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自己写诗歌的历史也已经近20年了,从八十年代末,写到二十一世纪初。审视诗歌的发展和经历,和时代的相同和背异。有很多感触。中国的新诗发展历史不长,应该说也就100年的历史。
但是却经历了很复杂和曲折的路。所有的诗人我感觉都是痛苦的,而且这种痛苦好象一直在蔓延。最近几年,很多写诗歌的朋友都说越来越尴尬。也越来越迷茫。新诗被各种诗潮和理论充塞着。还被现实世界所遗弃和不解。确实很郁闷。好象读者基本都是写诗的人。不写诗歌的人也基本不怎么读诗歌。
诗歌陷入了陌生领域。很多人说诗歌写得太朦胧,根本读不懂诗歌,很多人又说诗歌太直白,没味道。
怎么能在中间领域寻找一条新的出路?诗人们几乎都在突围之中。从深度朦胧走近浅朦胧,从晦涩走向清明,从远古走进现代,走向一种新的意象的经营。我说的这种新意象,就是简单的一元的纯净的意象,而不是多元化的复杂的意象。我们在追求诗歌语言的陌生度、反理性、不可解的同时,更要摒弃口语的平淡、通俗、自由化。把诗歌引向传统、优美、浪漫的抒情上来。
古人一直有诗情画意一说,诗歌应该主要言情,把日常的、非神性的、个性的体验,用一种简单的、物化的、纯净的语言呈现出来,和读诗歌的人的情绪达到共振。诗歌不要冷冷的说理,不是一些矛盾的日常口语的分行罗列。我要说的是,到了二十一世纪,用来写诗歌的中国的汉语,已经被很多外来翻译词汇所支解,本身需要重新整合,那些时髦的词汇在我们手里,有时毫无光彩。以我的写作经验,当诗歌在语言的子[gong]里挣扎的时候,他的摸样单纯又可爱,可是当诗人把它分娩的一刹那,它究竟成了什么?大多数是一副怪胎。诗人在自我欣赏、陶醉的同时,也对它们充满了恐惧。甚至无法承认又不肯割舍这层血缘关系。这是谁的?是我的吗?我在说什么?我什么也没有说。你们说我说什么我就是在说什么。诗人的不自信、糊涂、盲目自信、是乎的清醒,害了诗歌。使诗歌远离了读者,远离了诗人。
诗歌虽然是语言的艺术,可是在语言的层面上呈现苍白的没有情感内核的诗歌,又能感动谁呢?当诗人们扭断了语言逻辑的脖子,不惜一切代价,应用一切技巧,象征、隐喻、冥想、梦幻、意识流、反讽、密度、错位、张力、变形、切断、矛盾修辞等千变万化的语言呈现诗歌文本的同时,也已经竭尽全力,诗人本身已经麻木得和诗歌无关了。
累呀!真累!于是开始口语的尝试,从伤痕文学中第一代朦胧诗歌的诞生,一直演变成八十年代后期朦胧诗歌的不知所云。当代诗人于坚一篇0档案,又开了口语的先河,到目前网络诗歌的口语泛滥,诗歌的跳跃何其大呀。
海子为什么伟大?因为他心有大爱,因为他将真情揉碎,撒向天空和宇宙。
诗歌能否找回以往的尊严、繁荣和昌盛?要靠诗人整体的出击和突围。诗歌更需要来点狼性,为了生存,诗人们应该走到一起,适当的团体作战,从地域走出来,从口语走回去,再从朦胧走出来,再从现代走回去,拥抱传统,回归传统。磨练自己的意志,增加自己的狼性,新诗必然会拥有一片更加肥沃的草原和诗意的蓝天。
拥衾自懒 2007年8月9日星期四
-全文完-
▷ 进入拥衾自懒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