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我和雪的故事(二)白雪飞扬

发表于-2007年11月14日 下午5:33评论-2条

这个城市因冰雪而闻名于世,本土的一个作家又写出了轰动一时的《雪城》,改编成同名电视剧时,一度也如《渴望》般全城空巷,顺理成章,这座城市别称雪城。

自打叫了这个名字,又能雕刻出如梦似幻的雪雕。自96年亚布利亚冬会以来,滑雪这项运动员的转享运动在这座城市风起云涌、一发不可收、梨花满地、花香肆意、如火如荼。雪不再是寂寞孩子们的玩伴,雪不只是农民的最爱,瑞雪昭丰年。不只是令老人们望而怯步城市交通的致命伤,还是城市的标签,城市发展的需要。于是,茶余饭后,人们开始关注起它来。

不知是大小还是方位的关系,离家很进的家乡,在记忆中,冬季总是寒风凛冽。雪花该来就大大方方地来,该走就爽爽快快地走,丝毫不象现在这样扭捏作态,欲来还休。在70年代,家乡那座贫瘠闭塞的小城,生活拮据的家长,哪里有闲钱给比鸡鸭更没用的我们买玩具。夏天翠绿的菇娘一分钱两个,小心地透成完好薄薄的皮儿,咯吱咯吱地咬着,细心的孩子,一个常常玩几天。晚上休息时,要放在水里泡着以免干掉。冬天的游戏更是少得可怜,雪和冰是我们永久久远的伴,永远不会翻脸。只有在春回大地时,它享不起那份温暖,才一一不舍地离去。

儿时的我一直都早起,心总在屋外,不分冬夏。隆冬时节的清晨,一旦推不开自家的屋门时,心就开始悸动是雪——我们孩子的世界来了。强推开柴扉,放眼望去:一个白茫茫的干净世界,心明澄静,春暖花开。一个人时,可以在平坦中留下自己成长的足迹,还可以滑雪爬犁,打出溜滑儿;两个人可玩的游戏就多了;人多时,可以滚巨大的雪球,小雪球坐在大球的颈上,就成了雪人。黑亮的煤块做眼睛炯炯有神,红红长长的胡箩卜是它可爱的鼻子,是它说慌了。在大人们清扫前,我们早把那份处子般的纯洁践踏的一无是处。看着雪花在不停的飞,我常常会痴痴地想:它从哪里来?脚下的大地明明平坦得一览无余,大人们却为什么说我们生活的地球是圆的?世界究竟有多大?我何时能插上双翅象雪花一样,飞到大人们口中那神秘莫名的远方去,爬上那高耸入云的山颠,一览众山小?看山那边碧玉一样青翠美丽的湖泊,看鱼儿嬉戏,鸟儿徘徊。春天雪花躲到哪里去?没有我们这些玩伴,它会不会寂寞?在那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从容年代。再大的雪,对人们生活的影响也不很大。况且下雪了,还可以名正言顺地迟到,生活在北方的我们都异常喜欢它。

在陕西生活了四年,只看到一次不大的雪。

一个星期天的早晨,天刚蒙蒙亮,眼睛涩涩的还没完全睁开。楼道里就传来歇斯底里的喊声:“大家快看呀,下雪了,下雪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们那儿年年下。于是蒙了头翻个身接着睡。醒来再望窗外时,地上只黑乎的,下过雨一样。还能听到南方初次见雪的同学,上气不接下气激动地描述着雪景的美丽洁白神圣和见到向往已久的心情。和自己的感觉大同小异,没太在意。等看到他们拍的雪景照片时,才真正被那份静谧安详所震慑。雪在画里,是那么美丽非凡不同凡响,比真实的更上几层楼。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照片中的雪。

我在和雪耳鬓私了23年后,才终于和它合了影。

那时我已经参加工作了。城北那条极负盛名宽宽长长的江面上的雪,早被宿舍闲极无聊的同事们渲染得异乎寻常。在一个树上挂满霜花(树挂)的清晨,匆忙吞下早饭,我们十几个男女单身汉们,一字排开在宽阔的江畔路上,踏上戏雪之路。熟悉的树木一旦穿上那洁白的盛装,立刻粉妆玉砌,镶嵌在路两边,把熟悉的街道装扮得浓淡相宜的山水画一般。不大不小的雾慢慢地袭来,把前后的景物慢慢分出许多的层次,近处的能一目了然,楼仍掩不住那份熟悉亲切,然,外面一层薄薄的霜象渡了银般高贵起来;稍远些的影影绰绰的犹抱琵琶半遮面,平添了几许诱惑几多魅力;再远的花了眼般时有时无若隐若现,费了好些眼力终归枉费心机。人也奇怪,越费劲越想看,越想看却越看不清。云雾终归遮不住太阳,朝阳光辉四射时,云开了,雾散了,马路仍是那条,楼房仍是那些,只剩树上的霜花在阳光下洁白晶莹闪闪烁烁,生机昂然,风乍起,丝丝点点的飘着落着。不知谁才失声道“好美呀”,打破了这难得的沉默,更衬托了周围的寂静。

那满江的瑞雪,比大家形容的美丽了无数倍。是一条望不到边包容万象浑厚的毯,静静地待游人来践踏嬉戏。洁白平坦的地方多了去了,踩烂多少双脚,也留不满足迹。目光所及处,留下了多少层足迹,也玷污不了它从骨子里来的清白,无论平的不平的凸的凹的都是一样的白。面对那一望无际的大雪原,人类实在太渺小,身边走过的一个人,再转身,成一个蚂蚁样的黑点。我们在雪原上面唱歌跳舞,打滚,翻身,捉迷藏,摸爬滚打尽情的撒欢,做尽了能想起的游戏。每样的玩法都一一定格在最热烈时,和雪进行着最亲密的接触。不舍离去的那眼才明了,我们的足迹如蚂蚁爬越茫茫沙漠。那无边无崖的洁白幻化成了圣洁,浸染了天地风云,浸染了周围的一切,也浸染我们的灵魂。自私自利的我们一刹那地心无俗念,圣洁无比。

照片冲洗出来,肃穆中一片眩目的美,不尽情理。

再看着那一江风雪,是许多年后的正月十五看烟火。烟花在江北放,观众在江面上。烟火绚烂,据报道有几万人,几万双肮脏笨拙的鞋子,也不能踩脏那神圣的洁白。

时下各国都在纷纷举办雪雕比赛,雪雕的吸引力也在此吧。

雪一旦金贵起来,也和人一样的羞涩起来,少了许多·连我们生活在这里的人,都觉得看不过瘾了,只好到乡下去看·

于是,雪乡风声水起·

-全文完-

...更多精彩的内容,您可以
▷ 进入白雪飞扬的文集继续阅读喔!
审核:文清
☆ 编辑点评 ☆
文清点评:

这个故事中,有多少情感在其中。
期待朋友的首发文章。

文章评论共[2]个
文清-评论

期待朋友的首发文章。晚上好!at:2007年11月14日 晚上10:49

白雪飞扬-评论

问好!at:2007年11月15日 晚上8: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