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悠悠,时光匆匆。那逝去的年代清晰地呈现于父亲的记忆:那时,车队里有一位酒公,他嗜酒如命,且酒量惊人,一生未曾喝酒过。
该公是汽车队里的搬运工,酒的热力常常被他在吆喝声里转化成惊人的爆发力,因此此公工作出色,谈起他,领导常常竖起大姆指。
有一次,他随父亲的车前往美丽的鲤鱼江,一路上黑灰漫卷,他屁股上的酒壶,随着汽车的颠簸,在路人的视野里光悠。
谁都没想到,汽车刚停稳,他就给大家开了一个新奇的开玩笑。
他提着在家里盛满、在车上喝完的酒壶,大步流星地走向美丽的鲤鱼江的一家卖酒门市部。
“同志,打酒”
酒公掏出一张“麻五”,预先拿在手里。父亲在此处特别强调了那时的白酒是八毛五分钱一斤。我想“八五”就是“发我”,那时的价格也挺巧妙的嘛。
“同志,您打多少?”售货员挪动身子提起酒勺。
“两斤”酒公递过酒壶。
酒来了。钱去了。酒公的眼里忽然冒出一股孩子气——他捧起酒壶,脖就把两斤白酒咕呼咕咚地“吹”完了
售货员转身将零钱找给酒公,酒公一言不发,一只手提着酒壶在空中一阵晃荡,售货员揉了揉耳朵仍未听到液体的撞击声,于是,慌了神,难道我没打酒给他?两斤白酒,他不可能一口气就喝了,并且头不昏,脸不红,口中无酒味。于是,左右看一看,也没见泼到地上去。无可奈何,售货员只好又提着酒壶给打了两斤。
酒公捧着酒壶天衣无缝地走了。
听了父亲的闲聊,同事们你一声,他一声地笑了一阵,就各忙各的去了,我也没想到这个酒公还会出怪招。
父亲见人还没走完,于是抓紧时间说:酒公第二天喝酒时却有些不安起来。从未请过假的他特意请了一天的假,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过了几天,他爱人早上清理他换下来的衣服时,发现他的衣袋里有三块三毛钱零钱,刚好是五块钱减去两斤白酒的钱……
听到这里,我好奇地问:“酒公他现在还在不在?”
“早过逝了!”
父亲说完转身出车去了……
本文已被编辑[梓尘]于2007-11-10 6:57:40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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