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劝了,我要寻找一缕最耀眼的阳光。”
“我要南下,奔向属于我的最灿烂的阳光。”
一座巍耸入云的高楼遮住了那最耀眼的阳光。抬头望去,楼顶有一缕泛红的霞光。我知道,那上面有我想要的灿烂。这就是我已锁定的目标。那一年,我二十岁。
用左手捂住我胸前的那颗痣,奔向那座高楼。阳光渐渐的被高楼挡住。渐渐的的被黑暗笼罩。到了最黑暗的地方,到了高楼的脚下。我用右手捂着我胸前那颗痣,奔向那楼顶泛红的霞光。以自己年轻的体魄,一口气跑到了三十楼。透过窗外,已然开朗。那一年,我三十岁。
我在三十楼,建立了自己的家庭。当我要再次踏上那奔向楼顶泛红霞光的台阶时,透过窗外,一片黑暗。一座高高楼拔地而起,已遮住楼顶那一缕泛红的霞光。同时又在高高楼的楼顶泛起一缕同样的霞光。“哦”,“不”,“那是我的目标,我要奔向那高高楼楼顶泛红属于我的霞光。”
我来到高高楼的脚下,这里前后无光。这时我才发现,高楼脚下并不是最黑暗的。我用双手捂着我胸前那颗痣。奔向高高楼楼顶泛红的霞光。以自己而立之年的体力,一口气跑到了四十楼。透过窗外,又见开明。那一年,我四十岁。
我在四十楼,家里又添加了一员。当我再次踏上奔向楼顶泛红霞光的台阶时,透过窗外,下面跃跃欲试的小楼,楼底更加黑暗。我知道,我已不能再从新开始。捂着越来越小的痣,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脚步,继续奔向那高高楼楼顶泛红的霞光。终于到了楼顶,六十楼。那一年,我六十岁。
站在已被黑暗笼罩一半和拥挤人群的楼顶。打开双手,发现胸前的痣不见了,我疯狂的试图抓住一缕阳光。这时才发现,原来它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人群不断增加,也越来越年青化。年迈的我已站不到一席之地。最终,我被挤掉了,掉回到了自己的起点。这一年,我的儿子二十岁。
“我的孩子,别离开我了。”面对孩子那坚定的眼神,这句话显得十分无力。
我用一生追到的目标却换来了一个叫人最无奈的回答:
“别再劝了,我要寻找一缕最耀眼的阳光。”
“我要南下,奔向属于我的最灿烂的阳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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