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温州几年,我的很多习惯都改变了。特别是口味,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习惯吃什么。因为长期有全托半托的学生,妻子做的菜都是温州味,以清淡为主,能吃就行,有小碟的酱醋着就行·我们与老家的爆炒、辛辣的口味陌生了,妻子好像也不会做家乡菜一般。
随着情况的好转,工作顺心了,生活条件优越了,我们也能偶尔去酒店吃上一顿。这种时候,妻子特别开心,因为她不用为买什么菜去菜场煞费苦心,而我想,让她少做一顿饭而多享受一份轻松,是我这个做丈夫对她的特殊的奖励。
可是,要在外面吃一次令我们满意的饭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要考虑价格实惠,环境清洁,味道佳美。本地人的饭摊排挡我们吃不习惯,工业区的快炒小店价钱便宜,但太不卫生。去大酒店却是我们不能想的事。记得在培英,结识了一位四川人,他请我第一次吃水煮鱼。从此,我就和这道四川名菜结下了不解之缘,那种麻麻辣辣的感觉总让我回味无穷。
2006年的春节后,我的培训中心走上了正轨,学生人数呈发展趋势,利润显而易见了,我真正掘到了第一桶金。我对妻说我们该慰劳慰劳自己了,我们一家和培训中心的几位老师,大家一起来到了阿东川菜馆。
阿东川菜馆名气不大,在电器城河边一条不算整洁的小街上。我不是大亨,我的老师我的家人也不是美食家,我们不在乎菜馆的名气。我们讲的是美味、实惠。
不用说,我们点了水煮鱼,还有四川泡菜,毛血旺,老鸭锅子等等。
江西人习惯于吃江西的辣,但如果经常吃到川菜,领略了川菜那独特的麻辣风味,了解了川菜烹调的技艺,他就会产生认为江西菜是那样的简单和索然无味了。
水煮鱼端上来了,很大很大的一盆,因为人多,我要的是特大盆,红通通的辣椒密密麻麻的覆盖了一层。英语老师大概是第一次吃川菜,看到一盆的辣椒大吃了一惊,她满脸的疑惑:这哪里是水煮鱼?分明是“水煮红辣椒”嘛!我们都笑。
服务员熟练地把辣椒花椒撇去,终于露出了这道菜的真实面目。或大或小的鱼片正安静地潜伏在黄澄澄的油汤中,丝丝缕缕的鱼香已经触动了我们的嗅觉和味觉。我夹了一块放进嘴里,慢慢品尝。鱼牌的厚度刚好,麻麻的、辣辣的滋味也刚好,肉香而不腻,鲜嫩滑爽,很有回味。儿子饿虎下山似的夹了一大块,迫不急待地塞进饕餮大嘴,几位老师也一改平常的斯文相,大吃起来,两位女老师终抵不住麻辣诱惑,也吃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
我喜欢吃鱼片,还喜欢盆底的豆芽和黄瓜。四川人戏称豆芽为“水草”,黄瓜是“奇石”。我觉得豆芽和黄瓜是最不好做的两种蔬菜,它们易碎易软,不能给人留下好口感。也许我太爱水煮鱼的原因,在这道川菜中,它们却是另一番口味,浸在滚烫的油汤中,能保留自己的原味,不碎不软不油腻,反倒是脆脆的、香香的,别有味道。
当我正要大饱口福时,大盆水煮鱼已是只剩辣椒、花椒和油汤了,他们毫不客气地对它实行了三光政策。此时的儿子还在右手拿勺,右手执筷,玩着“海底捞鱼”的把戏。
我只好抛弃它,和老师、家人们一起进攻下一个目标了。
吃川菜,不吃毛血旺也是可惜的。最初听到“毛血旺”三个字,以为它一定是刚宰杀肥猪时,将血旺混着猪毛煮着吃。真正吃到了毛血旺,才知道它是川中另一道名菜。做工极讲究,味道极鲜美,营养价值极高。
毛血旺的主料是鸭血、百叶、鳝鱼、木耳等等。鸭血营养成份多,含丰富的蛋白质和微量元素,有补血的清热解毒的作用。我一直喜欢吃血旺,不但因为它味道鲜美,而且教书的人天天和粉笔灰打交道,多吃血旺能清洁呼吸道。
毛血旺和其他四川名菜一样,席卷了大江南北,它汤汁红亮,辣烫鲜香,味浓味厚,而鸭血这东西,越煮越嫩,越嫩越鲜,入口直截了当的感受令人难以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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