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星期去新区玩一次总要感谢新区给我心头带来的开阔。平日窄窄的视野如一把久已未开的铜锁,冥冥中被谁“叭哒”一声扭开了,阳光或者街灯如候鸟的翅膀扑棱棱飞落下来,全都落地有声,脑神经跟着就如被南丁格尔的润手,畅畅快快的按摩过了。我感激周遭还有一个体贴入微的去处,任我作一次短暂的沉迷。
朋友是现成的,只需站在楼下叫唤几声,便会汇集街头,国情矿情友情爱情的侃一通,一段长街就被脚步丈量过了。如果终点是舞厅,那么就拥着舞伴尽情的旋转了,转到歌手明亮的高音被气息豪迈地拉上颠峰时,心里便会涌出被抑郁得太久的痛快,汗啊泪啊血啊!在那一刻全都汇集成波涛,将心自顶至踵地洗一遍,此的生命就归于了宁静,宁静中无法回避,最隐秘的成了最公开的。我自然就违背了初衷,开始诉说,诉说对音乐的“恐惧”,因为这一艺术的最高形式有时实在太美丽,这种美丽往往与心碎密切联系在一起,充满极致地体现着伤感哀怨失落,痛苦迷惘追求。并在限制中概括规律,在限制中揭示真理,在限制中扬长避短展示才华。这便是音乐的神秘与魅力。这便是人生的痛苦与快乐。
舞曲响起来,歌手走上台,又是那首《透过开满鲜花的月亮》,正如宇宙的神秘,少年的幻想,我的心又一次沉入优美的旋律。我看见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安放在一张极纯洁极柔美的脸上,头顶是幽蓝幽蓝的天空,有一位少年在对她尽情歌唱,少年嗓音嘶哑了,她却轻意地走开了,走向五光十色的沿海。从此那少年的舞步失去了欢乐,那少年对歌声失去了崇拜。
我的眼泪湿润了双眼,涌出来,情不自禁的涌出来,如荷叶上晶莹的露珠,在狂风中左溜右滚,丢失了方寸,丢失了风范,丢失了晶莹的灵光。寒心透顶,伤感到极。我猛然站起来,冲入卫生间,狂吼起来:啊——!这失控的声音,是我真实的情怀。我惊奇自己竟是如此的缺乏理性,我暗叹自己多年以来竟没有丝毫的改变。门前的天空却风云变幻,诡谲莫测。身后的小树却日益葱茏,浓荫蔽日。很多次我都是尴尬地逃离现场的,很多次我又潇洒从容地去敲响生活的大门。因为我不愿站在大门外,抹着眼睛听《二泉映月》。
这以后我在车轮的滚动声中穿越时空穿越尘埃,走过了梦中那些亮丽缤纷的城市。在这期间,我怀着过客的心态与主人的情怀编织着我或踉跄或坚定的行程,脚印层层叠叠封入明暗交织的岁月。也是一个早晨,我从一辆归家的中巴车上跳将下来,挎包还未落肩就登上了眺望城市矿山乡村的制高点,晨风缕缕,轻拂着我坦然执着的心,轻拂着脚下那些蜿蜓蒙尘的路,我的双眼透着如月的清辉,我在失落与寻找之间拥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信念。
本文已被编辑[梓尘]于2007-11-10 6:52:5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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