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整个冬天没有雪,天气变化无常。我非常的期盼一场纷纷扬扬的雪。因为她曾说过下雪的时候会回来看我。整个冬天我都在幻想:一身素白的她踏着洁白的雪回来了……
去年的秋末,大片大片的梧桐树叶铺满了校园干燥的水泥路,阳光肆无忌惮的从天空泻下暖洋洋的。你我踏在枯死的的叶子上散步,一路无语因为默契。你突然停下仰望着天空,我转过身看着你。你对我说,看,我顺着你的眼神望去,出了甚蓝而深邃的天空什么都没有。我默然的望了望你。
你说:“好美的天空,如同一片自由的大海,对人充满诱惑。”
我很清楚你想说什么于是我冷冷的说:“是的很美,但是再漂亮的玫瑰都带尖锐的刺,枯萎之后的玫瑰与荆棘没什么区别。”
你摇了摇头说:“我要的是花瓣与刺无关,你很了解我的,我从来就不会害怕。”
我知道我留不住你,我把头斜搭在树干上静静的望着你的眼睛,你却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天边。就这样直到夕阳染红了天际。我低下了头看见秋风轻佻的卷起枯黄的败叶,我不知道你是否在社会里会象叶子一般无助。
“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你抬起头沉没了一会儿说:“明天。”
“那我们去做个道别。”
我俩一起走向那个小店,似血的残阳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伴寸着几片挣扎的枯叶和野草场景显的十分孤寂荒凉。
在小店里没有祝福的话语和不舍的泪水,只有一杯杯滢澈冰冷的白酒往喉咙里倒,让自己在黄昏的轻风中死一般的燃烧……
我不知道我那天是怎么样回到宿舍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我想你应该已经走了吧,我对自己说。
我坐在床上看着阳光透过宿舍蓝色的玻璃和格子的窗帘照在湿漉的地面上折射到白色的墙壁上形成五光十色的晕圈发呆,心中的空白的象一张皱的发黄的软纸。一个朋友打电话来告诉我说你要走了。要我去劝劝你或者做个告别,我很平静的对他说:“我知道了。”声音生硬而冷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的强装冷静,其实在说话的时候我全身每个毛孔都感觉那声音很是苍白无力,但我还是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说了出来。
淡淡的阳光枯黄的野草,一片荒凉在心头纠缠。
当我赶到教室的时候你正在和同学门一一告别。我静静的依在门框上看着你的一举一动,一眸一笑。那刻我的心在阵阵的绞痛,我虚伪的带着微笑那种近似与职业性的微笑,因为我不知道我应该干写什么来与你道别和安慰自己受伤一般的心。
心中清晰而分明的刻着依依不舍,表面却是没有丝毫的轮廓。心里在热血澎湃飞溅,表面却还在波澜不惊。这样的生活是暴露在阳光下的黑暗却没有被别人发现,痛在心底无边无际的蔓延。
你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下雪的时候我会回来看你的。”
我像孩子一般疑惑的望着你。
你笑着说:“会的。”你的甜甜的笑在教室里洒落,碎成了一地的美丽,让我不知道怎么样来收拾它。
“别在像个阴郁孩子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那没有阳光的角落空间里消沉灭亡。”
“我有我的华丽的梦幻,就像你有你伟大的目标,谁都不能改变,就好象我左右不了你,同样你也不能拯救我的灵魂。”我冷冷的说。
“呵呵,有梦的日子总会有希望在前方等待我们的,好好保重。”
说完你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了,就那样的走了。我不知道自己的话语是否伤害的了你,但那也是人世间的一个残酷的现实,没有人能够改变。
谁能让谁不流泪?谁能对谁做不变的承诺?谁能守护谁永世?
大家看着你单薄的背影在秋风中轻轻的飘离、模糊、消失不见。我听见身后有许多的叹息和轻泣声。我知道你和他们相处的十分融洽和睦。但我没有为你的离开而掉泪。留泪代表着脆弱和屈服。
晚上我独自跑到我们经常去的“夜魂”看电影。看的是十分做作的香港片,或许是眼泪蓄存的太多了我竟然在那狭小的包厢里哭的一片狼籍。
第二天我昏睡了一天,第三天我恢复了正常又重新回到了教室里我那个阴暗的角落。我抬着头看着老师在黑板上埋头苦讲、挥汗如雨。同学们都在练习“吃米”的工夫,有几个竟然大模大样的用书罩住头全心全意的酣睡,并不时的制造出几声鼾声。这倒把我衬托的精神抖擞,只是我的眼中长年带着阴郁的痕迹挥之不去。我从来没有什么奢望,从不想象老师称我好学生好孩子,也不回去期盼什么。平淡、安静、随波而流、与世无争是我生命最好的诠释。
但是,从你离开的那刻起我就有了一个期盼,盼望着冬天能够下雪,而那时你会成风御雪带着淡淡的微笑朝我走来。
我知道你喜欢雪,因为它的洁净、无暇就像北极最圣洁的冰一般没有半点杂质。
秋天的和落叶一样去的很快,匆匆的瞬间已经流逝。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天气开始变的寒冷了。我总在梦中看见这样的场景:“你走在漫天飞舞的雪花中,笑着朝我挥手,身后的白桦树开始冒着点点的绿芽……
我焦虑而又耐心的等待着,可是冬雪并不理会我荒芜的心。它可能认为我再慢慢的腐败,因而整整一个冬季没有它的影迹,我的等待成了空待一切成了泡影破裂后没有了痕迹。一切都化为灰烬,化做尘埃随风散去。
本文已被编辑[李小狼]于2007-11-17 11:06:53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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