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最低级的根本需要应该包括性生活的和谐和高[chao]的快感吧。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活动多数已经变成了例行公事的运动,这不仅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为了夫妻之间的义务。而对真正的和谐和高[chao]似乎已经淡忘了。可是心底里还是存留一些幻想,尤其是在看一些文字以后。比如现在就想起了乔叶的《我承认我最怕天黑》的一段:
她常会想起小罗嫖娼的情形,她不知道,她也不能问,她只有想象。她把自己想象成那个女人,如何勾引小罗进门,如何把他拽到里间,如何为他宽衣解带……。既然是妓女,她的对象自然就不会仅限于小罗,于是她又开始邀请别的男人进入她的舞池。有的对她略微表示过好感,有的给她讲过一个带色儿的段子,有的用眼风掠过她的裙裾,有的和她只是初次相识,有的甚至只是她在街上注视过的一个强壮的背影,她把他们仔细选择,复制,粘贴,舞蹈在她深夜的指尖上。这样她就会对小罗的错误达成适度理解。毕竟在那样异性的攻击下有多少男人不软弱?如果真有人能守住一定得有些神仙基因才行。于是白天她中规中矩温文尔雅地和所有男人打交道,晚上她沉浸在自己的盛宴里,风情万种,宠集三千,笑容甜美,节奏分明。
但是想的最多的还是小罗,他是和刘帕肌肤之亲的第二个男人,但却是惟一和她有过真正肌肤之亲的男人。很多夜晚,她和小罗一起度过。她把小罗在脑子里做成一个文件,选择,复制,粘贴在手指上,让他进入自己。手指上的小罗有些单薄,有些瘦弱,却很纯净,很温柔。他在她的浅处轻吻,他在她的深处游戏,像金色池塘的一尾小鱼,由沉静到欢跃,溅起她两岸妩媚的浪花。然后,这鱼迅速地被荷花的蕊液和荷叶的清香喂养得粗壮起来,拍打得有力起来,灼热起来。直至越涨越高的潮汐蹂躏了整片水面。直至荷花和荷叶都把它紧紧簇拥起来,让他像一个骄傲的君王。……
抛开其中的健康和道德因素,作为女性的文学,这一段文字的美感是不容置疑的。这样的文字,由不得你一点也没感觉。看完了,就想入非非,看着老婆脸色好的时候,也透露一点,并努力实践一下,找回一些昔日的激情。这样事情结束了,老婆还算满意,也就觉得自己完成了任务。
如此想来,活了半辈子,经历高[chao]的次数已经够多了。作为男人,青春期当然也有过自己和自己战斗来的快感,作为丈夫,新婚夜因喝了不少就倒是真的不曾记得那夜是否有过高[chao]的快感。作为老伴,现在已经经常是例行公事的义务了。为此,很为作为男人悲哀。据说作为女人的高[chao]和男人是不同的,看来这辈子无缘这种高[chao]的巅峰境界升仙飞翔的极致了。
不过,生理的高[chao]只是生活的一个方面。在日常生活里的高[chao]还是经历了很多次的,不管是一个人的,还是一群人的,还是整个民族的。文化革命的疯狂高[chao],上山下乡的人流高[chao],比学赶帮超的运动高[chao],学语录争现金的实践高[chao],严打枪毙的整改高[chao],万民炒股的极端高[chao],黄金周的旅游高[chao],参与奥运的全民高[chao],……,回头看,留下了什么种子,结出了什么果实,好像已经都不重要了。
黄金周二十年了,不知道多少人在这周里获得了旅游的快感,对自己来说,其中除了仅有几次和老婆孩子一起享受后脑勺的眼福外,就记得回家后的疲累了。新劳动法就要实施了,一个新的学习落实的高[chao]当然也是免不了的,可作为这高[chao]的前奏是一浪又一浪的提前辞退职工的高[chao]。万民参加奥运当然是好事,奥运门票万民竞购的场面当然也是值得宣传的高[chao],可这前戏还没有结束,接戛然而止了,好不让人扫兴!
于是想到,就是多数女人并没有满意,也一样呻吟,似乎无病呻吟也可以高[chao]。一些人面对水灾后的废墟一样笑开了花一样的脸蛋,展示一副幸福的高[chao]。一些文字面对一副冷冰冰的图像,一样用虚假的安慰满足心理和生理的需求。作为生物最基本的需求,把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交给对方,这首先就是一种奉献,没有吃亏占便宜之说,大家都是一样的实惠,一样的湿润。
岁月的荏苒毁灭了当年的激情,满脸的沧桑代替了昔日的桃花。一场运动一场梦,梦前是一身的臭汗,梦醒是无奈的疲惫。然而面对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暧昧,一样想象在人群中裸奔,在偷窥中高[chao],完全忘却固有的理智。于是,也只好在一次一次没有快感的高[chao]里去爱,去伤,去痛,不要想着如何逃避。
至于那仙境,还是等待人家的叫喊吧。就如同这个女售票员那样。
一老头乘公交去高[chao]村办事,途中问女服务员:高[chao]到了没?女售票员说:还没呢。一会儿他又问:高[chao]到了没?服务员说:糟老头急什么,高[chao]到了我会叫的!
也许等待是你唯一的选择,另外你还可以在等待中想象那升仙的飞翔。
本文已被编辑[冰凤凰]于2007-11-7 13:47:37修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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