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起一瓢叫做记忆的水,放入口中。一股回忆的味道充斥近了思想的深处,奶奶那张历尽岁月沧桑的脸,展现在了我脑中一角。此时的我似乎变成了一滴水,融入尽奶奶的回忆中,一发不可收拾·
依稀忆起,小时是在奶奶家的鸡笼里转大的 。奶奶是我灵魂的保护神。作为我的启蒙老师,每天乏时都会在奶奶的民间小故事中入梦。现在想想,奶奶的小故事,通俗易懂,内涵丰富。教你做人处事,理财兴家。
听奶奶说,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外祖父)家,在她小时,还算是个小佃户,似乎是家有良田几百亩。衣食无忧,人畜兴旺。虽不是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可也并非补丁满堂彩,糠糟柴米盐。生活的在当时来说,还算是富农阶层。
在与奶奶的交流中,得知奶奶奶奶的父亲是做县城郎中的。当时家里为了保值,把治病换来的钱都置买了田地。当郎中时,也可谓济世救人千百家,投医问药都找他。在当时艺术也算是高明的吧!当时奶奶家中的学医家训是: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我奶奶自然就只是旁边看得份,有时偷看被她父亲抓到还要跪搓板的。
奶奶一次惋惜道,好景不长。刚过几天安稳的日子又赶上了闹革命,把地全给收走了。按我奶奶的话说‘革命就是革了地主的名,多了地主家的财后弃城而逃’。这样听起来,革命好像土匪一般。可到底是不是这样,我还未曾考证。可能作为当时小封建残余的奶奶是单独站在她的角度上去想的。所以她的话并非可信。
我奶奶小的时候是要缠足的。听说当时姑娘都得,裹脚缠足的。不然就成了一个野孩子,野姑娘了,那样是非常受歧视的。而奶奶的小脚现在才大约有十三厘米。也算是正常的吧。
而听奶奶说,裹脚缠足是非常残忍的。时间一般放在腊月份,因为那时有冰块,关键时刻可以起到一定的麻醉作用(具体怎样做我就不一一道来了)。可事后奶奶对我讲冰块的麻醉作用,其实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只给自己心里上一点安为罢了。虽然奶奶脚小,可走起路来,可比他所谓的大脚婆子(一些比她小一点没裹脚的妇人)慢。
爷爷要比奶奶达十多岁。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来说,这似乎很正常。可奶奶每逢讲起此时,都显得极为不公平,就认为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才能白头偕老,共同生活。就算是她老人家这样想,她现在早已子孙满堂阖家兴旺了。按她的说法是没有“翻案”的可能了。
奶奶经常说,这辈子来世间是为了还债的。她上辈子欠了爷爷的人情债,今生当牛做马也要把债还上。即使奶奶这样说,可到了知天命的年龄老两口还分居而过,谁也不让着谁。在外人看来显得极为不和谐,可毕竟相处一辈子了。最后老两口互相认了个错,又搬到了一起。事后奶奶说,如果两者都不退出,就真的得没时间了。后来证明奶奶的想法对了,爷爷过了三年就走了,去了另一个空间。
记得奶,奶对吃穿是从不讲究的。用粗布做的大衣襟,是奶奶最喜欢穿的衣服。虽然已有补丁相称,可还是显得奶奶庄重大方。即使现在,奶奶还是穿着这种青色大衣襟,只不过少了几个补丁则以。
奶奶对于吃的宗旨是,填饱肚子就是福。煎饼就咸菜是她老最喜欢吃的伙食。每当看到奶奶吃煎饼就咸菜时的那股高兴劲,就总会想起,奶奶是不是口是心非。吃着煎饼就咸菜,想着山珍海味呢?曾经试着对这个问题对奶奶做过考证,奶奶断然否定。
虽然奶奶已到老态龙钟之年,却耳聪目明,身体还算硬朗。可看着身边的老人相继离开,爷爷的离开,她老人家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改变了许多。现在给她的曾孙讲老爷爷的时候,总是把好的讲出来,坏的避开。开始把生活看得重要起来。心态更宽了,对事态不在那么抱怨了,替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容。
一张满是褶皱的脸上,布满了沧桑的印痕,它们像黄土高原上的千沟万壑,刻画着岁月的年轮,被时光来回穿梭。
一头银发两鬓白。经过近一个世纪的洗礼,经过几场战争的冲刷,老人的心里肯定还有无数说不出的秘密。在老人的心灵最底层,有幸福的泉涌支持着她走过了这坎坷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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