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朦胧诗?这种诗是怎样来的?朦胧诗应该怎样欣赏和创作?这是青年朋友,特别是青年学生喜欢谈论的问题。这里就有关朦胧诗的产生、发展和欣赏几个问题谈一谈自己的见解。
首先是关于什么是朦胧诗的问题。朦胧诗的这一称谓,据说最先出现的是广东诗人章明发表于《诗刊》1980年8月号中的《令人气闷的“朦胧”》一文。但是,有关朦胧诗的创作,早在20年代,就有李金发及稍后的戴望舒、卜之林等人写了不少。80年代,朦胧诗有较大的发展,特别是以“九叶派”诗人和舒婷、北岛、顾城等一批青年人的产生,使朦胧诗很快地为广大读者,特别是青年读者的接受。
我们知道,“诗歌是语言艺术,有很多抒情诗是表现不了某种确定具体的情感内容而且有一种的朦胧性。”朦胧诗的朦胧,指的是,诗人运用象征隐喻等等手法创作,表现出一种让读者读了诗,觉得似懂非懂,必须细心回味,才能理解诗人隐伏于诗歌中的主旨。朦胧诗的最大特点是含蓄,留有研究的余地。朦胧诗的朦胧,是一种走向明朗的朦胧,而决不是那种叫人读了感到不知所云的含混不清。
长期以来,人们对于诗词,存在一种神秘感。对于朦胧诗,有的甚至认为是异端,一提到它就产生反感。其实,朦胧诗同其它诸多形式的文学作品一样,也是人们社会生活中的精神产品,是可以尽情享用的文学形式。
其次,关于朦胧诗的产生和发展的问题。翻开中国文学史,可以看到,作为中国文学史上重要表现形式的诗,是不断变化和发展的,从古典诗歌到唐诗宋词,到现代诗歌。新诗种类的出现,是社会的发展,时代的演进,也是人们精神享受的需要。
我国大量的朦胧诗的出现,是在70年代末期。长期以来,人们对于传统诗词的严谨形式,感到受束缚。特别是现代青年,更加追求“重意义”的新诗品种。而旧传统的诗词,由于其内容、形式,给人一种“限制”,这不知“朦胧诗”的内容扩大,形式自由富有立体感,因而,它受到了青睐。
朦胧诗的发展,同其它艺术形式一样,是经历了艰难的历程的。正如著名美学家徐书城所言:“从表象上看,似乎只是某个别的人‘发明’或‘创造’的,但事实上它们同时又必须在千千万万人的社会交往过程中才能生存,并巩固下来;从本质上说,它是由千千万万人在他们的社会实践(社会交往)活动中,‘约定俗成’的社会产品。”
至于朦胧诗的欣赏,的确有不少人读了朦胧诗以后,感到不可理解。诚然,按照理解古体诗的方法,来读朦胧诗,会感到费解,但是,如果掌握了朦胧诗的“如梦如饮”的“含蓄美”的特点,是通过若干意象来表现主题的,那么,还是可以找到“破译”朦胧诗的门径的。著名学者朱自清先生曾在《中国新文学大系•诗集导言》中说过:“它要表现的不是意思而是感觉或情感,仿佛大大小小红红绿绿一串珠子,他却藏在那串儿,你得自己穿着瞧。”
让我们看一看著名诗人艾青写的《树》吧
一棵树,一棵树
彼此孤离地兀立着
风与空气
告诉着它们的距离但是在泥土的覆盖下
它们的根伸长着
在看不见的深处
它们把须纠缠在一起
诗人的这首诗写于1940年春天。诗人的这首诗,具有双重的意义。表面上,是写树:在地面上保持了距离,却在地下盘札结,根须相连;实际是,是写人,是写当时(1940年)的人心;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表面上,人与人的关系如树与树一样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是人们同仇敌忾之心,是相通的。诗人艺术地把一处沉潜而又坚韧的民族意识,表现出对中华民族的前途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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