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帮”的狗头军师张春桥曾无中生有地诬陷过无其数的共[chan*]党人为叛徒,制造了无数的冤案;而真正投敌叛国的叛徒——他妻子文静在他的包庇下,安然逃过了党纪国法的制裁,而且长期生活在权贵圈里,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1943年,任《晋察冀日报》副总编的张春桥,常收到北岳区党委一个署名为“李岩”的稿子。这个“李岩”文笔老练,才情横溢,很得张春桥赏识。
一天,张副总编找了个空子,到北岳区党委去看望“李岩兄”。
北岳区党委宣传部办公室里坐着一个梳着齐耳短发戴着金丝眼镜的妙龄女郎,她睁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望着张春桥。
“请问,李岩同志在吗?”
“您贵姓?”
“免贵姓张。”
“您是张春桥同志?”
张春桥惊讶地点点头,反问道:“您是……”
“我就是您称呼的‘李岩兄’!”女郎抿嘴微笑。
万万没有想到,“李岩兄”竟然是一个巾帼秀才!
曾写过“猫还叫春呢,何况咱们是活灵灵的人”之类“名句”的张春桥,参加革命多年还没有找到一个心仪的红颜知己呢,如今面对“窈窕淑女”,怎能放弃“君子好逑”?
这就是张春桥和他妻子文静最初相识的一幕。尽管文静当年27岁,比他大了一岁,但一见钟情使这个“狄克”与“李岩”之间的恋情闪电般升温,烈火般燃烧。
李岩真名李淑芳,生在富家,喜爱文学。17岁在天津读书时参加了共青团,成了家庭的叛逆。抗战后又加入中国共[chan*]党。1942年投奔晋察冀根据地党校学习,43年分配在北岳区党委宣传部任干事,常给《晋察冀日报》投稿,因此对报社年轻的副总编张春桥也神交已久。
热恋由“地下”转为公开,已是人尽皆知。1943年,他们准备打报告申请结婚了。可是好事多磨,就在这时,日军对太岳地区大扫荡,战火烧断了张、李的联系,当然也烧毁了他们结婚的美梦。
从此,张春桥失去了李淑芳的音讯。
痛苦地等待了五百多个日日夜夜,1945年5月5日,张春桥终于等来了心上人的亲笔信。他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看完信后,竟是一把火把信烧了。
信的内容使张春桥彷徨无主,不知所措。
原来鬼子大扫荡时她被俘了,她的那副金丝眼镜说明她不是本村老百姓。他被押到石家庄鬼子宪兵队。她知道不屈服的共[chan*]党人会是怎样悲惨的下场,但是被敌人撬开了嘴,对党将意味着什么?死了,什么都完了,自首,起码还留下条命。他自首了。
走了第一步,就不容你不走第二步。鬼子对她的“宽大”,使她由自首到叛变到死心踏地为敌人卖命。日本兵仍要她“宣传干事”的干活。她又拿起笔写稿,写了《我们不再受骗》、《弃暗投明》、《玩火自焚》等卖国文章。她不仅用手写,还用口在日军电台广播,鼓吹“中日亲善”、“共存共荣”!泥潭越陷越深。
他“出色”的“宣传”,受到鬼子的表彰,授于她一连串的“荣称”,如:“巾帼英雄”、“女中豪杰”、“东方的摩登女士”……
抗日战争节节胜利,八路军步步进逼石家庄,日本兵准备开溜,顾不上这个“摩登女士”了。
李淑芳虽检了一条命,却断了脊梁骨!她又重陷痛苦之中,她失去了日军依靠,今后投靠何人?思来想去,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张春桥身上。她提起沉重的笔,给亲爱的“桥”写去一封哀怨的信,诉说了自己的不幸和痛苦,请求“桥”的同情和理解,向她伸出援助之手。不然的话,她只能随便嫁个人了此一生。
张春桥想了一夜,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之策:隐瞒李淑芳的丑史,如同他隐瞒“狄克”和“华蒂社”一样,不就用“红皮”裹着“白心”?这是张春桥惯用的伎俩!
李淑芳回到张春桥的身边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对总编辑邓拓说:“李淑芳在反扫荡时受伤被俘,刚从牢里逃出……”
于是李淑芳改名“文静”安排在《晋察冀日报》当编辑。
在张春桥的庇护下,文静摇身一变,又成为中共党员、革命干部。直至“文革”前张春桥攀升到上海市委书记,文静成为市第一夫人,才不再“隐姓埋名”,频频露脸。
毕竟文静的叛徒问题,不是张春桥能一手遮得住的,已被组织知道了。上海市委组织部几个负责人偷偷调阅了文静的档案,张春桥大怒,撤了他们的职,把文静档案锁进市委铁皮箱,贴上封条。因张春桥的权势,文静始终打而不倒,逍遥法外。张春桥也因文静叛徒身份暴露,为了政治前途,便向中央报告提出离婚,中央也同意了。尚未来得及公开,“四人帮”就遭到覆灭。
1981年1月,张春桥被判死缓,后改有期,20年后获释。当年虽和文静离婚,但没有公开,张出狱后仍和文静及其三女一子共度晚年。文静终于逃脱了党纪国法的制裁,命耶?运耶?(2007·11·11·)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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