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旧稿,心情如花开花落。
四月落花成泥。木棉花的春天,在不经意之间开始进行,又悄然结束结束。一段华美而缥缈的爱情,从开始到结束,没有向谁告别,也没有谁来安慰。那些潜藏在心底的酸甜痛楚,如云烟,虽然散去,虽然表面无痕,但在某个转弯处,记忆还是会复苏。一日,在高速行使的路上,发现三菱车的标志原来是由三个菱形组合而成的,那线条的起点,从开始的地方结束,也可以当成从结束的地方开始。那么简单的图案,以前没有发觉。原来,彻悟不是在长时间的苦思苦想中寻求的结果,而是在瞬间撞见的灵光。
五月澧水泛滥。雨季来临,心中的雨季是没有季节的。琴的母亲去了天堂,我顺着天堂的阶梯给她种满了花朵。那时候的琴心是最脆弱的,记得他说过感谢的话,我不但没有心动,反而象退潮的水,跌落下去。落差大概是在那时候产生的。
六月爱情走远。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文字之间的高雅的游戏。我心是朴素的,用老成或者保守形容也很贴切。但性格是多面的,我没有办法转移心情,固而只能用文字倾泻。有些记恨他的随意许诺,虽然起初的时候我并没有怎么在意,但事实证明,我还是真正在意了,并且不曾淡忘。
七月蝉声鼎沸。写大量的诗句,还是不能掩盖红尘的喧嚣。雨后的黄昏去过公园的树林,十米开外,蝉声此起彼伏,很有气魄。待我再近一些,它们却摒住了呼吸,却不见它们飞翔。为此,我自责了整整一个夏天。蝉花四年的时候换了一月的亮丽歌喉,传递它们之间的爱情,而我,一个局外人,都做了些什么。我不能原谅我的不小心,却不知该怎样弥补内心的惶惑。
八月清荷上坐。说的是茶楼,关于清荷,关于清茶,关于清风,关于清晨,关于任何一个与“qing”有关的物,都那么令我心动不已。即使时隔多年,我依然还会记得当初拾阶而上的那份雅的心情,那些雅聚的文人墨客,都是我默默的情怀。原来,爱情是在一杯茶里逐渐疏淡的,也难怪说:爱情是只不断续满清茶的杯子。
九月秋风送霜,十月菊站篱外。菊开的过程很长,从进入秋天就开始灿烂。最醒目的要数黄菊。古人吟颂的菊诗,大多数歌咏的都是黄菊。最近喜欢上周杰伦的《菊花台》,“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写歌唱歌的人都有一颗不染尘埃的心,他并不说花是黄色的,只是将泛黄的笑容凝结成清霜的模样。那样的沧桑,比说愁,比说伤,比说爱情湮灭更要有感染力。我并不是谁的歌迷,也并不崇拜谁,然,就是那个小我许多,弄出许多非议的小眼睛男孩,唱出我内心多年的寂寞和伤感。菊,一个不能多说的词。怨妇,一个不能原谅的词。
十一月要做什么?
柳城有我太多的回忆,每逢经过,不敢做多时停留,就象歌里唱的:“轻轻归去,不吵醒往事……”就当从来没有过记忆。然,越是那样的刻意忘却,心越是潮湿,一如江边的杨柳。
杨柳岸晓风残月。不忍重读那样的诗句,也不忍在黄昏之后再次临水。大桥跨南北,南北都只灯火辉煌,而作为过客的我,就想做江水中央的一只船了。不行走,只是朝天仰望,看星仔滑落,听风拍水面。即便是枯水季节,沅江的水依然丰满如春,诗墙的空气依然湿润清晰。
我喜欢那样的清新自如,在那里,我面壁许下过誓言,那是命定的目标,暗藏在心里,在有月亮的晚上会拿出来翻晒一下。而泊在我内心的情绪,每每碰到新痕,心还是会痛一下,再痛一下。
这里并不提及某个人或者某段感情,逝去了的,永远就失去了。追忆是一种残酷,有时候枉然也是一种解脱。有一点是要记牢的:爱的时候,绝对是真心诚意相爱的。
被人记起或者淡忘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我愿意被人淡忘,至少,他不再恨我。又有谁说,爱之深,恨之切。中年后的男女,是不配说爱情的,所谓的遇见,都不过是骨子的痒在做怂。爱的最终若是恨的话,该怎么忘却?那么,到底是忘还是的念?人心时刻都在忘与念之间奔走,转身的美丽和封存的沧桑,几人能看透?几人能做到?不如,不忘;不如,相忘于江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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