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仁之表：恭宽信敏惠

子张问仁于孔子。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1]。”请问之。曰：“恭、宽、信、敏、惠。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

——《阳货第十七》

【简　注】

[1]为：称得上，算得上。

【意　译】

子张向孔子请教怎样才是仁。孔子说：“能够坚持实行五种品德，便可以称得上是仁了。”子张问这五种品德都是什么。孔子说：“庄重、宽厚、诚实、勤敏、慈惠。庄重就不会遭受侮辱，宽厚就能得到大众拥护，诚实就能得到别人任用，勤敏就会有功绩，慈惠就能够指使别人。”

【理　释】

仁在做人的浅层，即为庄重、宽厚、诚实、勤敏、慈惠。五种品德的实质，都在能有效地修养自我，并利益他人。

庄重，于己可以趋向稳重、避免轻浮，于人则能多受尊重、倍感踏实。宽厚，于己可以扩大胸量、强化善念，于人则能如坐春风、深受感染。诚实，于己可以无愧于心、无愧于道，于人则能真切可感、踏实可信。勤敏，于己可以勤于肢体、敏于思索，于人则能多见实效、多受教益。慈惠，于己可以大度容人、大爱助人，于人则能感受春暖、远离秋凉。

所以，仁的根本，必是心通真理，行合大道，内以无私，外以利人。

【例　述】

诸葛亮的老师水镜先生，隐居在襄阳城南的水镜庄，庄里喂养了一只大公鸡。这只公鸡每天正午总要叫三声，水镜先生一听鸡叫就下课。诸葛亮总想多听，就在裤子上缝了个小口袋，每天装上几把米，估计那只公鸡快叫的时候，就把米撒到窗外。等公鸡把米吃完再叫时，下课已经晚了一个时辰。时间一长，水镜先生发现了这个秘密，便将诸葛亮辞退回家。不过，他又同时派出书童去隆中暗访。　

书童回来讲了三件事：一是诸葛亮的母亲冬天怕冷，他就上山割来水晶草铺在床上，并且每天晚上他都要自己先去睡一会儿，为母亲暖床，等把床被都焐热了，再让母亲安睡；二是诸葛亮家离井台只隔两畦菜地，他人小个矮，挑水时，生怕水桶碰坏了别人家的麻秆篱笆，所以每次挑水都要绕过山脚的地边，多走许多路程，再往家拐；三是诸葛亮曾向附近的一个青年请教，后来，虽然他的学问超过这个青年，但他仍然虚心对待此人。水镜先生说：“诸葛亮日后，必为俊杰！”当下催书童带路，亲自去接诸葛亮回来。

诸葛亮之功，举世皆知。诸葛亮之仁，却少为人识。古人能成大事，首先需要宅心仁厚。人之不仁，便难获益友、明师与大众，也就得不到真切的帮助、高明的教诲与万众一心的拥戴。可是，这些却是成就大事的基本前提。治国平天下之先，即是修身齐家。从近处行仁，便能由近致远，广纳天下的资源、智慧与人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