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标题也许很多人接受不了,怎么能说没朋友呢?少小结交,偶然相遇,患难与共,同舟共济,合伙赚钱、杯盘交措,四海之内皆朋友呵。
是的,鲁迅先生说解剖自己要严格,于是,我拿一把刀,当然不是金属的刀,是意念的刀,割了割我自己,我真的很孤单。所谓真正意义上的朋友,简直就像无影灯下找影子,拿个放大镜也觅不着。
当我手中有点小小权力时,人来人往,好多人都把我当朋友。那时住在四十多平米的公家房子,吃喝拉撒就一间卧室、一间厨房,天还蒙蒙亮,敲门声已经响起,想和我私下说的详细点,找我办事的赶早来,于是急忙把家人叫起,披着衣服,踢蹋着拖鞋,赶紧把门儿开开,把客人迎进来,然后烧水、炮茶,然后聆听着来客的絮絮不休。然后还得很委婉地把客人请走,因为还要上班点卯。夜深人静时,“咄咄”的敲门声,是那样的清脆,于是又赶忙重复着早晨的动作循环。
那时,人前人后,都说我是他们的朋友,我似乎也觉得这世界真美,到哪,都有人和我打招呼,都有人给我递烟、寒喧、握手,甚至请我吃饭。也有不少人在我用餐时来访,而且特意在我的小餐桌上和我共饮一杯,以更融洽感情。那时经济条件差,菜蔬简单,小菜食完也没地方买,商店早就关门了,于是就干喝酒,大概是办事的朋友不计较吃喝吧,曾经有一次,三包香烟就着,喝了两斤半白酒,还觉得意犹未尽。大家都开心。
几经磨练,看来我不适合行政做事,便去部门,去了业务部门后,原来那些“朋友”就不太来往了,甚至不见踪影。部门的许多搞行业赚钱的人又成了我的朋友,他们更热情,常常叫我去一些档次较高的店里吃吃喝喝,在哪儿,我吃了一些家里买不起的食物,呵,也算开眼界。
接着,“朋友”门鼓动我去投资,想想也对,把平时加班加点画图纸、做业务赚的辛苦钱,再借点凑凑,都投到朋友哪,而且跑上跑下,帮助做成项目,项目到手,好了,我的“好朋友”门都见不到了,哈,转了个圆圈,我又回到了原地,我真的没朋友了。部门的负责人我也不想干了,老老实实点卯,拿我那点吃不饱饿不死的工资吧,“啊,朋友,再见。”这好像是一部外国电影里的歌曲。
现在日子过得清淡、安逸,偶尔和外地、外省的同学、战友一俩回电话叙述旧情,周围,我真的很少有朋友来往。
脑子里浮现伟人“我们的朋友遍天下”的名言,是的,我的朋友遍天下,都不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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