观点是对立的。即使观点一致，方式也不一样。这就可以说明，我们谁也代替不了谁，我们写东西，永远只能是“个性”宣泄。

本来还可以宣泄很久，但想了想，算了。做事别做得太绝，过犹不及嘛。观点归观点，但在宣泄个性的时候不要欺负人，作品都是作者的心血，水平有高低，但没有垃圾。就如食品，就算德国的都是好东西、绿色食品，它也有一个发展过程，不能说你的洋面包就一定比我的土窝头好吃，习惯不同罢了，营养都差不多。我说你的面包是垃圾，你高兴不嘛？写到这里，我进入了正题。西方有个说法叫，“培养一个贵族需要三代人的时间”。引用到中国现当代文学上，我这样表述：我们的现当代文学大致已经进入“第三代”，这是充满活力和希望的越来越成熟的一代，在经济文化全球化的今天，我预测，我们渴望已久的诺贝尔奖将出现在这一代。为这样说是有依据的，中国近几十年来在经济发展上取得了惊世成就，这说明当代中国人很聪明、很有智慧。上亿这样的人中走出个把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来，我持乐观态度。本来，我以为如果王小波不死的话，这一天会提前到来。但不要紧，我坚信，我们烟雨里面就会走出比王小波更强的更充满智慧的作家。反正我有信心，这一次，不是“演习”。说了这么多，可能有人会问我怎样证明自己有信心说大话？这难不了我，我有东西证明，请各位在网上看我的长篇小说《惊鸿一瞥――我是怎样死的》。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